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过疏竹 于 2021-3-10 14:43 编辑
F1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1928年,当才子徐志摩在南中国海的万丈波涛中吟咏这首千古名诗时,他可能并不知道,在离他的海宁老家仅仅六十公里的杭州城北,也有一个叫康桥的地方。 这里也有一条河,不过不叫康河,而是曾经维系整个大清皇朝经济命脉的京杭大运河。 只是彼时的中国,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遍地炮火,满目疮痍,和英伦三岛的民富国强、山河锦绣,自然别若天壤。 贫富的悬殊比现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徐志摩和林徽因在老欧洲的夕阳金柳下卿卿我我时,康桥的穷苦农民,正跋涉在康桥崇贤间的烂泥路上,跌跌撞撞地赶去东家做长工收稻子。 岁月如风,八十年的光阴,轻轻地滑过了运河的水面。还是依然的阡陌纵横,依然稻花飘香,可听蛙声一片。 变化自然也是有的,当年出行唯一可乘的苏杭班小火轮早已停开,康桥路、拱康路以一个丁字形沟通了东西南。此外,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建杭州钢铁厂伊始,发电厂、炼油厂、煤气厂,纷至沓来,康桥遂成杭州主要的重化工业基地之一。 尽管征地让一些乡民成了朝八晚五的蓝领一族,但在土著们记忆里更多的是电厂震耳欲聋的噪音和漫天飞舞的煤灰,以及杭钢遮天蔽日的黑烟,像夕阳下漫天飞舞的乌鸦,演绎工业文明蛮荒的一面。
沿着运河,则是一系列野蛮生长的货场和码头,各式吊机,砂石煤炭,钢筋水泥,在整个水系两侧一字排开,晴日一路灰,雨天满地泥。
2008年,一位后来名扬全国的市长来到了城北,看到青山蒙尘,污水横流,市长立即进行包括康桥在内的半山地区环境综合整治,编详规,关企业,修道路,整河流,截污水,大刀阔虎,雷厉风行,一年以后,成绩斐然。 1994年,董文华在CCTV引吭高歌《春天的故事》: 1979年, 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 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2008年,那也是一个秋天,有一位白发市长,也在杭州城北的运河边画了一个圈,运河新城,遂横空出世。 F2 按照当时的规划,运河新城主要在康桥境内,良渚崇贤也划入部分区域,东至拱康路,西至通益路,南至石祥路,北至绕城,总面积12.8平方公里。
然崇贤全力打造崇贤新城,良渚力推良渚新城和北部新城中央商务区,运河新城的主场,一直在拱墅,在康桥。 2010年,市长离开杭州,北上担当重任。香山叶红,卢沟月白,日理万机之余,也许他会想起运河新城这一块热土吧。 不能说人走茶凉,也许是有司另有高瞻远瞩,但市长走后那几年,和杭城其他高歌猛进的新城相比,运河新城确乎只听着雷鸣,罕见雨滴。 土著们清楚地记得,那些年,运河新城只是拆了义桥、平安桥几个村,而且也没拆干净,零零落落地竖着些残垣断壁,间或还有一两家钉子户突兀耸立于废墟里,外地打拼的康桥土著驱车回乡,若从车窗向外一望,恰如当年周先生《故乡》中所写的一般: 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 直至2012年12月,运河新城才出让了第一宗土地,即后来的杭州有司麾下大家房产的运河之星。 2014年,运城之星的小蜜蜂们举着起价7980的小木牌,在旁边新筑的丽水北路上围追堵截,和北面崇贤新城更便宜的恒基旭辉府争夺着有限的客源。 又5年,2017年,杭州有司开始大手笔开展城市有机更新,一举拆除整治178个城中村,借着这股浩荡东风,运河新城拱墅区域总算拆平了所有的农民房。 2017年9月,房地产并没有随着酷暑的过去象气温一样降温,依然热得发烫,西杨村拆除的旧宅原址上,杭政储出50号地块现场竞价,来自山城重庆的金科以163307.0万元总价竞得,封顶楼面价18934.58元/平方米,自持比例15%。9天后,猛男金科又以116385.0万元总价勇夺相邻的57号地块,封顶楼面价18859.99元/平方米,自持比例16%。
而与金科厮杀得最起劲的,正是后来以“给你一个五星期的家”被全国人民调侃的某园。所谓惺惺相惜,不打不成交,这一对拍卖场上的冤家,居然合作开发了土著们的故园。 F3 2018年,运河新城的规划揭开了新的一页。 6月,杭州钢铁厂市政府收储区块与原运河新城区块,合并开发,统一规划为“大运河新城”,总面积11.4平方公里。在东西向城市发展轴的基础上,通过运河5.8公里文化景观带建设,形成南北向的城市景观带,形成“一带、一轴、一心、一岛、一区、一湾”的总体结构。
注:该图还包含康桥路北杭钢自行开发区块 11月,余杭发布《北部新城控制性详规》:东至京杭大运河,南至拱墅区界,西至西湖区界,北至绕城高速,面积26.07平方公里。
十年一觉运河梦,运河新城的建设,自此才驰上了快车道,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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