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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三个女人(男人花心的罪过,绝对精彩之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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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那年31岁,从理论上讲,是个男人容易出轨的年龄,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有三个女人,一个发妻,两个“红颜知己”,是同时有。哥们儿骂我你真他妈下流呀,有个二奶不够,还来个三奶。但真的,三个女人我都很爱,心理上和身理上也能承受,所以我常常羡慕古人可以三妻四妾,而现代男人却只能痛苦地周旋,为“好色”这一男人天性,付出代价。我读了N遍《鹿鼎记》,韦小宝是我的偶像,因为他做到了现代男人想做却不能做的“壮举”。

    事实上,我算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有家自己的公司,资产上千万。因此,我的三心两意看似必然,但实际上,我一直认为那是缘分使然。

    我很爱我的妻子,现在也是。她在我心中,就是完美的中国女性化身——美丽、温柔、贤淑、善良,简直和我儿时的梦想一模一样,我发疯似追求她。好在她对我警惕性也不高,让我得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顶着微弱反抗占有了她。当时,我记的完了事后我使劲抱着她,吻她的眼泪,诅咒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她做我的妻子,真是上天浩德。

    一年后,我们结了婚。事实证明,我极有眼光。我的妻子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她的一切。

    那时的我满怀激情从单位辞职,下海经商,没想到还没“扬帆出海”,就触了礁。从银行贷来的几十万被一个大学同学一分不剩的骗走,刹那间,我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当时,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妻子每月不到一千元的工资,连还银行的利息都不够。好在我的妻子,安慰我,鼓励我,毫无怨言的陪我吃了半年的白饭下泡菜,还能把家里把持的井井有条。那时侯,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日没夜的打拼,唯一可以放松神经的就是躺在妻子的怀里,感觉着她吻我的头发,轻轻合上眼,慢慢睡去。我爱极了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发誓,我要加倍的报答她,让她过世上最好的生活。  

    苦尽甘来,我终于成功了,努力让我有机遇一夜暴富。当然,我也实现了我的誓言,看着娇妻满心欢喜,为我而骄傲,当时想,人生在世,知足了。

    有钱了以后,自然就结交了不少有钱的朋友。那些富豪们,身边几乎都有情人,有的还热衷包女明星。我曾亲眼见到,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当场开了张十万的支票给一个有点名气的电影女明星,那女明星发骚一样的跟着就从后门走了。操!这样的女人,我不能理解。她们用自己的床上功夫换取金钱和名利,她们的身体就象商品一样被这个买完了那个买,真他妈恶心。

    虽然当时围在我身边确也有不少这样的女人,但我真的没兴趣。我觉得我有个好妻子,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对不起她。

    但后来我才明白,我的这种被朋友讥笑为弱智表现的想法,并不代表我就是个正人君子似的好丈夫。

    因为那次我认识了她,彻底让我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对于更多女人的渴望与迷恋。

    她是个小有名气的广告模特,好象也演过几部电视剧。认识她,是因为我北京的广告公司在拍一个电视广告,而模特正是她。

    我一直以为,女模特和妓女基本上是同一个概念,但见到她,我却怎么也不能把两者联系到一块儿。我才知道,她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很美,很纯,很可爱,象邻家的乖女儿。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她正在化妆,我盯着镜子里的俊俏脸庞,心里莫名地在想她如不是处女该有多可惜。我相信,大部分男人见到她,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占有冲动。

    “我叫黎美……”她很大方地和我握手,在我触到她柔软细腻的手掌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我那“活儿”有动静。很吃惊,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我妻子……

    接下来,我请她吃饭,是在北京一家最豪华的法国餐厅。
    整个晚上,我都觉得喉咙很干,不停的喝水。  

    她的确是个美人,柔顺头发活泼的扎成马尾巴,眼睛很大,水灵灵的,鼻子精致挺拔,声音犹如银铃般动听,说话时爱把双手交叉在胸前,这就突出了毛衣下的丰满双乳,而细细的纤腰下是双修长玉腿。我想闭上眼,我怕我再看会伸手去掏支票簿……“妈的,真想上了她……”我心里默念了无数遍。

    但她绝不同于那些贴着商标的女人,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笑眯眯的眼神里,有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而不是象另一些女人那样会露出在做爱时才有的撩人目光。也就是说,我没有感到她的任何一个眼神或动作是在向我暗示什么,所以,我也做出很自然优雅的神情,陪她聊天,听她讲大学的故事,我们谈得很开心,她不停的笑,我忽然觉得她还是个可爱的孩子……于是,两小时后,我很君子的送她回家。

    后来我有点懊恼,老子有的是钱,想上嘛,给钱嘛……。

    也许正是她那种美丽却不做作,性感却又可爱的性格迷住了我。从北京回成都后,我猛然发现自己以前的“矜持”被这个比我小11岁的女孩子彻底瓦解了。那次和妻子做爱,妻笑我怎么那么卖力……其实,我眼里在呻呤地是那个叫黎美的学生模特。

    面对发妻,我红了脸,虽然妻子没有任何感觉,但我不停在骂自己。算了吧,一面之缘,说不定她也是个贱货呢……我在开解自己,别去想她……
一个月后,我再次来到北京。

    工作很忙,忙了三天,但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打了个电话给她。

    她在电话那头格格的笑,说这次要请我吃饭。但那天我已买好晚上的飞机票到香港,只好说下次吧我这次来挺急的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云云……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让我有些兴奋的是,我感到她对我的急急告别,有点失望。老实说,当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妈的,有搞了……

    所以,一周后,本来该从香港直接回成都的,但我又绕回了北京。
再见她是在北京饭店豪华的咖啡厅里。

她这次打扮得很学生气,略施粉黛,挎着双肩背包,紧身的牛仔裤勾画出曲线玲珑的臀部与大腿。这种感觉,让我心猿意马,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他妈丑陋的,人家小你11岁呢!

不过,和她在一起,有一种妻子所不能给我的感觉。我的妻子和我同岁,在她身上,我越来越找不到那种淋漓尽致的激情了。

伴着轻柔的音乐,我们很开心地聊着。
不过彼此有默契般的不谈家庭、感情话题,她只是很认真地听我讲我当年的大学生活,然后是我的奋斗史,她眯着眼睛听得似乎有点陶醉,我很喜欢她这种可爱的样子,很有满足感。我发现她时常嘴角微微上翘,忽然想起哪本书上曾说这种女人床上功夫了得……想到这里,我的喉头又有点干……

此刻,我心里清楚地明白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企图,但我不想表现得象个嫖客。我觉得我在她心中形象良好,我要保持这种形象。虽然我不能确定到最后是否能拥有她,但我尊重她,真的,我并不想仅仅占有她的肉体……
第二天,我心情轻松地回到成都。

经历告诉我,这个女孩子真得挺单纯,从她嚷着暑假要去九寨沟让我作陪,我敢肯定她对我有好感,而她回避我目光的羞涩表情,加深了我的把握。当然,亦有可能她只是看上我的钱……

曾有骚女人说我是“精品”男人,当时我还骂骂咧咧地不以为然。但现在,我忽然觉得30岁出头,有钱有地位,又有点成熟魅力的男人,确能吸引一部分少女的目光。我有点飘飘然的,那一刻,我忘了我的发妻。
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问我到了吗我说我刚到,然后她不说话了,在电话那头哼了半天,我感到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我故做镇定地问她你什么时候来成都啊,我陪你好好玩玩……她一字一句地轻轻答到:明天,明天就想来……

我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当然,她明天不可能来,但这一刻,我们已彼此看穿了对方。
我还是觉得很突然,我简直就没他妈想通搞定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容易?
说实话,那时我的心情似乎也称不上欢呼雀跃,只是不自主地想到了她微微上翘的嘴角。

……
十天以后,成都机场,我开着我的奔驰320,从机场停机坪直接接走了她。
……她紧紧地搂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我觉得当时那状况有点象电影里分别多时的小情侣,我心里甚至在暗自发笑。实际上,我不算老,但也不再年轻,那一年,我刚满30岁。

我们去了青城山、九寨沟、峨嵋,一路上我们如胶如漆,包括疯狂地做爱。我的经验让她很投入,而少女的青涩亦让我兴奋,更为重要的是——她是个处女,这点,是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

一次又一次的激情,我迷醉其中,忘乎所以。

更让我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点罪恶感……而是非常享受的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带来的崭新的一切。

我和黎美就这样开始了。那段时间,我真的很舒心。

我感受着她对我强烈的爱,喜欢她那种柔柔的个性,喜欢她的撒娇,自然也包括她在床上的表现。我同样非常热烈的回报她,尽我所能的满足她。当然,我不会有商品交换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是真实的爱……  

有了我以后,她几乎推掉了一切露面的工作,平日里在北京专心读书,我去了她就象小鸟一般赖在我身边……如果我忙,去不了北京,她也会常常来成都,不过我不太愿意她来,因为这里有我的妻子,我总是感觉怪怪的。

黎美从来不问我的家庭,但她绝对知道我是结了婚的人,我也从来不想瞒她。只是她不问,我自然懒得说。不过有一次,她悄悄跑到成都来,恰好我妻子过生日,我把她独自晾在酒店整整一个晚上,她一句话没说,也不吵,第二天一大早又飞回了北京。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正好我急着去上海谈笔生意,就没和她再联系。

三天后,她给我打电话,开始时不说话,后来呜呜地哭起来,半响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后来,我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户主是她。本来想给她买辆车,她坚决不要,她抱着我,幽幽的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我当时拼命地吻她每一处肌肤,妈的好象眼睛都有点湿了,这个小女生挺让我感动的,可我拿什么来报答她呢?

