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动物 敬畏生命

－在路上－

与家人外出，途经一个加油站，正巧一辆运输牛的卡车也停在旁边加油，狭小的车厢里大约塞了三、四十头牛，多数牛根本无法站直身子。车上有一个男子是负责看管牛的。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拿鞭子不停地抽打牛，那些牛温驯的很，不吭不叫，但却被吓得拼命闪躲。其中一只更是因为惊吓过度，不小心把一条后腿卡在了车的栏杆里，眼见着腿上的皮都快给蹭掉了，男子依然熟视无睹，看着实在让人揪心。身旁的侄女从小喜爱动物，她不忍心看下去了，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一边气愤地质问：“他干嘛虐待这些牛，太没人性了！”

其实，侄女的问题，是我们中国人日常生活里的普通景象，只不过多数人不以为意、司空见惯罢了。彼得·辛格曾描述过鸡在“工厂化农场”里的悲惨一生：从孵化厂出来的数万只小鸡，被运到“工厂化农场”。在阶梯式长棚里，饲料与饮水是从棚顶上挂下来的送料斗自动喂食的。头一两个星期，灯光一天24小时全开，以促使小鸡速食速长；然后，灯光每两个小时开关一次，因为研究人员相信，鸡在两个小时的睡眠后又准备吃东西了。“肉鸡”7个星期后就被屠杀（鸡的自然寿龄是7年）。这时它们大约四五磅重，而活动的空间仍只有半平方英尺——比一张标准打字纸还小。在最后的一个星期，鸡几乎生活在黑暗中。鸡永远没见过日光，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直到抓出去被杀的那天。在鸡棚里养的鸡十分不安、神经质，快速成长可能导致肉鸡的残障和畸形。和鸡同样命运的，还有猪、牛、羊、狗以及其他人类为了口中之食而圈养的动物。许多动物在其一生中，连转身、舔梳、站起、卧下及伸腿的基本自由都没有。

在动物学家看来，肉食虐待动物、不利健康、浪费资源、毁坏环境。数以十亿计的动物终生悲惨地生活在狭窄、阴暗、不见天日的圈内。而为了生产足够的饲料，又对农业造成更大的压力，使更多的山野失去天然植被而被辟为耕地。为了生产更多的牛肉，有更多的森林被砍伐，更多的草原放牧过度，从而出现更多的沙漠。所有这些都将消耗更多的能源，往大气中排放更多的甲烷和二氧化碳，从而引起温室效应、干旱、飓风和海平面上升。很赞同梁丛诫的观点，食物链的形成是自然法则，灵长类动物在自然状态下也吃动物性食物，并没有绝对的道德原则，人类适当的肉食也并不违背自然规律。问题只在于“适度”与“过度”的界限。

在中国城乡的大小菜市场里，摊贩们公开宰杀活鸡活鸭活鱼甚至活狗的，买者也都乐于目睹自己买的鸡鸭或鱼鳖被活宰，这被认为是新鲜可靠的。而对新鲜的追求，在我们这里已经演化为活吃活喝某些动物的血肉了。或许，在缺乏诚信的社会里，人们只有当面看到动物被宰杀才能相信所谓鲜活。因之种种，菜市场里宰杀动物行为便“合情合理”地发生了。至于牲畜在人们看不到的屠宰场和饲养场里怎样被屠宰，动物在大规模机械化饲养和运输过程中被怎样对待，在其他同样广泛的领域里如何被利用（比如实验动物和工作动物），则更少有人考虑和看顾。在这样的情形下，动物的苦乐和生存需要几乎完全被忽略了。例如生猪注水的问题。1996年给猪灌注的是米糠、鸡屎、沙子等混合物，还貌似饲料；到2001年，灌注者直接往猪体内灌注污水废渣。1996年是由人捉住每一头猪来灌注；而到了2001年，某些灌注者直接用大铁钩子钩住活猪的下巴。人们已经不需要对活的动物有任何考虑了，而径直待之以血腥。社会的漠视和道德的迟钝助长了这种恶行。对于无助的动物，我们不仅关切太少，也没有感到道义上的亏欠。
  
从1822年诞生世界上第一部反虐待动物法案，到今天100多个国家有了动物福利法，其中规定：运猪的车必须保持清洁，途中必须按时喂食喂水；运输时间超过8小时，就要在中途停下来休息24小时；屠宰时必须隔离，不能让其他待宰的猪看到；必须采用电击法，要在猪完全昏迷后才能宰杀等等。而此时，我们却还在食品卫生的层面上讨论该不该‘活吃驴肉’、‘生吃猴脑’，还在商业道德的层面上谴责给活猪注水、往鹅嗉子填沙石等行为。据了解，欧州许多国家就因为中国没有动物福利法而拒绝中国的猪肉产品。

希望人类文明的光辉更多地照在动物的身上。人们能在与包括动物在内的自然界相处时，多点“不忍”，多些“仁爱”，善待自然界的生灵，让当众宰杀、活剥动物这样残忍的事情不再发生。待禽兽以人道，就断不致待人如禽兽。从这样的逻辑出发，世界才能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