百衲小说“云城浮生”（连载)

xwtt · 发表于 2005-9-27 14:57

〈云城浮生〉
 （一）
 “我喜欢你。”女人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酒杯，一边淡淡的说。“我有老婆。”男人摸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
“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的感觉。你，喜欢我嘛？”
意料中的答案。男人抬起头，打量着对面的女人。24岁，年轻，有朝气，相当不错的年纪。白皙的皮肤，充满活力的身体，一双明亮的，会说话的眼睛。真是不错的女人啊，可惜。
 “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不介意作你的情人。”女人终于等不下去，追加了一句。
“我爱我妻子。” 男人坚定的回答。
“你爱她？爱她什么？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年老色衰，见不得人了吧。否则，公司的晚宴，怎么从来不见你带她来……”女人还想继续，可是接触到男人冷冷的目光后，打消了念头。
 静……
“你喜欢我什么？”男人开口了。
“成熟，稳重，动作举止很有男人味，懂得关心人，很多很多。反正，和我之前见过的人不同。你很特别。”
“你知道三年前的我，什么样子？”男人点了颗烟。
“不知道。我不在乎，即使你坐过牢。”
“三年前，我就是你现在眼里的那些普通男人。”男人没理会女人，继续说。
“普通大学毕业，工作不顺心，整天喝酒，发脾气。对女孩子爱理不理，靠**来发泄自己的欲求不满。还因为去夜总会找小姐，被警察抓过。” “那怎么？”女人有了兴趣，想知道是什么，让男人转变的。“因为她？” “恩。”
 “她那个人，好像总能很容易就能看到事情的内在。教我很多东西，让我别太计较得失；别太在乎眼前的事；让我尽量待人和善。那时的我在她面前，就像少不更事的孩子。也许那感觉，就和现在你对我的感觉差不多。那时真的很奇怪，倔脾气的我，只是听她的话。按照她说的，接受现实，知道自己没用，就努力工作。那年年底，工作上，稍微有了起色，我们结婚了。” 男人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着。“那时，真是苦日子。两个人，一张床，家里的家具，也少的可怜。知道吗？结婚一年，我才给她买了第一颗钻戒，存了大半年的钱呢。当然，是背着她存的。若她知道了，是肯定不让的。”
“那阵子，烟酒弄得身体不好。大冬天的，她每天晚上睡前还要给我熬汤喝。那味道，也只有她做得出。” 男人沉醉于那回忆里，忘记了时间，只是不停的讲述着往事。而女人，也丝毫没有打扰的意思，就静静的听着。等男人注意到时间，已经晚上10点了。“啊，对不起，没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男人歉意地笑了笑。“现在，你可以理解嘛？我不可能，也不会，作对不起她的事。” “啊，知道了。输给这样子的人，心服口服咯。”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到了她的年纪，会更棒的。”
 “嗯。那就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不是吗？很晚了，家里的汤要冷了，我送你回去。”男人站起身，想送女人。 “不了，我自己回去可以了。”女人摆了摆手。“回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男人会心的笑了笑，转身要走。
“她漂亮嘛？”
“……嗯，很美。”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女人，对着蜡烛。发呆。
 男人回到家，推开门，径直走到卧室，打开了台灯。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老婆，已经第四个了。干吗让我变成这么好，好多人喜欢我呀。搞不好，我会变心呀。干吗把我变成这么好，自己却先走了？我，我一个人，好孤单呀。” 男人哽咽的说着，终于泣不成声。眼泪，一滴滴的从男人的脸颊流下，打在手心里的相框上。
 昏暗的灯光中，旧照片里，弥漫着的，是已逝女子，淡淡的温柔。
 （二）
 其实男人在他的爱妻离开后，一直是在痛苦中挣扎。在他回绝了第四个女人之后，他的生活依然按照旧的轨迹慢慢的进行。
 有一天，好象是2003年的春天，同事——就是追他的那个女人，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份都市快报，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小心地将报纸展开，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我想您一定会喜欢！”
 “噢，这么美？在什么地方？”男人看着整版的绿色，中间林立着一幢幢的高楼，不无惊奇地问。 “在富阳，是华庭集团推出的绝品房产，名字叫云顶。” 
 “您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房子？” 
 “有一次您喝多了酒，说厌烦了都市生活的噪杂，很苦闷，又很痛苦，但又没钱买别墅，这不，广告上讲得明明白白，空中别墅，单身公寓，差不多十五万就可以搞定一套房子。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您也喜欢吗？” 女人说：“我到城市前每天住山里，我才不喜欢乡下呢。” 
 男人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自己不喜欢，却知道我喜欢。当天下午他就开着车，去了云顶，感觉非常好，并马上付了订金。第二天，他高兴得不得了，逢人便说：“我买了云顶的爱情公寓，1808号房,便宜、实惠、中意。”把那种喜悦讲得头头是道，无法比喻。 