我清楚我很爱她,但我也清楚我不能给她最想要的。我有个我仍然爱的妻子,我不可能负我的妻子。

我有点看不清我们前面的路,我总觉得,有些事会到来的……有段时间,我经常想起电视剧里所演的情节——妻子用剪刀废了花心老公的“弟弟”。

不过,日子过的挺快,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成都,好象倒也相安无事。我暗自庆幸……

和两个女人做爱的感觉是有时分不清对方,特别是两个女人我都爱,我时常怕我在梦中叫错了名字,所以特别在和妻子睡觉时,总是下意识的护住我的“弟弟”。操!那种感觉蛮不对劲的……
可这还不算完,没多久,我生活里就出现了第三个女人。
我不认为自己下流,我一直觉得这是缘分使然……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3 8:11: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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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08:04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

<TR>
<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我在事业上可谓一帆风顺,生意越做越大。那年春节,因为上海分公司正在筹备开张,我便在上海待了一段时间。
我每天会给妻子一个电话,黎美也会每天一个电话给我,但由于工作太忙,就没时间见面。黎美曾吵着要过来陪我,被我连哄带骗地阻止了,这小女生腻得很,准要影响我工作。
所以,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从两个女人中暂时的“解脱”出来,其实感觉还不错,挺轻松的。
不过,正是这段时间,她出现了。
她来应聘,职务是分公司总经理助理。
从简历上看,她是个出众的女孩子——林雯,26岁,上海外国语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曾在一家外企干过两年行政经理。经过面试,她的经验、口才、业务能力都很突出。
当然,我发现她的模样也很“突出”。
我见过不少所谓的“白领”类型女人,但总体感觉不行。要不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要不就象个骚货,随时张开双腿等男人来操……
她毫无疑问是个“白领”,但她绝对不同一般。
她身上有种相当迷人的气质,说不清楚,让人觉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有点象金庸老爷子笔下的“神仙姐姐”王语焉。特别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的灵气,而小巧丰满的嘴唇又显出一股性感,让我自然联想起和她接吻一定是件相当快意的事。
面试是由我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钟建来主持,我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绝美的身段。不知怎的,我想到了她在床上的样子,呻呤着被我压在身下……我下意识直了一下身子,整整领带……妈的,想什么呢?
面对出类拔萃的她,公司不可能不录用。而实际上,不管怎样,我想我都会录用她,我不太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但经过和黎美的事,让我觉得,除了妻子,我完全可以拥有我喜欢的其他女人,那是自然而正常的……
在公司开张的庆典晚宴上,她被安排坐在我旁边,我刻意摆出一副老总的威严,我知道,要让这种女人对你有意思,那你必须先成为她的偶像,她们通常青睐强者。
但那晚,她对我似乎除了领导的尊重,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意思,这让我有点不快。
在后来的工作接触中,我发现林雯确是个优秀的人才,很有思想。外表娇弱,做事却果断干练,有点男人的处事作风。但我却总有种感觉,她不是女强人的类型。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样一个漂亮女人渴望的决不是事业的辉煌,而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我常在想,我可以成为那个男人。我承认,短短时间,我被这个女人迷住了。
那次,她随我去拜访一个客户,电梯里人很多,我俩被挤到最里边,面对面彼此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我感到了她浑圆的双乳贴在我的胸前,闻到了她秀发飘来的幽香,甚至嗅到了她有点急促的呼吸……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下面开始有反映,我有点尴尬,生怕她无意中碰到那儿。我极力想站直一点,但周围人一动,她又向我迫来,我想伸手去扶她一下,但手心上全是汗……有一瞬间,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我立刻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感。
那段时间,我基本待在上海,中间去了几次北京,而成都则没有回去。
黎美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象个孩子似地爱咬我的耳垂……给我不断的激情与欢愉。但我却总想起那天和林雯在电梯里的情景。
至于妻子,情人节那天,我人没回去,但给她买了颗三万元的钻戒,我想极力在物质上满足她,我明白,我仍然非常爱她,但在情欲的需求上,我有更能让我满足的对象。妻子那天很晚给我打了个电话,她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说快了,她停了一会,说她最近觉得有点闷,然后用征询式的口吻讲:“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楞了好半天,轻柔地说:“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放下电话,回到卧室,看着熟睡的黎美,我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至今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觉得,我自己真变了许多。
华东是公司业务重点拓展地区,上海分公司任务很重。但一年下来,他们的成绩却最好。年底,我专程赶去上海,给辛苦的同事们发大红包。
那天聚会,大家都很高兴,钟建和财务经理老许扮同行恋那个段子笑得我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林雯还是坐在我旁边,她很快的拿起纸巾为我擦拭身上的酒水,我顺从着,心里很享受,在她不小心碰到我的大腿内侧时,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慌乱,我喜欢她这种表情,让我很想……
大家一直玩到凌晨,喝得都有点醉了,我的酒力是不行的,所以早就倒下。钟建把我扶上车,然后对我说:“高总,您的司机也醉了,我看让林雯送你回酒店吧,她顺路……”我头很疼,哼哼着,感觉钟建给我递了个眼色,我没多想这小子什么意思,只是看着林雯上了我的车……我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在酒店房间里,我又吐了。酒喝得太多了,我一边咒骂着,一边靠着墙壁,看着林雯给我冲茶、拿枕头,然后她向我走来,伸出了手……脑子昏沉沉的,我浑身躁热,当时感觉她似乎要投入我的怀抱,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张开胳臂顺势搂住了她,顿时觉着满怀柔软清香……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反映很强烈,弹一样地挣脱出去,喘着粗气,有点惊恐的看着我……
酒精让我失去了理智,我追着再去搂她,她躲闪着,退着,我听到她不停在说高总你醉了你醉了,我说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喜欢你我有钱,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
我忘记了她那一巴掌是怎么煽过来的,反正我没躲开,之后我便一下清醒了,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林雯,她满脸都是泪水,浑身不停地颤抖,然后抓起包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怔怔地站在偌大的房间中央,看着满地洒落的钞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头还有点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发觉我现在和那些我曾看不起的玩弄女人的暴发户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只禽兽……
门铃响了,是钟建,他来接我,下午公司有个会。
再见到林雯时,我很不自在,之前还估计她今天会请假不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静地端坐在我身旁,平静得有点让我心虚……
当晚,我就离开了上海。飞机上,我使劲揉太阳穴,我甚至怀疑昨天晚上只是个梦。
之后,我一直留意林雯在公司的表现,没辞职,没消极,完全正常。我搞不懂,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女人。
可是,一个月后的一件事,让我彻底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从香港来了个大客户,如果把他的业务拿下来,那绝对是八位数的长期大单。我在香港和这个人接触过,50多岁,其实傻里吧唧的,我很有把握拿下他。
那天,我在上海金茂凯悦的贵宾厅宴请他,林雯也在。
但很快,我发现没对了。这个的香港佬,傻瓜一样盯着林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很不舒服,很他妈想把这家伙从76层扔下去。
但是,偏偏他是个一签字就是千万的主儿,老子忍,还得赔笑给他敬酒。而他则不停的找林雯喝,林雯一脸的不情愿,没办法,我还得给林雯递眼色,喝,为了业务……
我又喝得有点醉,不过让我放心的是,香港佬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啦……
我的确不胜酒力,只好先告辞一步,走前我把钟建叫到外边,让他随便找个骚货给香港佬打上一炮,另外记得早点送林雯回家……
不知几点了,我睡得很沉,电话响了很久我才听见。
