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师傅命吾等空字辈弟子外出实习,不限时日,学成后方可归寺,考核通过者可入达摩堂。众弟子中,数我(空色大师)和师弟空空大师的悟性最高。抓阄结果,我和他一起分到西湖边的灵峰山。此处风景秀丽,实乃修行之好去处,山南有寻梅庵,由funny大师主持;山北有灵峰寺。因南边游人较多,香火日盛,灵峰寺的主持一直想霸占寻梅庵,故取名易梅居士。我不屑其为人,就选择了寻梅庵。只是一条,庵中不可有男性,funny却不过师傅的面子,就安排了杂役的差使,负责打扫卫生、接待香客。师弟则去了灵峰寺,位居讲师。
虽是杂役,我毫无怨言,师傅曾说“处处可修行”,更何况庵中幽静异常,闲时赏花赏月赏秋香,静时思索佛学真谛,自觉进步神速。偶尔有几个小尼姑朝我喵几眼,我自心境如水,所谓色相不过一具臭皮囊而已。有时我会想念一下师弟,不知他修行得如何。以我目前的进展,不出半年即可返寺,我想他也差不多吧。日子一直过得很平淡,直到有一天,那个毁了我十年清修的人的出现。
暮春,梅花已谢,阳光中仍透着一丝寒意。我打开寺门,发现门口坐着一女子,嘤嘤哭泣。我的第一反映是狐仙。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慈悲为怀仍是我寺的优良传统。于是我上前问道:请问施主为何在此哭泣。狐仙抬头答曰:小女子被人抛弃,已无心红尘,愿在庵中终身与佛为伴,请大师慈悲为怀。那种哀怨的眼神刹那间刺穿了我的心,仿佛我就是那个抛弃她的人。隐约中还透着妩媚,就是这个眼神,让我最终堕入红尘。我有些迷乱了:施主如此年轻貌美,出家岂不可惜?狐仙:大师您年轻英俊,不也出家了吗?我:我……英俊吗?自出家后,我很少关注自己的容貌,不过应该承认的是我是庵中最帅的帅哥了。我知道再说下去,可能会把持不住,于是赶紧收敛心神:小僧只是庵中一杂役,无权做主,容我禀报主持。(注:如果论坛中的帖子未被删除,应该可以找到与最后一句类似的话,呵呵)
Funny最终没让冰封的泪出家,只是留她住了几日,传授了一些佛学知识。她冰雪聪明,一点即透,但主持说她尘缘未尽,不宜出家。那几天我心神不定,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哀怨的眼神,我怕自己堕落,故希望她早点离去,但又怕她离去,阿弥陀佛。有次为香客题词,竟然把署名写反了,变成“色空”,被庵中尼姑讥笑为“假和尚”,自此臭名远扬,香客见了我都喊“色空大师”。她终于走了,临走时说了两句害我一辈子的话,第一句是:我看大师心不是很静,欲成大器还需努力啊。我脸红得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她又说了第二句话:这段时间承蒙大师照顾,小女子不胜感激,以后若有机缘途经寒舍,不妨进来喝杯茶。这句话让我彻底沉沦。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色空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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