 二年后的夏天，是六月的二十八日，他从物管处拿了钥匙，打开1808房，发现这个精装修，怎么会这样的粗制滥造，他愤怒也很迷惘，他出来发现旁边1809房的门是开着的，他真想看一看其它的房间是不是如同他的一样，当他进去1809房,突然发现他的同事，那位一直追求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同事，真躺在床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眯眯的看着他!
 （三）
 男人楞在了那里,但是马上,他转身退出房间.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回,下了楼,开车离开了云顶。 第二天,在公司,男人一个人时候,女人悄悄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她觉得那是她最后的机会。男人在假寐,昨天的事不断的在他脑里盘旋,说实话,自从妻子死后,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刚开始,是真的爱的太深,无法接收由另一个女人来替代,慢慢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妻子的面容变的越来越模糊,有时,他要通过努力回忆,才会依稀记起她站在厨房为他煲汤的背影。他依旧拒绝女人的接近，可一次次比一个虚弱。"这样做,对吗???"他反复的在问自己。
 仿佛成了习惯,每次拒绝别人回家,他都要在妻子像片前哭一场,只有通过这种强化与自我的感动,他才有力量去拒绝下一次.可他也是个人啊,有时拖着一个疲惫的身体回家,真希望有张温暖的笑脸在等着他。可他已经习惯于别人的称赞,习惯他们像谈论一个圣人一样的谈论他的痴情，他不能去打破那个形象。可他真正的痛苦,又有谁能体会呢?他真的希望妻子能托梦给他,对他说找个人照顾他,才是她最大的心愿,那样,他就可以在别人与自己的再次感动下,再找个女人,以他的能力,人选绝对是没问题。
 他早就看出同事女人的意思,他暗自观察过她,年青,聪明,有活力,有着诱人的身体,这加剧了他的痛苦与矛盾，当他也看出同事也在暗自观察自己的时候,他有些惊慌，"这是不对的,我必需是个对爱情专一的人。"他这样对自己说。
 那次在酒吧，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不过他还是拒绝女同事，他做到了，回家，照例是痛哭苦一场，是为自己的坚强？还是后悔了？他分不清，他喝多了。
 他看着同事女人走进办公室,就在他面前,直看着他,他心跳加快,他继续保持着睡的姿势,"这是一个危险时刻,我一定要坚持住"他在心里虚弱的对自己说。女人等不及了,从她进门到现在,整整半小时了,男人没有对她精心的打扮,精选过的表情作出一点反应,她觉得她心须要更直接着。她拍拍男人,说道"你说,这是为什么?昨天你为什么要走?"男人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摊牌的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困境,他必须找到借口,"我觉得你太自作聪明了,相信了你的话,我才买了那里的房子,可现在我看到是什么? 迟迟不交房,让我空等这么久,没等交房条件,就强迫让我收房,到处是黄土,还有那该死的精装修质量....." 



