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个不透明的容器。无法穿越薄薄的瓶壁看倒无知的一面。飘荡在瓶子以外的人和沉迷在瓶子以内的人相互幻想着,勾兑彼此心照不宣的自大或者自卑。无知者原是很可爱的,有本能的善、本能的自私和猜疑。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无知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者的傲慢主义。
市场经济给了社会繁荣的动力,却也诱发了社会种种的恶或者私恶。(对于一个文明社会来,我始终觉得私恶是应该尊重而不加干涉的)但是,不加节制的恶却会破坏我们几千年的伦理道德、文化价值认同。在契约社会里,有了很多治理家国的方略应策。但是对于暗藏于人性背面的积习却无法进行有效的引导和排解。哲学上的基点幅度或者延伸限度,使得我们对任何东西都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认同。市场经济一旦全力释放其开放、基于现实规则的原力,则于家庭、社会、国家、民族都是有伤害的,你想想,一个市场化的家庭又会是什么样的家庭呢?一个市场化的人际关系又会是什么样呢?我们对自身或者对周遭的终极关怀总是缺席的,总是缺乏一种基本的历史责任感和泛爱主义(当然与个人之爱相对应的)。只要我们在规则之上,即可享受规则本身带来的安全和利益。这可称之为“精神无知”,这是良性的,是以“不为而为”的庄子之道。 应该上面这段与主题并无多大关系。
但,现在社会上无知的群体正在不断放大,对于历史、传统的集体失忆以及对于现实的本能漠视正吞噬最后一点传统文化、历史文明传承的土壤。对于价值判断、归属认同的混乱,给了很多人一种理所当然迷茫的理由,在无知至上的主流思潮牵引下,新的“洋务运动”席卷了各个年龄阶层。如何避免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过程中出现“无用之体,无体之用”是很紧要的。无知思潮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无知的事实,而在于无知者的傲慢主义,无知者对于集体遗忘的当然化、惯性化才是整个社会文明进程中的一个警钟。
历史的傲慢主义、沙文主义、种族优劣主义都曾给整个人类的发展进程带来巨大的伤害。那么今天,作为政策制定者或者最大的利益相关者,他们的无知傲慢主义又会带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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