竟然是林雯,她在哭,哭得很伤心,问她也不说话。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我觉得全身的血直往头上冲……香港佬……</TD></TR></TABLE>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3 8:26: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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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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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给她披上我的大衣,我发现她在不停地发抖……
在我房间的卫生间里,我听到她的哭泣声,我肺都气炸了,恨不得杀了那个狗日的……
我几乎是踢开房门的,香港佬没事一样的坐在沙发前。
我逼过去怒吼着我报警,然后抡起我握紧的拳头……
突然,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协议书,那是我们公司的协议书,很快地,香港佬当着我签了字……
他盯着我,嘴上带着恶心的笑意,他肯定在赌我会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几千万。
……
就这样,我离开了他的房间,手里紧攥着那份协议书。
我把我的拳头狠狠砸向了坚硬的墙壁,漆黑的夜晚我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用流着血的手煽自己的耳光……那一刻,我觉得我死后会进地狱。
我还是找了一帮人,在第二天一早,把香港佬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听说,那家伙没报警……
我没有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也没去问昨晚的任何人,我不想揭林雯的伤疤。我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她温顺地靠在我怀里睡了整整一天,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她从睡梦中拉醒,回到伤心的现实中。 我从她熟睡的脸上清楚看到无比的哀伤,我的心也似在淌血。
林雯,希望我用我的爱让你尽快忘了这一切……
她流着泪,轻轻地问我:“我还是以前那个你喜欢的我吗?”
我的心也碎了,我发疯似的吻她的发梢,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任由泪水湿了我的衣襟……
之后,林雯便成了我的第三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其实很早就喜欢了我,否则那次后她早就辞职了……我相信这一切,因为我感觉林雯会属于我的,她是个好女孩,我这辈子都欠她的。
就这样,我和我的三个女人同时深深地爱恋着……
黎美和林雯都知道我有妻子,但两人却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我的妻子呢,又不知我有两个“红颜知己”。
我们的感情就这样交错着,三个可爱的女人也被我同时欺骗着。
其实,我自认为我和谁都算得上是刻苦铭心的爱。
一个是同甘共苦的发妻,一个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黎美,一个是甚至为我牺牲自己的林雯……
我坚信我爱她们每一个,在我心中,妻子是优秀的传统女性,性格柔弱、内向,把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庆幸有这样的妻子;而黎美是活泼纯洁的漂亮天使,不管有多累,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有说不出的活力;林雯呢,是善解人意的姑娘,聪明、温柔、体贴,能为我分担忧愁。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和她们三个都决不仅仅是性。
有一次,我的助理小刘问我到底最喜欢哪一个?我想了很久也没答上来……
如果没有道德的约束,我想我一定会三个都娶了,但我不能。我也知道我在玩火,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但我谁也不想放弃,我享受这样的生活。
……
其实,我错了,同时爱三个女人和被三个女人爱,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世上,最玩不起的就是感情。只是那时侯,我还不明白。
那年,我31岁。
一般情况下,我每个月会在成都待十五天左右,然后到北京一个礼拜,最后一站是上海。
我乐此不疲地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从她们身上感受着不同的思想,情爱,还有性。
黎美还是个刚满21岁的小女生,她对于和我的感情,有强烈而美好的憧憬,这个我非常清楚。那天夜里,我感到她在身旁抽泣,我问她你怎么啦,她搂着我的脖子幽幽地说她很爱一个人,很爱很爱,真的很爱,但她却也明白她和他很可能没有未来,她该怎么办?她觉得好怕……
我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爱黎美,可我也不能舍弃我的妻子,何况还有林雯,我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要在她们三个中间做挑选。我承认,我是个很贪心很坏的男人。
而林雯,就显得非常成熟。她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任何想法,似乎她已经很满足目前的一切。她和我在一起从来都是很开心,很投入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有点不真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她心里早就有她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很善于伪装,她清楚说出来也没用,我不会离开我的妻子。
只是有一次,不知怎的我们谈到了年龄,她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是啊我都27岁了,那一刻,我不敢看她的眼神……
至于妻子,她什么也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做我背后的女人。
她是不会怀疑我的不忠的,她决不会想到,和她一起经历风风雨雨的丈夫已经背叛了她。我在她心目中仍是那个爱躺在她怀里的大孩子。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我和她们三个真的只有性,这样我就不会左右为难,但若真是那样,我可能就是只禽兽了。
我和张朝曾谈过这个话题。
张朝是我的高中同学,斯文得不行的一个男孩子,高考落榜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深圳。打了两年的苦工后,被一个大他三十岁的香港阔太太给包了。他因此得了一笔钱做生意,居然现在还混得不错。
我见过包他那个阔太太,老得的确很对不起观众。
可张朝不这么想,他吐着烟圈说:“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在钱面前只是个屁……。”
我绝对做不到张朝的“舍身取义”,但我能明白他话的意思。
那天,我俩在成都玉林一家酒吧喝酒,我问他一个男人同时和三个女人会不会有真感情的问题。
他仰着涨得通红的脸怪笑,他完全不能理解,他说哥们儿这什么年代了,有三个女人稀奇个屁,你傻的呀跟情妇谈感情?
我一本正经说真的,三个女人我都爱。
他说你是爱和她们做爱吧?男人需要的是性,女人需要的是钱,就这么简单,你别傻里吧叽的相信什么爱呀爱的……
我有点生气,猛喝酒。
张朝说他示范给我看,他在包间里撩开一个啤酒促销小姐的短裙摸进去,那小姐愤怒地看着他,于是他拿出起码五十张百元大钞塞进小姐的内裤里,那小姐一声不吭的出去了,他也跟着出去,半小时后他回来,拉链都没拉好。
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张朝的思想有点偏激,这也许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
不过我忽然记起曾有个辩论的题目叫“人本善还是人本恶?”
我现在觉得肯定是“人本恶”,因为人之本就是生存。在这社会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象张朝这样游戏人生的人不在少数。为了生存,有时人性会变得很丑恶,不堪入目……毕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道义理由而放弃诱惑、金钱、女人,甚至是生存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太少。
因为林雯那件事,一年合同到期后,那个香港佬没再和我们公司续签。没了一个大单,加之那时又正赶上行业竞争空前激烈,公司的经营一下子陷入了苦境。
上海分公司三个月了连一个单都没有,而北京分公司几乎就处于业务停滞状态,成都的总公司还有点业务,但赚的钱却又全部填进两个分公司。
那段时间,我常到两个分公司去骂娘,骂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风度。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没有想到公司是如此的脆弱,那是我的心血,我决不能就这样玩完。
可恰恰也在这个时候,一些以前曾称兄道弟的所谓知己,象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在上海,我一个朋友叫朱刚,我曾几乎在他公司快倒闭的时候帮他起死回生。那时,他有个项目资金周转不灵,再融不到资就全玩完,可没一个银行肯贷款给他。其实我和他当时也不过几面之交,他来求我……他也是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我能理解那种艰辛,而且他那个项目如果运作得当前景应该挺不错的,所以我答应跟他合作。
朱刚乐得脸都烂了,请我吃饭。席间,他公司有个女人使劲给我敬酒,估计是个“助理”之类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骚娘们。平心而论,骚娘们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尤其是那身材简直好得让人喷鼻血。
