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路上（之二）泸沽湖，让我再一次亲吻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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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路上（之二）

泸沽湖，让我再一次亲吻你的脸

    在丽江的第二个晚上，当我在丽江国际民族文化交流中心剧场看完那场令人眩目的《丽水金沙》民族风情舞蹈表演，打开手机，铃声就急促的响起。这是家人打来的电话，说在看新闻报道，知道4小时前云南楚雄发生了6级地震，问我丽江这边怎么样。我说，没感觉呀！电话那头很担忧地一遍遍地关照着我，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事多加个心眼。挂了电话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动。
    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这是我们明天去泸沽湖在丽江请的摩梭族向导耳车拉措打来的。她说：“明天可能走不了了。听泸沽湖那边过来的人说，通往泸沽湖的一座桥被连日来的大雨冲跨了。如果一定要去，车是绝对过不去了，只能车到那里，再徒步走3至4小时的山路。”她问我怎么办？握着电话，看着天上如倾而下的雨水，我开始犯嘀咕了：“明天去还是不去？”
    泸沽湖我曾在5年前去过。那一次是在成都开完会，一个人非常孤独地乘了一晚的火车到西昌，再搭上去泸沽湖的班车，整整坐了8小时的车才到达四川境内的泸沽湖镇。泸沽湖分属云南丽江和四川西昌，云南占去四分之三，四川划地四分之一，两地的湖景色各不相同，各有特色。
    那次我去四川的泸沽湖倒不是雨季，可呆了3天，雨却一直在下。神秘的 “格姆女神山” 被云雾紧紧的笼罩，直到临走的那天，也没让我看清她真实的面容。那天，当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我是多么地渴望着能有一缕阳光洒在湖面，洒在我宁静但却十分期盼云开雾散的心间，洒在这被 “爱情的眼泪注满的”湖面上……
    可是，阳光终究吝啬得没能洒向我们。记得，告别时我曾对着清澈的泸沽湖大声地说：“我还会再来的！”
    去云南的泸沽湖看看，是我的一个梦。今天，当我万水千山，千山万水，傻激动、傻激动地接近了它的身边，怎么能说转身就轻易转身呢？我告诉拉措：“我不想放弃，明天还是按计划上路吧。”因为，我总这样认为，旅行不是单单的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到达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是应该根据你自己思想和心境的需求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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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路上

