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208期：乡村马戏团 童年的记忆

疯狂的赛车1

安徽省宿州埇桥区，被称为“中国马戏之乡”。高峰时期，埇桥各类马戏团超过300家，从业人员超过2万。但近年来，由于动物保护舆论和国家政策的影响，使得埇桥马戏的生存举步维艰。摄影/吴芳 编辑/闻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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埇桥区，位于安徽省北部宿州市，马戏是其最独特的标志。埇桥马戏历史悠久，上世纪2、30年代，一些杂技艺人开始将动物表演融入杂技演出，取得很大成功。图为2000年11月，安徽南陵麻桥乡，埇桥马戏团到当地进行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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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前后，由于马戏产业巨大的经济诱惑力，不少民营马戏团走出村庄，组团到外地进行演出。随着时间的推移，近半数马戏团开始成为职业马戏团。图为2000年11月，安徽南陵麻桥乡，埇桥马戏团到当地进行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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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中国文联、中国杂技家协会批准埇桥区为全国唯一的“中国马戏之乡”。2008年，国务院将埇桥马戏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埇桥马戏成为埇桥区最大的文化名片。图为58岁的郑国伍在训练一只猕猴骑车。他从事驯兽职业已经30多年，经他手驯化的动物数以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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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时期，埇桥区各类马戏团超过300家，从业人员2万多人，年创收4亿多元。但近几年，由于动物保护舆论、国家政策的影响，马戏的光景并不算好。图为郑国伍将猴子牵出屋子准备训练，郑国伍说他训练动物从来不打它们，最多吓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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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伍一直住的很简陋。晚上，他就睡在猕猴旁边，这样可以更好地跟猕猴亲近。但郑国伍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也很矛盾。驯养动物这么多年，他仅能维持生活；但如果放弃的话，就没人驯小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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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国家林业局发出通知，停止野生动物与观众零距离接触、虐待性表演。老虎钻火圈、小羊跳踢踏舞、熊猫展示等动物表演行为被叫停。2010年10月，国家住建部也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动物园管理的意见》，要求立即清理整顿住建部所管辖的动物园和公园的各类动物表演项目。马戏表演遭到巨大打击。图为村民李振清家，一只猕猴和黑熊呆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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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清称，“马戏表演不等于虐待动物，动物本来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每天花那么多钱去养它们，万一怎么样了，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几万元的事情，驯养动物和养宠物都是一样的，相互之间都有感情！现在驯兽一些惊险动作都已经废弃了！”图为一村民家的狮子生病，主人给它打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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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治疗后，两个年轻人将狮子推回。在埇桥区高滩村，很多人家的院子同时也是“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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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和动物在一起，村民们和动物非常亲近。图为村民徐豹的母亲带着一岁多的孙女逗一只狮子。徐豹家几代人从事马戏和动物驯养，现在家里有三头狮子，两只黑熊、两只猕猴和三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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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训练动物很“速成”，一只小狗训练3个月就有可能登台表演。图为村民在训练一只流浪狗，它被捡回来后，已经学会很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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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训练和饲养花费昂贵，一只老虎一天仅伙食费就在100元左右。图为72岁的谷元计在给老虎准备食物，谷元计自己从事马戏40多年，现在退下来，给三个孩子当帮手照看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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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发展也有自身的问题。从业人员参差不齐、马戏技艺也多靠个人传承，难以形成产业化发展。埇桥马戏传承数百年，但其传承方式从来没有改变过——老人退下来，孩子们则接过手艺。图为村民李天伦家，孩子们在外，空荡荡的房子留着两个老人和几只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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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伦74岁，儿子在外演出，留下一只猕猴、三只老虎和几只孔雀给老两口照看。老两口身体都已经不太好，喂食常需要请人代劳。在村子里，像李天伦这样的老人还有很多。图为李天伦的老伴在照看几只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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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演出的人们也并不轻松。埇桥的马戏团现在只有200多个，比高峰时缩减了近一半。固定马戏演出大棚非常昂贵，但能够在这样的地方驻扎下来演出，团员们省去了不少漂泊的辛苦，收入也相对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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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右）常年在外漂泊，妻子和孩子留在家里，一个月收入也就3000元左右，仅能维持家庭基本生活。小李和团员们同住在一个大帐篷里——动物们也同样住在一起。居住条件十分简陋，气味也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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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马戏团一位饲养员住在马圈里，守着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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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演出并不是很有保障，“说不定哪天就遇到麻烦，有时一罚款就好几万。现在管理马戏的部门太多了。”有村民表示，一般来说动物在外面进行表演，一个月的收入可以支撑动物半年的伙食。但一旦表演中断停滞了，老虎狮子还得养，那时麻烦就来了。在当地，倒闭的马戏团也不在少数。图为一家马戏团工作人员拉老虎上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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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表演是马戏的核心内容，驯兽员拿着铁棍，但都并不真打，而只是吓唬一下动物。现在“老虎钻火圈”等危险动作已经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卡通化、剧情化，通过增加互动感染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