那天酒过三旬,我喝得有点头晕,接着我感觉有人扶我进了一间屋子,有张很大的床,我一躺上就沉沉睡去。朦胧中,觉得有人在解我的皮带。我睁开眼,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一尊“维纳斯”塑像,白白的身躯,挺拔的乳房。吃惊的是,竟是这“维纳斯”在脱我的裤子。我清醒了,结果就是那个骚娘们,半裸着上身,她的舌头都已经快碰到我的嘴唇。
不知怎么的,我竟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我猛地推开她,然后大义凛然地站起来,手指着房门,说你给老子滚出去,当时裤子褪了一半还挂在膝盖上。
那骚娘们穿了衣服冲出去,我则提着裤子走到门口,一眼瞧见朱刚躬着腰站在那儿,他说高总怎么不满意啊那我给您换一个吧。那一刻,我怎么瞧着他都象我孙子……
后来我把这事当成趣闻分别讲给我妻子、黎美和林雯听。
妻子笑笑说原来你还有那定力啊?我得意地说那是自然。
黎美则一个劲问那骚娘们到底身材有多好,上围有没有40……
只有林雯挺忿忿不平地说你们男人就这样,把女人作为一种交易的手段。我听着这话不太舒服,说还不是这社会存在那种贱女人才让男人有那种心思……林雯听了没再说话。
就这样,朱刚和我结下挺不错的合作关系,后来那项目还赢了利,我也分了一笔。
今天我有难,我坚信他也会拉我一把的。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正在开会让我等会打过去,一个小时后,我再打,手机已经关了……我对着话筒说操你奶奶的,然后狠狠把电话砸到对面墙上……
那一刻我觉得在这个名利场上,有价值是爷爷,没价值就是条狗。去他妈的朋友,尔虞我诈的竞争才是永远的主题……
晚上,我铁青着脸坐在我和林雯的家里。林雯小心翼翼地挽着我,劝我:“你别急呀,急也没用,其实大家都很努力,我们……。”
“你给老子闭嘴……”我粗暴地甩开她的手,打断了她。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吼个屁,你看看你现在成个什么样子?……”
我一脚把茶几踹倒,咆哮着你还敢还嘴?公司这样了你又有什么本事?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用一种被扭曲的声音说你除了陪香港佬上床你还做了什么你干脆再去试试说不定能救我们公司……
林雯彻底被惊呆了,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面部的肌肉似乎也在抽搐,她没有任何语言的回应,而是慢慢从沙发滑到地板上,满头的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那张脸的表情一定已经凝固……
我想,她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我猜不到的绝望,但她痛苦的样子却已深深烙入我的心中。
我完全没有发泄了的快意,我不知道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呆站在她身旁,竟然有点惊慌。
……
突然,她站了起来,我以为她会离去或狠狠给我一个耳光,但她竟然默默地开始收拾被我踢倒的茶几。
我看到了她无助的眼睛以及满脸的泪水,我能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巨大的伤痛,但是,她默默的承受了。我了解林雯是个好强的女人,但在她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有颗极软弱的心,为了她爱的男人她可以承受一切,而那个幸运的男人是我。
我为那句话感到极其后悔,我猛地从后面使劲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傻的你别生气……我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挣脱,静静地任由我抱着。
许久,她说:“你是个男人……”
那晚以后,林雯让我振作了起来,让我知道我是个男人,不能象懦夫一样无助地骂娘、发泄和大呼小叫……
我开始带着我的员工们拼了命的干,就象当初创业时一样充满激情。
林雯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生怕那晚我的话伤她太厉害,所以那段日子小心翼翼地对她百依百顺,希望有所补偿,反而她倒好象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林雯就是这样,有时我觉得我很了解她,有时却又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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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衣衫凌乱的蹲在马路边,幽暗的路灯使她显得那么的无助。此时,已是凌晨2点。
我赶紧给她披上我的大衣,我发现她在不停地发抖……
在我房间的卫生间里,我听到她的哭泣声,我肺都气炸了,恨不得杀了那个狗日的……
我几乎是踢开房门的,香港佬没事一样的坐在沙发前。
我逼过去怒吼着我报警,然后抡起我握紧的拳头……
突然,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协议书,那是我们公司的协议书,很快地,香港佬当着我签了字……
他盯着我,嘴上带着恶心的笑意,他肯定在赌我会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放弃几千万。
……
就这样,我离开了他的房间,手里紧攥着那份协议书。
我把我的拳头狠狠砸向了坚硬的墙壁,漆黑的夜晚我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用流着血的手煽自己的耳光……那一刻,我觉得我死后会进地狱。
我还是找了一帮人,在第二天一早,把香港佬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听说,那家伙没报警……
我没有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也没去问昨晚的任何人,我不想揭林雯的伤疤。我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她温顺地靠在我怀里睡了整整一天,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她从睡梦中拉醒,回到伤心的现实中。 我从她熟睡的脸上清楚看到无比的哀伤,我的心也似在淌血。
林雯,希望我用我的爱让你尽快忘了这一切……
她流着泪,轻轻地问我:“我还是以前那个你喜欢的我吗?”
我的心也碎了,我发疯似的吻她的发梢,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任由泪水湿了我的衣襟……
之后,林雯便成了我的第三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其实很早就喜欢了我,否则那次后她早就辞职了……我相信这一切,因为我感觉林雯会属于我的,她是个好女孩,我这辈子都欠她的。
就这样,我和我的三个女人同时深深地爱恋着……
黎美和林雯都知道我有妻子,但两人却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我的妻子呢,又不知我有两个“红颜知己”。
我们的感情就这样交错着,三个可爱的女人也被我同时欺骗着。
其实,我自认为我和谁都算得上是刻苦铭心的爱。
一个是同甘共苦的发妻,一个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黎美,一个是甚至为我牺牲自己的林雯……
我坚信我爱她们每一个,在我心中,妻子是优秀的传统女性,性格柔弱、内向,把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庆幸有这样的妻子;而黎美是活泼纯洁的漂亮天使,不管有多累,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有说不出的活力;林雯呢,是善解人意的姑娘,聪明、温柔、体贴,能为我分担忧愁。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和她们三个都决不仅仅是性。
有一次,我的助理小刘问我到底最喜欢哪一个?我想了很久也没答上来……
如果没有道德的约束,我想我一定会三个都娶了,但我不能。我也知道我在玩火,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但我谁也不想放弃,我享受这样的生活。
……
其实,我错了,同时爱三个女人和被三个女人爱,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世上,最玩不起的就是感情。只是那时侯,我还不明白。
那年,我31岁。
一般情况下,我每个月会在成都待十五天左右,然后到北京一个礼拜,最后一站是上海。
我乐此不疲地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从她们身上感受着不同的思想,情爱,还有性。
黎美还是个刚满21岁的小女生,她对于和我的感情,有强烈而美好的憧憬,这个我非常清楚。那天夜里,我感到她在身旁抽泣,我问她你怎么啦,她搂着我的脖子幽幽地说她很爱一个人,很爱很爱,真的很爱,但她却也明白她和他很可能没有未来,她该怎么办?她觉得好怕……
我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爱黎美,可我也不能舍弃我的妻子,何况还有林雯,我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要在她们三个中间做挑选。我承认,我是个很贪心很坏的男人。
而林雯,就显得非常成熟。她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任何想法,似乎她已经很满足目前的一切。她和我在一起从来都是很开心,很投入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有点不真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她心里早就有她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很善于伪装,她清楚说出来也没用,我不会离开我的妻子。
只是有一次,不知怎的我们谈到了年龄,她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是啊我都27岁了,那一刻,我不敢看她的眼神……
至于妻子,她什么也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做我背后的女人。
她是不会怀疑我的不忠的,她决不会想到,和她一起经历风风雨雨的丈夫已经背叛了她。我在她心目中仍是那个爱躺在她怀里的大孩子。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我和她们三个真的只有性,这样我就不会左右为难,但若真是那样,我可能就是只禽兽了。