 下面他说了什么,女人没有听见,她有点蒙了,没想到自己的精心安排与谋划,竟被这么一个原因全毁了....她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此时,她恨透了那家房产开发公司,"我要维权!"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四)
 此时男子的心情十分复杂。房子的事不能全怪罪于她，那太不公平。下班的人们逐渐离去，男子还徘徊在刚才的一幕中……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会……”男子对女子再次拜访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一怔之后还是迅速作出反应：“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你和我一样，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刚才我对你的态度过于生硬，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你看这是当时的楼书，这环境、这水景，简直是天差地别呀，我不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女子一语双关，同时观察着男子的表情。
 “不甘心又怎么办？生米煮成熟饭了，哎，多怪自己当时太看重那里的生态环境了，不过虽然‘云顶’已经大打折扣，但我还是谨慎喜欢，希望曾经的‘云顶’早日到来”。这么说他没对“云顶”彻底失望？同事还可以加邻居？还可以……？女子大喜过望。
 “我想过了，我们应该来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女子已经将男子一并列入“我们”之中。
 “维权谈何容易，许多楼盘官司不是都不了了之？” 
 “那也要看具体情况，我对这里的‘维权’充满信心，希望得到你的全力支持”。女子决意维权的目的有个，一是通过对开发商的不断施压，力争有个更好的大环境和自家小环境，二是通过维权行动创造更多与男子单独接触的机会。
 “这不也是我自己的事么，还谈什么支持不支持”。男子此话一出并后悔莫及，不应过早如此允诺。女子得寸进尺。“那好，今天是周末，现在已是晚饭时间，我们不如来个趁热打铁，找个地方先合计合计，明天再到现场看看房子，同时找些人一起‘维权’如何？”男子怕伤她太深，尽管不是太愿意，还是陪着女同事来到上次的酒吧。只有在酒吧，男子才会短暂地忘却前妻，当然也因为面前的女子和“维权”大计。时间如梭，生物钟提示男子看了看时间，又是10点了。“啊，对不起，没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男人还是与上次一样歉意地笑了笑。 “哦，是不早了，明天还继续革命呢”。女子随男子一起起身，“能送送我吗”？这次女子主动要求男子送回。 “当然，也绕不了多少路”。 回家路上，第二天出发时间，工作思路一一商量定妥。 
 第二天也是交房后的第一个双休，看房的、收了房要求整改的人来人往，男女到了收楼处与部分业主作了短暂交流，表明来意后互相留了联系电话，并匆匆各自离去。 他们也按计划来到各自的1808、1809房，这次他们要将地板划痕、墙壁裂缝、水电设施……等等验收个仔细。 当计划一项一项实施时，一个天大的“偶发事件”发生了，1808和1809的阳台居然是连通的！ 当各自在自己阳台里看到对方的一刻起，双方的眼神瞬间像触电似的转开了。 



 “天那”，男子差点叫出声来，这是她精心策划的吗？ 女子脸上阵阵发红，怎么会这样，缘分吗？她已计划着以后这阳台的分隔或连通？封闭或敞开，用玻璃？用砖头？还是木质花架？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27 15:05:38编辑过]

xwtt · 发表于 2005-9-27 15:22

(九) 
 这施觉仙与梅好思完全是两个背景，两种文化，两种性格或者也是两种命运的人。施是七十年代的初中生，文化不多，讲话心直口快，靠老公做水产生意，小有资产，山凹里三套房子，将近二百五十万，差不多是她家的全部资产。本想房产市头这么好，这山里的风景又这么美，一定会大有升值的空间，不想屋漏偏遇大雨，政府年初将房市一打压，整个楼市如同温了头的鸡，这已经让她心急火燎，而开发商却一再拖延交房时间，本当延了时间把房子做好一点，也就算了，不想到了交房日，三套房子六大问题，把个施觉仙气得来血压升高，头发掉光，上了网就骂开发商，回到家就骂老公糊涂蛋。
而梅好思与施觉仙不同，文化不少，钱却不多，但感情丰富，做事细腻。本以为如此精心安排，心中的偶像就住在自己的隔壁，还怕近水楼台不能得月？但事与愿违，本当就心花不开的郑伯浩，这一次真是差一点把全部的罪怪到她的身上。再加上1808与1809的互通的阳台，让梅好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无故。所以她也只好在论坛上来发泄自己的无奈。她是在网上接识了翠花（施觉仙的网名），她以“一言难尽”与之相互支撑。当然她俩在网上发的贴子，选字用词全然不同，七月初的某一个深夜，这两位还未谋面的，与其说是网友，还不如说是同病相怜的房友，又开始发怒了：
“XXX，你不得好死，是你让我修修不好，住住不了，退退不了，卖卖不出。我咬你三六十八口都不解恨！”这当然是翠花的贴。她是为钱而心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口口声声的承诺，我还把世间最好的朋友介绍来买你的房子，今天你可知把我害惨了！”梅的贴一听就是一言难尽的味，她是为情而伤心。
“XXX，你老婆的例假，也是乱七八糟的，要不然你造的房子怎么也会乱七八糟呢？”
 这种时候，倒反而让“一言难尽”为难了，她堂堂一个毕业于名牌大学的白领，又没结过婚，跟这样的贴，显然会有失身分，于是她就发几个气呼呼的人脸，让人搞不清她是恨开发商呢，还是气翠花的不文明。
那个时候，整个山凹维权的气氛都快要爆炸了。而梅好思虽说是要维权，却是最早一个住进了爱情公寓。
 仲夏的一个深夜，她站在房间里（自从发现阳台相通后，她再也不敢到阳台上去了），望着寂静的黑夜，呼吸着绿色的空气，苦苦的思索。她在省城孤苦伶仃，虽然有个干爹帮了她事业上的大忙，有谁知道这干爹是一个又贪又色的恶棍呢。她买山凹的房，其实比浩要早，她是在知道了浩买了1808之后，再换到1809房的。她想远离城市，远离干爹，她太需要有个男人——一个她所喜欢的男人的依靠。她要逃离苦海，摆脱自己的命运。但怎么逃？怎么摆脱？她明白，她并不是想维房子的权，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维情——维与浩的真情。或者，也想维权，是要维一个女人的权，一个更大更重要的权。她对着黑洞洞的沧天，小声地、但极度悲哀地说：“我好苦啊！”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噢，短信，是浩来的！”