    第二天早上5点，天刚亮，我们上路了。
    雨仍然在下，整条山路在风雨的笼罩中，雾气弥漫。车在盘山公路上艰难的前进，沿着弯弯的山路一圈又一圈地向上环绕。山雾白茫茫的蔓延蒸腾，山的一边枝叶遮盖着茂密的树林，不见一丝光亮渗出。
    车一直在海拔3千多米的高山上绕来绕去，绕过了九曲十八弯的时候，雨开始渐渐地停了下来。经过4个小时的车程，上午9点10分左右，我们到达了宁蒗县，县城不大，但还算干净。这是通往泸沽湖的必经之地，过去这里没有路，进出的背夫都会在这里歇脚整顿，然后要翻越一座海拔4千多米的大山，才能到达泸沽湖。宁蒗县是国家4A级的贫困县，据向导介绍这里的人均收入每年才600多元。近年来国家对这个县的扶贫力度很大，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使公共设施，道路交通有了很大的改善。
    从宁蒗到泸沽湖只要2个来小时的车程，原本我们可以赶到泸沽湖吃中饭，但因为不清楚前方的路况究竟如何，为了保险，我们只能在宁蒗县城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小饭馆。由于饭点还早，饭馆还没营业，只能好说歹说让店家给煮几碗面条。每碗10元，匆匆地扒了点面，早早地算是把中饭给打发了，就急着赶路了。
    车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最不愿看见的情景终于出现了。只见在歪歪扭扭的山路上一座架在深深溪沟上的水泥桥被山洪冲断了。这时已经有当地交通部门的几辆工程车在那里进行抢修。看状况车是绝对过不去了。放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或者跟着车原路返回丽江，或者下车背上背包，徒步4小时走到泸沽湖。由于前天晚上有思想准备，我们带上了一些必需品，把沉重的箱子交给两位司机管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徒步。
    这时雨又开始下大了。我穿着冲锋衣裤背着背包和相机在雨中行走。绕过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的山路。一路上能看到高大苍翠的树木，古老的云杉一棵棵寂然地挺立着，树干的枝桠上覆盖着绿色蕨类苔藓和灰白色的树挂。雨水落下没有声音。所有声音，在产生的瞬间已被森林的呼吸迅速而无情的吞噬了。
    天色阴沉，大雨滂沱没有停歇。我的头发和脸已经完全被浇湿。防水的外套虽然能挡住雨水，但身体的热量无法散发，大汗淋漓，把内衣、裤子全部渗透，里外潮湿。人就是在这浑身湿漉漉中奋力前行。去之前就牙痛得要命，这时候又开始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起来。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冰冷的雨水打在眼睛上，我感受到它有力度的重。
    下午1点多，经过一个小山村，听向导拉措说这里离泸沽湖已经不远了。山腰上有稀稀落落的木头房子。木头房住着人家，两三只黑猪在周围游逛。三四个摩梭族孩子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我们。一个五六岁女孩光着脚，小脸黑黑的，穿着脏脏的花布裙子，剃着和男孩子一样的光头，眼睛漆黑明亮，身边跟着一只黑色的品种奇特的小狗。我从湿漉漉的背包里，找出巧克力分给他们，又把仅有的一些零钱给了那个女孩，问她到泸沽湖还有多少路，女孩随手指了指前方说了一句当地方言，咯咯地笑着，跑远了。
    天好象要放晴了，但有时又稀稀落落地掉下几滴雨滴。这时我真的很渴望能立即到达目的地，洗个热水澡，换上干燥的衣服，喝一杯热茶或者热牛奶。可前方等着我的又是一段上坡的路。体力消耗好象已经到了极限，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支撑着自己继续走路，两条腿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像断了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只是动作机械地向前迈着。筋疲力尽。
    转过一个山弯又一个山弯，前面豁然开朗了。只见在深深的山坳下有一片如镜的湖泊如一颗透明的蓝宝石镶嵌在绿色的山峦之中，发出幽蓝幽蓝的光亮。那一刻，我听到从自己胸腔最底处发出来的声音，充满着激动和喜悦：“小夕，是泸沽湖。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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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5点多我们的车已经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车前方是浓浓的雾。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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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连着山，车在这样的高山上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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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了九曲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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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群山是自然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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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劳作的人，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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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蒗县城！那个红色的火焰，是城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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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里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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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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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尘嚣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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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一片绿油油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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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感受
    终于到了泸沽湖。刚才还灰茫茫的天空，突然之间被掀开了幕布。太阳的光线突破沉沉雾霭，渗透了整个湖面。神秘的 “格姆女神山”终于那么鲜明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她庄严地仰卧在水的一方，挺着胸，腹部已微微的隆起，仿佛告示着天下，这里是我们女性当家、女性传宗接代、女性维持着母系大家庭的地方。
    下午3点左右，阳光温暖明亮地散落在大地上，雾气消散，整个湖面一片平静，被太阳光一照射波光粼粼。湖面上飘满了许多白色的小花，花名却是不太好听的叫它“水性扬花”。村落的房子上时时地飘出白色的袅袅炊烟。山谷里一面静寂的蓝色湖泊，纹丝不动，倒映着天光山影。我在想这个留在海拔2690米之上的高山湖泊，也许就是地球上最后一滴情人纯情的眼泪吧。
    由于道路冲断，泸沽湖几乎没有游客。周围清朗肃穆，光线流动，万物寡言。
    我长久地凝视着这片天地，人世间的喧嚣和浮华不能与之对峙，即使有轮转的生命也不能够。我知道，那一刻，没有人能明白我在感动什么。其实生命很多感动只属于你自己，没有人能和你分享。你的精彩只属于你。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无法知道你最真实的感动。
    来云南前，鱼儿在电话里告诉我，去泸沽湖你一定要去住一下，那个叫“陌上花开”的客栈。说，这是多有诗意的客店啊！像你这样的人住进去了，晚上一定会做一个很美丽的梦。于是我到了云南就开始打听这个“陌上花开”，托人预订这个客栈。可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根本没有这样的客栈。打电话回来问鱼儿，在哪儿啊？鱼儿一会说在里格岛，一会儿又说在小落水村。由于时间关系，我不能再找，只能在大落水村找了一家叫“女儿国大酒店”的宾馆住下，房间的窗户打开就可以看到美丽的泸沽湖。我在想那个“陌上花开”也许只是作家鱼儿梦境中的一个美好的幻影吧。
    由于，怕明天又要下雨，乘着天气好，我们决定抓紧时间先去游湖。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可太阳光还跟中午一样的强烈。我们租了一条猪槽船环湖去了里务比岛、里格半岛和四川的草海。划船的是个很憨厚的摩梭小伙和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船娘。近4个小时的船程，我们乘着猪槽船在碧波荡漾的泸沽湖上欢快地唱着、叫着，忘记了刚才雨中徒步的艰难与疲惫。也许是我们的快乐感动了那个不苟言笑的船娘。她也开始放开了喉咙为我们唱起了一首摩梭男女对歌时唱的情歌。歌词的大意是：
    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
    素不相识初见面，只怕白鹤笑猪黑。
    吗达咪、吗达咪
    小阿哥、小阿哥，满山金菊你最美，
    你像星星当空照，我是月亮紧相随。
    吗达咪、吗达咪
    只要情意深如海，黄鸭就会成双对。
    吗达咪、吗达咪，亚拉索，亚拉索……
    这首摩梭人都会唱的情歌，说真的歌词很平常，曲调也不十分美。可是经船娘独特的很本土的韵味和原生态的嗓音唱出来，呼应着宁静透澈的泸沽湖水，于生活很近，与心灵很近。我痴痴地听着，快速地记下了这段歌词的大意。
    当我们乘船环湖回到落水村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可天还很明亮。从杭州背去的巧克力和饼干，一路上都已经分给了那些孩子。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东西可以填了。赶紧去向导为我们找的一家摩梭人家去吃饭。这家摩梭人有个美丽的女儿和威严的祖母。我吃了很多他们自己腌制的腊肠、野生菇炒饭，喝一种叫阿玛鲁拉的酒，有点甜。一杯又一杯。微醺的时候，去参加了“摩梭情”篝火晚会，跳着摩梭人教我的舞蹈。看见身边的朋友，心中感激这一刻有他们分享。
    那晚，当我在散发出微凉潮气，夹着海菜花的味道泸沽湖边的酒店入睡的时候，我久久不能入睡，心是那样的满足和陶醉。
    小夕与我同屋，看我没有睡着，在一旁轻声的问我：“下次你还会再来吗？”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回答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在我的生命里，已经增添了一个千山万水的永恒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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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 “格姆女神”就这样庄严的仰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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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久地凝视着这片天地，人世间的喧嚣和浮华不能与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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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沽湖大落水村中的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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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一片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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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山公路上行走的彝族MM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