我和张朝曾谈过这个话题。
张朝是我的高中同学,斯文得不行的一个男孩子,高考落榜后他独自一人去了深圳。打了两年的苦工后,被一个大他三十岁的香港阔太太给包了。他因此得了一笔钱做生意,居然现在还混得不错。
我见过包他那个阔太太,老得的确很对不起观众。
可张朝不这么想,他吐着烟圈说:“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在钱面前只是个屁……。”
我绝对做不到张朝的“舍身取义”,但我能明白他话的意思。
那天,我俩在成都玉林一家酒吧喝酒,我问他一个男人同时和三个女人会不会有真感情的问题。
他仰着涨得通红的脸怪笑,他完全不能理解,他说哥们儿这什么年代了,有三个女人稀奇个屁,你傻的呀跟情妇谈感情?
我一本正经说真的,三个女人我都爱。
他说你是爱和她们做爱吧?男人需要的是性,女人需要的是钱,就这么简单,你别傻里吧叽的相信什么爱呀爱的……
我有点生气,猛喝酒。
张朝说他示范给我看,他在包间里撩开一个啤酒促销小姐的短裙摸进去,那小姐愤怒地看着他,于是他拿出起码五十张百元大钞塞进小姐的内裤里,那小姐一声不吭的出去了,他也跟着出去,半小时后他回来,拉链都没拉好。
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张朝的思想有点偏激,这也许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
不过我忽然记起曾有个辩论的题目叫“人本善还是人本恶?”
我现在觉得肯定是“人本恶”,因为人之本就是生存。在这社会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象张朝这样游戏人生的人不在少数。为了生存,有时人性会变得很丑恶,不堪入目……毕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道义理由而放弃诱惑、金钱、女人,甚至是生存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太少。
因为林雯那件事,一年合同到期后,那个香港佬没再和我们公司续签。没了一个大单,加之那时又正赶上行业竞争空前激烈,公司的经营一下子陷入了苦境。
上海分公司三个月了连一个单都没有,而北京分公司几乎就处于业务停滞状态,成都的总公司还有点业务,但赚的钱却又全部填进两个分公司。
那段时间,我常到两个分公司去骂娘,骂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风度。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没有想到公司是如此的脆弱,那是我的心血,我决不能就这样玩完。
可恰恰也在这个时候,一些以前曾称兄道弟的所谓知己,象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在上海,我一个朋友叫朱刚,我曾几乎在他公司快倒闭的时候帮他起死回生。那时,他有个项目资金周转不灵,再融不到资就全玩完,可没一个银行肯贷款给他。其实我和他当时也不过几面之交,他来求我……他也是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我能理解那种艰辛,而且他那个项目如果运作得当前景应该挺不错的,所以我答应跟他合作。
朱刚乐得脸都烂了,请我吃饭。席间,他公司有个女人使劲给我敬酒,估计是个“助理”之类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骚娘们。平心而论,骚娘们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尤其是那身材简直好得让人喷鼻血。
那天酒过三旬,我喝得有点头晕,接着我感觉有人扶我进了一间屋子,有张很大的床,我一躺上就沉沉睡去。朦胧中,觉得有人在解我的皮带。我睁开眼,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一尊“维纳斯”塑像,白白的身躯,挺拔的乳房。吃惊的是,竟是这“维纳斯”在脱我的裤子。我清醒了,结果就是那个骚娘们,半裸着上身,她的舌头都已经快碰到我的嘴唇。
不知怎么的,我竟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我猛地推开她,然后大义凛然地站起来,手指着房门,说你给老子滚出去,当时裤子褪了一半还挂在膝盖上。
那骚娘们穿了衣服冲出去,我则提着裤子走到门口,一眼瞧见朱刚躬着腰站在那儿,他说高总怎么不满意啊那我给您换一个吧。那一刻,我怎么瞧着他都象我孙子……
后来我把这事当成趣闻分别讲给我妻子、黎美和林雯听。
妻子笑笑说原来你还有那定力啊?我得意地说那是自然。
黎美则一个劲问那骚娘们到底身材有多好,上围有没有40……
只有林雯挺忿忿不平地说你们男人就这样,把女人作为一种交易的手段。我听着这话不太舒服,说还不是这社会存在那种贱女人才让男人有那种心思……林雯听了没再说话。
就这样,朱刚和我结下挺不错的合作关系,后来那项目还赢了利,我也分了一笔。
今天我有难,我坚信他也会拉我一把的。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正在开会让我等会打过去,一个小时后,我再打,手机已经关了……我对着话筒说操你奶奶的,然后狠狠把电话砸到对面墙上……
那一刻我觉得在这个名利场上,有价值是爷爷,没价值就是条狗。去他妈的朋友,尔虞我诈的竞争才是永远的主题……
晚上,我铁青着脸坐在我和林雯的家里。林雯小心翼翼地挽着我,劝我:“你别急呀,急也没用,其实大家都很努力,我们……。”
“你给老子闭嘴……”我粗暴地甩开她的手,打断了她。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吼个屁,你看看你现在成个什么样子?……”
我一脚把茶几踹倒,咆哮着你还敢还嘴?公司这样了你又有什么本事?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用一种被扭曲的声音说你除了陪香港佬上床你还做了什么你干脆再去试试说不定能救我们公司……
林雯彻底被惊呆了,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面部的肌肉似乎也在抽搐,她没有任何语言的回应,而是慢慢从沙发滑到地板上,满头的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那张脸的表情一定已经凝固……
我想,她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我猜不到的绝望,但她痛苦的样子却已深深烙入我的心中。
我完全没有发泄了的快意,我不知道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呆站在她身旁,竟然有点惊慌。
……
突然,她站了起来,我以为她会离去或狠狠给我一个耳光,但她竟然默默地开始收拾被我踢倒的茶几。
我看到了她无助的眼睛以及满脸的泪水,我能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巨大的伤痛,但是,她默默的承受了。我了解林雯是个好强的女人,但在她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有颗极软弱的心,为了她爱的男人她可以承受一切,而那个幸运的男人是我。
我为那句话感到极其后悔,我猛地从后面使劲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傻的你别生气……我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挣脱,静静地任由我抱着。
许久,她说:“你是个男人……”
那晚以后,林雯让我振作了起来,让我知道我是个男人,不能象懦夫一样无助地骂娘、发泄和大呼小叫……
我开始带着我的员工们拼了命的干,就象当初创业时一样充满激情。
林雯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生怕那晚我的话伤她太厉害,所以那段日子小心翼翼地对她百依百顺,希望有所补偿,反而她倒好象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林雯就是这样,有时我觉得我很了解她,有时却又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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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08:24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由于公司重新上了轨道,我总算能够轻松下来,以前那种成都、北京、上海三地“巡视”的生活又恢复了。
黎美是最不能忍受我不在身边的,尤其最近这几个月。
我还在上海时,这小丫头就悄悄跑过来一次,到了机场后才给我打电话,吓了我一跳,生怕她和林雯撞见。
那次我只好对林雯说我有事去趟苏州,抽出时间陪了她三天,然后就软硬兼施的逼着她回了北京,还说你再来我就跟你急。
在成都时,她也来了几次。我让她以后乖点,我工作忙着呢。她摇头晃脑地嘻嘻笑,说她可以当慰安妇啊。
我臭骂她,她就吊着我脖子哄我,搞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然后我们就倒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翻云覆雨……
其实我很喜欢和黎美在一起的感觉,在她面前,我神经总是很放松,不象在林雯面前有些压力,而在妻子面前有点内疚。
很快,黎美就要大学毕业了,我曾问她以后怎么打算,是不是重新当模特?
她说她很喜欢广告设计,以后想和我一样做个广告人。
我说那我出钱送你去美国学习,她很古怪地笑,说:“美国多没劲啊,你就想把我支走,落个清净……哼,我偏不走,就要缠着你。”
我听着心里有点发慌,毕竟黎美才22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她这样和我在一起很可能没有未来的,到时岂不是耽误了她?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这些,我也不好和她谈。
我心里清楚,到最后和我终老一生的,只能是这三个女人中的一个……
那段日子,想到这些我心里还真有点七上八下的,我越来越意识到后面的局面会很麻烦。
果不其然,麻烦很快来了。
一不小心让黎美怀了孕,我当时便想赶快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可没料到她竟然不愿意,说是要保留我们的幸福结晶,勇做未婚妈妈,气得我差点没跳楼……
其实,我明白黎美为什么不愿意拿掉孩子……