xwtt · 发表于 2005-9-27 15:25

<DIV> (十)</DIV>
<DIV> “我在梅苑宾馆，你在哪？”</DIV>
<DIV></DIV>
<DIV> 这时她才想起来今天在梅苑宾馆有维权业主在开会，想想自己已经收了房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没想到浩会到那里去。梅好思犹豫了一下，想想浩在那里，还是去看看吧。</DIV>
<DIV></DIV>
<DIV> 开着自己的小QQ，到梅苑宾馆刚好四十分钟，梅好思刚进会场就看到浩在人群里向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坐，这一举动让她心里一阵激荡，觉得他们好像俨然是两夫妻一起为了房子来开这会的。刚坐下，浩就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他就是这样，小细节上照顾你到无微不至，这也是浩最吸引她的地方，离她隔三四排的样子有个中年妇女在神情激动地诉说着开发商的种种行径，不时有其它业主鼓掌表示支持，会议气氛很是高昂，而梅好思的心却全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上，还是那件DKNY的白衬衫，散发着CK淡淡的香水味，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手机，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嫉妒起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了，她相信她活着的时候是非常幸福的，而这种幸福正是她苦苦寻求而得不到的，"幸福生活是自己争取来的"，她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得到浩的心"，而这时，会议也结束了，参加的业主正准备在几封上访信件上联名签字，有个女代表在那维持秩序，她看了浩一眼，问“你签不签？“，浩笑了笑说“我还有事，今天就不签了，先走了，你要不去问问代表看，我们阳台的事有没有进展，拜托了。“说完就往门口走了，她呆呆地站着，想叫住他，终究没有开口，叹了口气，看到那个女代表周围一大群人转着，想着怎么上去询问，有人在背合拍了她一下，一回头，是一张陌生年轻少妇的脸，</DIV>
<DIV> "你也没收房啊，这烂房子，我真后悔买了它"，</DIV>
<DIV> "我倒是收了，今天是为一朋友来的"</DIV>
<DIV> 梅好思一心还想着浩，便没好气地回道</DIV>
<DIV> "你收房了？"那女人大惊小怪地，"那你可不能让这里的人知道，不然他们肯定当你是马甲。"</DIV>
<DIV> "当就当了，我的朋友也买了云顶，就在我隔壁，我们两家阳台还通着呢，好笑吧。"梅好思淡淡地说</DIV>
<DIV> "唉，我真是晦气，买了这房，就当钱扔到阴沟里了"那女人还在抱怨</DIV>
<DIV> "这话听起来很熟啊，你是不是那个翠花啊？"梅好思想到了论坛上的贴子</DIV>
<DIV> "哈哈，是我，你呢？"</DIV>
<DIV> "一言难尽"</DIV>
<DIV> "我说你就是一个漂亮女孩吧，我的一个朋友偏说你是个老女人，哈哈，我叫他过来啊"</DIV>
<DIV> 施觉仙很高兴，因为她和她小情人打过赌，她赌" 一言难尽" 是年轻女子，而那小男生偏说是个老女人，</DIV>
<DIV> "小林，过来，我介绍' 一言难尽'给你"那个叫作小林地走过来，梅好思看到一个高大的身躯，结实的手臂，头发染成黄的，穿着紧身T恤，有着一张年轻的脸......梅好思不知道，从这天起，这个叫作小林的就和她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DIV>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28 14:29:44编辑过]

英雄无悔 · 发表于 2006-10-15 14:33

[em02][em02]

kingniu · 发表于 2006-10-15 15:20

[em01][em01][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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