于是,我连哄带骗,避重就轻,语重心长地给她做思想工作,说小黎啊,你这样就不好了嘛,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我现在如何忙有了孩子如何不方便,你那么年轻有个孩子又影响身材,听说胸部肯定下垂哟。我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现在和我妻子离婚时机还没到,等一等我就和妻子离,但现在反正这孩子真不能要……我直说的口干舌躁,经常说到激动处振臂高呼,诅咒发誓,就差点声泪俱下……
黎美噘着个嘴,大眼睛一翻一翻的,还是不乐意。
我有点火了,大声说你姥姥的,到底做不做……
黎美哇地哭了出来,说:“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我说:“我怎么没爱你,还要怎么爱你……”
“那你和你老婆离婚……”
“现在不行……”
“什么时候行?”
“……”
“你说……”
“……”
“我算什么?我就你一情妇!呜呜呜……”
我无语,掏出根中华烟使劲吸了几口。
看着黎美悲伤的表情,心里很不忍,这女孩子其实为了我也不容易,但我到底能给她什么?
我知道,如果有了孩子,一切都会不同的。但我的妻子呢?包括林雯。
我口口声声说三个女人都爱,但我真的都爱吗?我说爱黎美,但又为什么不能为她付出或改变呢?这是爱吗?
我曾看过一本书,好象是个从国外回来的心理学博士写的,说研究表明现代社会里一个男人不可能同时爱上几个女人,凡是说自己爱的,都是在为自己的花心、不忠找借口。
以前我不以为然,我认为一个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比如我。但现在我隐隐觉得有点道理了,特别是在需要你做选择的时候,一切有点象水中花,镜中月,看不清楚,虚无缥缈。
……
不过,黎美终究拗不过我,嘟着嘴哭着终于上了手术台。
我哄她说我这些日子一定好好陪着你,哪都不去……
心里想着这下可松口气了。
可是,就在这时,钟建竟把林雯给我派到北京分公司来了。
北京、上海两个分公司之间的人员交流是很平常的,一般每年都要互相输送几个骨干人才进行交叉培训,而对此我一般是不过问的,两个分公司老总定了就行。
那天我气急败坏地正在给黎美做思想工作,钟建给我打手机,说你不在公司啊?忙什么呢?
我说正准备跳楼,有屁快点放。
他说上海这边派来交叉培训的人后天就到……
我打断他,说随便你拿主意,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我和钟建关系相当好,而且是大学同学。
我们当时都在管理系,不过我比他高两个年级,原本是不认识的,因为我要追他班上的一个漂亮女生,这小子竟主动帮我的忙,替我侦察掩护站岗放哨,便熟了起来。
不过后来他主动坦白,因为我是系上足球队的队长,他帮我主要是为了想加入球队,但冲着我只用了一个月时间把那女生搞上床,他立下大功,便也没怪他,互相帮助嘛。
后来这小子跟我越混越熟,我毕业时,也不知真的假的,他竟流下了分别的热泪,说高哥,你先出去,两年后我一定再来找你。
当时,我也挺感动的,不过就是听着他那话,让我觉得自己象刚被刑满释放似的。
后来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还真找来了。
大学里没看出来,这家伙有点本事,工作兢兢业业,嘴巴能说会道,个人业绩也一直名列前茅,跟了我两年便升了客户经理。后来,上海分公司成立,由于是我的亲信,能力也不错,便派去当了总经理。
钟建自己常说,没我就没他的今天,我也一直是他的偶像。
就凭这关系,我和林雯的事他自然知道,但也许是我不想破坏自己这个偶像形象吧,却没告诉他北京还有个黎美。
估计钟建这次把林雯给派来,还想着给我一惊喜,这下好了,承蒙这小子厚爱,我两大“红颜知己”在这时候齐聚北京。唉,也怪我当时急着教育黎美,没问清楚。
那天,黎美刚下手术台,我便接到了林雯的电话。
她高兴地说:“我来啦……”
我说你来什么啦,月经啊?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怀孕,生怕林雯也出问题。
她说你才来月经呢。
我说我没这功能,你到底来什么了?
她幸福的大声说:“我——来——北——京——啦!”
我一脚踩空,差点从医院的楼梯上滚下去。
当天晚上,我对神情憔悴的黎美扯谎说要到机场接一个大客户,出去两小时马上回来,便匆匆赶到林雯住的酒店。
林雯一把抱住我,说我中午就来了怎么你现在才出现,人也不在公司。
我笑笑,说我忙嘛,一会儿还得走。
林雯一脸的不高兴:“人家第一天来你就要去哪儿嘛?”
我又不能说公司有事,怕穿帮,便说私事,我天津一个朋友找我有点急事我得赶过去一下,明天回来。
好在林雯不象黎美那么缠人,也很懂事,还说那你路上小心点,明天早点回来。
第二天,我又找了个借口没到林雯那儿,也只能是私事。
这次,我清楚感到林雯不高兴了,而且言语中好象开始起疑心了。
不行,无论如何要把林雯先弄回上海去,不然这样下去早晚露馅儿。
第三天一到公司,我便把林雯叫到办公室实施计划。
可也许真是天意,就在此时,林雯和黎美便遇到了。
她们的见面看似偶然,其实也必然。
在我北京的办公室里,林雯正在给我汇报学习心得。
而我在一旁心不在焉,盘算着如何开口。
一番公式化的语言之后,突然林雯压低了声音,说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我觉得我来了你反而不太高兴?
我揉着眼睛说没有啊,可能是最近太忙的原故吧。
林雯说那你要注意身体,身体是一,金钱是一百,但没这个“一”,就只能是“零”。
林雯还真是关心我,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感动。
不过,人还是得支走的,否则我肯定身心皆疲。
我清清嗓子,问她:“上海最近工作很忙,怎么钟建把你给派来了?”
林雯一怔,说:“既然派我来,肯定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啊。”
“可能这样不行啊,后天就有几个广东大客户要去上海,我怕钟建招呼不过来,你还是先回去一趟,忙完了再过来……”我说话时一直盯着电脑,没敢看林雯。
林雯似乎有点不高兴,说怎么你是不是要把我给支走啊?
我提了提神,嘿嘿傻笑着抓住她的手,正琢磨着怎么继续扯谎,还要让林雯不起疑心,就在这时,秘书突然来电说黎小姐找我,已经进来了。
我一惊,握住林雯的那支手象抓到了烧红的烙铁,一下缩了回去。
我不知道林雯有没有注意到我的慌张,反正当时我思维一片混乱,简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黎美那张略显苍白的俏脸从门后伸了进来。
后来我把那秘书狠劲骂了一顿,你妈的下次没我同意不准就放人进来。
秘书满脸委屈说黎小姐是你朋友我们都知道,也就没拦她。
我气呼呼地想那怪你自己倒霉,我骂不了黎美还骂不了你?
黎美以前来过几次我北京的公司,当时我给同事们说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大家也没猜疑,可能也不敢猜疑。于是我便没再阻止黎美以后来公司找我,只是让她少来。
这回,黎美才做了人流,又不敢回学校,又不敢见父母,估计独自在家闲得慌,就干脆跑来公司找我了。这下好了,正撞上林雯。
她俩的见面太突然了,我完全没心理准备,只有在心中长叹一声,天亡我也。
林雯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女人,黎美看我那眼神绝对就是不同一般的男女关系,林雯还看不出来?
林雯冲我很奇怪地笑笑,说高总那我明天就回上海,现在我先回酒店收拾东西。
我极力做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干咳了两声说好好,林助理先去忙吧。
两个女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注意到她们彼此目光的接触,心里又是一紧。
更恼的是,林雯刚走到门口,黎美便满是醋味地大声问我:“哟,你那个助理还挺漂亮的嘛,怎么以前没见过?”
当时我见到林雯停了一下脚步,我窘地差点没钻到桌子底下去。
黎美这女孩子虽然精灵古怪,但毕竟是个小女生,还是很好哄的。
我说那是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来北京学习的,你别醋劲那么大,熏得老子想开窗户。
黎美说:“好啊,趁着我身体没恢复,你就勾三搭四的……”
我表情严肃,一脸正气,说:“你可别乱讲啊。”
黎美扮个鬼脸,说:“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我故做沉思状,然后说:“自然是她比你——差很多,嘿嘿……”
黎美走过来捏我鼻子,我慌忙看看门口,房门关着的……
其实此刻,我心里象猫抓一样慌。
林雯看出什么来了吗?女人本来就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林雯,她眼力、感觉简直一流,这点在我平时和她的工作接触中印象深刻。
我突然觉得女人太聪明对男人而言真不是件好事……
对黎美搪塞了一阵,然后我说要出去办点事,硬把黎美给拽回家,接着便忐忑不安地直奔林雯住的酒店。
林雯平静地给我开了门,进屋一看,果然在收拾东西。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她的神情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我稍微松了口气,走到冰柜旁拿出一罐可乐,用很自然的语气说:“怎么,这么快就收拾啊?”
“我不喜欢北京,几乎所有房子都象一个模子做出来的,方方正正,不好看……”林雯也不知有没有听我说话,明显答非所问。
“你才来几天呀就下结论,反正要明天才能走,晚上我陪你好好逛逛,北京有它的迷人之处。”
“当然迷人,人也迷人嘛,是不是?”
我差点想煽自己嘴巴,完了,进了林雯的套。
这时,手机响了,是黎美。
我表情有点僵硬,说接个电话,等一下。
林雯笑了笑,说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你接电话可从没给我请过假。
我几乎想把自己舌头拽下来。
打完电话回到房间,林雯正斜坐在沙发上,那架势象要给我训话。
我故做轻松吹着小曲儿蹭到她旁边,一把抱住她,说我的宝贝儿,想死我了。
林雯一动也没动,也不说话,象具僵尸一般由我抱着。
在这一刻,我突然发觉林雯身上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我想了想,最好别再多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那个女孩子还不错。”林雯转过头,盯着我。
“哪个女孩子?”我装傻。
林雯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接着说我真不知道,哪个嘛?然后摆出思考的造型,十来秒后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状,哦,你说黎美啊?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林雯平视着前方,说你们关系挺好的呀?
我说一般吧,普通朋友。
话音刚落,林雯象触了电,猛地推开我跳起来,声音高八度:“那我是你什么人?”
在我眼中,林雯一直是个很有思想亦很稳重的女人,很多事情处变不惊,但象今天的这种情绪,好象暴风骤雨一般,来势汹汹,是我绝对没想到的。
我摆出一副不解加无辜的表情,说你怎么了你自然是我女朋友啊!
“女朋友?”她笑了,声音很大,我听着心里有点发毛。
很快的,她的眼泪不断线地顺着脸庞滚落下来,嘴唇不住颤抖,长发披散着,挡住了大部分脸。这让我很自然的想起日本那部叫《午夜凶铃》的电影,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可我还得继续装傻,说你别这样,我真的和那女孩子是普通朋友,用得着这么激动啊?
林雯根本不理我,只是哭。
女人如果放声大哭,那估计问题不大,一般哄哄就成。但要是只流泪,没声音的哭,那就得小心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觉得我麻烦有点大了。
其实,以前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过这一天的到来,猜想三个女人会是什么态度,依黎美的个性肯定是大吵大闹的,而林雯估计会给我摆事实,讲道理,我妻子则是震惊,然后哭成泪人。
我完全没想到林雯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我心想连林雯都这样,那另两个女人还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其实,大部分女人是很感性的,在她们情绪激动的时候,你一味地解释,讲大道理是没用的,一般可以主动进行亲密接触,比如拉拉她们的手,轻轻扶住她们的肩,再不就干脆一把搂到怀里,也许她们会挣扎,但别管,紧紧抱住。
实际上,如果这个女人喜欢你,她从内心中反而渴望你从行动上,而不是语言上去打动她们。
这些道理我很明白,肯定嘛,我一个对付三个,还能不明白?
但此时的林雯,我可真有点手足无措。一是我没想到她这种反应,二是我确实在骗她,说话有点硬不起来。
我去拉她的手,她给我猛地甩开,力气大得吓人。
我去扶她的肩,她冷冷地说请别碰我,让我觉得很没趣。
我始终不敢去抱她,我生怕她突然变把剪刀出来,给我捅几个窟窿。
突然,林雯站起来,手指着我鼻子。
“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她的语速很慢,但似乎说地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听得我心惊胆战。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做了就得承认,不然显得不象个男人。
我没再辩解什么,默默在一旁猛抽烟,头顶上烟雾缭绕。
在心里,我想到了林雯曾为我付出的一切。说实话,身边能有个这样肯为我全心付出的女人,是我的幸运。但我,又能给她什么呢?我身边的三个女人,哪个又不是对我全心全意呢?要说对不起,我一个都对不起,我欠了太多的感情债,可能几辈子都还不清。
看着林雯如此的伤心,又想起另外还有两个,心中滋味如同嚼蜡。
“你默认了吧?”林雯嘴边带着一丝冷笑,静静地走到窗前。
说实话,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让我很不习惯,很难接受。
“你走吧,我很累,想静一静。”林雯这句话说得很平静,似乎情绪没刚才那么激动。
我觉得我是时候说句话了,便站起来:“林雯,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太出格,但……但我喜欢你是事实,真的,我想过和你在一起的……”
她在叹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她轻轻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也知道你还喜欢其他的女人,甚至是更多的女人。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只是说请相信我,这样的局面不会继续下去的。
她转过头盯着我,表情很复杂也很古怪,反正我看不懂,甚至还觉得有点可怕。
她说这样吧,我们彼此都好好想一想,你可以先走吗?让我一个人。
此刻我明白,我留下来确实没用,我也知道林雯是个思想成熟的女人,应该让她好好想想,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只有接受,也必须接受,因为这种感情我没有资格给她拿主意。
我说那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过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亦无语,默默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房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刹,透过门缝,我见到她双手抱胸,望着窗外,长长的秀发披肩,像一尊塑像般矗立着,诺大的落地玻璃窗显得她的身影纤细而孤单。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女人正在做一个也许是关系到她一生的决定,而我,很可能明天便将从她生命中消失。
我轻轻带上房门,不禁鼻子一阵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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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08:25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从酒店出来,正是中午时分,阳光很强烈,刺得我有点头晕目眩。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北京的大街上溜达。我不想回公司,不接任何人电话,不想去黎美那儿,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刚和林雯分别时,她那孤单而无助的背影深深印在我心里,她心中一定是无比痛楚,因为她知道她得不到她的所爱。
而我心中亦同样的痛楚,但我是因为我越来越搞不清楚,我对林雯,也包括黎美,到底是爱,还是一种怜悯?亦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种占有欲?
这一刻,我没法再理清我和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突然发觉,这样下去我会失去一切的。今天,是林雯,也许明天就是黎美,接下来……
这个感觉很不妙,我不敢接着想下去,我掏出手机打给张旭。
张旭是我北京的一个哥们儿,跟我同岁。这小子也有家自己的公司,很有实力,但至今仍然单身。不过,女人他是不会缺的,他自诩为“情圣”。
他曾给我夸下海口,说只要他愿意,他的女人可以站满天安门广场。
我说你妈的你吹牛X吧?
他说要是骗你老子一辈子打光棍!
现在,我想起这个“情圣”了,找他谈谈也许会有些收获。
都中午了,一听声音就知道这小子还在睡觉。
我说你晚上也不要太辛苦了,你不累你“弟弟”总得要休息休息吧。
他说不是,昨晚工作来着,今早才躺下。
我说别睡了出来陪哥们儿聊聊天,女人啊,真烦。
这小子在电话那头坏笑,说怎么着你丫生命中又出现第四个女人了?
我说日你妈,王府饭店西餐厅你来不来?
……
一小时后,张旭出现了,仍然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老高啊,我觉得你三十好几了,真的还没搞懂什么是爱?”张旭听了我的想法直摇头。
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瞄了一眼刚从他身边走过一个女服务员的臀部,回过头,继续说:“要不你就和我一样,不婚不娶,那随便你找多少女人,感觉对路就多玩上几周,不然就今天睡了明天散,千万别投入真感情。”
我心想这小子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心里边问候他娘边接着听下去。
“你现在的问题是,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我马上抗议,说你这话怎么能形容我?
他哈哈笑,说:“你是个多情种子,但你知道自己结了婚这样不对,所以为了维护自己重感情的形象,便自以为三个女人都爱。其实,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实际上你就是滥情……你爱的人根本就是你自己。”
我听的似懂非懂,好象有点道理。
我说那我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下去直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旭重重地点头,说纸包不住火那是肯定。
我沉默不语,但我现在清楚,是时候做选择了。
我和张旭坐到傍晚,不知他哪个马子一直给他打电话,看来我影响人家的约会了。
我说那好,别破坏你的好事,走吧。
张旭耸耸肩,说happytime,去不去?
我摇摇头。
这时,我手机也响了,——竟然是林雯!
我和她分别不过才几个小时,我一脸愕然接起电话。
她说你在哪儿?
我说我在外面流浪。
她轻轻地笑,说你来我这儿吧,我收容你。
我简直以为我在做梦,她的语气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
张旭怪笑着,说老兄你小心点,搞不好是骗你去一起殉情。
我骂了句日你妈,然后起身出了餐厅。
林雯可能刚洗了澡,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给我开门。
我闻到她身上飘来一阵沁人的芳香,可能是一种洗发水的味道,很迷人。她脸颊微红,妙目盈盈,说坐吧,然后给我倒茶。
我注意到她薄薄的真丝睡衣内,乳罩和内裤若隐若现,心想林雯身材确实好,曲线玲珑,实为尤物,这点妻子和黎美是比不上的。
想着,不由觉得嘴巴有点发干,使劲抿了一下嘴唇。
我几乎有点懊恼,如果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不再属于我,那是多么可惜。
不过,我的目光还是左顾右盼,始终不敢和林雯正面接触,因为我总是觉得眼前这一切很不真实。
林雯拿着茶杯,款款走过来,然后坐在我身边。我竟然有点不自在,欠了一下身子。
林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怎么啦你是不是怕我啊?
我现在终于明确一点,这个世界上最琢磨不透的就是女人,她们的态度转变完全可以超出男人的想象。
接下来,我实在无法猜到林雯会做什么?那一刻我有种感觉——我象砧板上的一块肉。
突然之间,林雯从双手紧紧抱住了我,速度快得不容我躲闪,当然,我也不会躲闪。
就象我们以前无数次的拥抱一样,林雯把脸贴在我的胸口,轻轻的摩擦。我感到她的呼吸有点急促,觉得怀中的躯体在微微颤动。
我有点吃惊,刚想张嘴说话,林雯用手指摁住了我的嘴唇,然后轻柔地吻我脖子,再到我的嘴,到我的鼻子,额头……
于是我闭上眼享受这一切,心里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
事毕后,我们赤裸着相拥躺在床上,林雯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一动不动,听话得象个孩子。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林雯嘴边带着一丝浅笑。
我点点头。
“因为我不想骗自己,我知道我离不开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愿意等你的选择……即便不是我,我……我也无怨无悔……”林雯断断续续地说着,四目接触,我看到她的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
我紧紧地搂着她,使劲吻她的唇。
……
第二天,北京首都机场,我们久久地相拥。
我对她说事已到此,我会做出一个选择,但不管怎样,你都永远在我心里……
她嘤嘤地哭,说我不要在你心中,我要在你的生命中……
看着巨大的客机轰鸣着冲天而起,我心里在想,三个女人,到底哪个会永远停留在我生命中呢?
送走林雯,我回公司处理了一些事,便直接去了黎美那儿。
这几天,由于林雯的关系,我实在没怎么照顾黎美,她才做了人流,身体不怎么好,想起来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不过,这小丫头却好象懂事多了,昨天我对她说我有事不能回来,满以为她会大喊大叫,又骂又跳的,没想到她竟然挺正经地说:“你忙吧,工作重要。”
这段日子怎么了,我觉得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越来越让我弄不明白。
前两天,妻子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感谢一下周易铭。说周易铭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先找我,知道不在后挺客气地问有没有事需要帮忙,说有就只管找他……
这让我有点不太舒服,要找我打手机嘛,打到家里做什么?我一下想起那天周易铭看我妻子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行,等这边黎美没什么问题了,得回趟成都,我心里琢磨着。
路上,我到超市买了些营养品,什么鸡精、洋参、补血片、太太口服液的一大堆,还捎带了一大把玫瑰……我想黎美会高兴的。
开了门,屋子里刘德华正在深情地演唱那首“爱你一万年”,当然,是在CD机里唱。
这首歌其实挺好听的,记得是在我和黎美那次到九寨沟的路上第一次听到,当时黎美简直爱得不行,一个劲儿说这首歌是专门为我俩唱的。
那次,在镜湖边,黎美靠在我怀里,轻轻地哼着:“地球公转一次是一年,那是代表多爱你一年,恒久的地平线和我的心,永不改变……。”
我紧紧拥着她,吻她的秀发,眼前,火红的枫叶倒映水中,美丽的湖水平如镜面……
回来后,黎美还专门找了家音像店刻了一张CD,上面全是“爱你一万年”。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满心幸福。
黎美不在客厅,我关了音乐叫她,没人答应。
进了里屋,却发现她斜躺在床上,睡得正舒服。
她熟睡的脸象婴儿般红润娇嫩,小嘴微微上翘,仿佛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我生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也许是我的动作大了点,黎美醒了,她揉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说你回来啦,我等你都等睡着了。
我轻轻地说你多睡会儿吧,觉得身体怎么样?
她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噘着嘴说只要你在我就没事了。
看着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我不禁满是心疼,使劲吻了吻她的脸颊。
突然,我想起了刚送走的林雯,又想起了张旭的话,我的确是个多情种子,刚难舍难分走一个,又来一个甜甜蜜蜜,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动感情,不找三个女人才怪!我这种人在旧社会肯定是三妻四妾,在新时代就只能自讨苦吃。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便留在北京陪黎美,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我和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处理。林雯这件事给了我警钟一般的提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那天,我给张旭打了个电话,想再听听“情圣”的意见。
没想到,这小子也正在为女人发愁呢。就是那天下午不停打电话给他那个女孩子,据说象蛇一样把他给缠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说可能不是甩不掉,而是不想甩掉吧?
张旭没支声。
我便笑他,说这回你可找到真爱了。
他在电话那头象吃错了药般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老子唯一真爱的女人只有我老妈。”
我看张旭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便不想再提其它的事,倒是他主动问我情况,我便说还不就这样,准备做出选择。
他挺神秘地说那你要注意逐个击破。
估计张旭已经为那个女孩子坏了脑子,我怎么也理解不到他这个“逐个击破”是什么意思。
最后琢磨了大半天,可能是让我一个一个的仔细分析三个女人,再做出选择吧。
</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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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P>沙发坐一张慢慢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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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 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P>就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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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早上开会,容我慢慢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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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侯我老妈告诉我,一个人坏事做多了是要做噩梦的。
但我只不过多爱了两个女人,就是做坏事吗?
可又为什么最近我老做噩梦呢?
从床上惊恐的一跃而起,大口地喘着气,满身的冷汗,那感觉跟下地狱一样。
其实,我知道这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我周围不少的富豪们,家里放个老婆,外面养个情人,顺带来个女友,简直平常得很,也没见他们就缺个胳膊少个腿。
有个叫王大的胖子,是成都磨子桥最早做电脑生意的。这家伙最爱给我们吹嘘一是他有多少家产,二是他有多少女人。你问他你不怕露财别人抢你?他说老子请了十几个保镖,每人年薪五万。再问他女人那么多不怕老婆捶你?他说怕个鸟,她在外面包小白脸我还没捶她呢……
王大的名言是:男人怎样才叫富?有个二奶不算富,要有三奶才起步,包了四奶才算入了户……。边说着还大笑,直笑得那肥肚皮上下晃悠象是要掉到地上。看这他这副欢快的样子,我时常在想,这狗日的迟早精尽而亡。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在玩弄感情,但人们照玩不误。
我一样着迷拥有更多女人的生活,醉心体会不同女人带来的不同感受。但可能我的经历让我有了一种感情恐惧症,虽然我还是经不起诱惑,但理性始终在提醒我,背叛感情的人很可能没有好下场。
也许是我想得太过恐怖,但我真的越来越觉得拥有三个女人的生活该结束了。而且,我承认我是个多情的男人,和黎美、林雯相处的越久,我怕就越难摆脱与她们的感情,到头来,真的会害了所有人。
现在,要是有很好的办法能让黎美、林雯渐渐淡忘我,那是最好的结果。我是个不敢和女人直接讲分手的男人,特别是和我深爱着的女人讲,比如黎美、林雯。
接下来那些日子,林雯在广州为新公司日夜忙着,黎美则在北京乖乖地准备毕业论文。而我,除了去了几次广州,基本都待在成都陪着妻子。
广州的广告公司很多,竞争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看得出林雯压力很大。中途,我去了广州分公司几次,不过尽讲些不痛不痒的努力,加油之类的屁话。其实,基本上我把这边的工作全交给了林雯,我希望林雯有这个舞台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
可能是确实太忙,我几次到广州,明显感到林雯对我,远没有以前那么热情。虽然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大好受。我在想,要重新开始没有情人的日子,看来我还得好好适应一下。
北京我也好久没去,和黎美只是时常通个电话。
我问她出国的事考虑得如何。
她问我离婚的事有没有考虑。
我说你出国和我离婚看起来关系不大嘛。
她说什么呀,你要离婚我就不出国。
我说那我要不离婚你出不出国?
她不说话了。
其实,我感觉黎美最终会去的。因为她现在对于出国读书的话题完全不再抗拒,而且我们谈论彼此的感情与选择也很坦白,不再拐弯抹角,似乎黎美对于我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看得很透。
不过有一次,黎美象开玩笑似的问我:“我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
我才猛然感到,原来黎美的内心一直在饱受爱情的折磨,远远没有复原。
这再一次加剧了我送她出国的想法。
我想,黎美是个聪明又成熟的女孩子,她知道怎样做,对大家都好。
……
大概有那么两个月吧,我和我的三个女人之间保持着相对平静的生活。
但是,听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也是很平静的。
自从这次回到成都,我老是觉得妻子有点不大对劲。
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样子,说话时表情淡得象壶白开水,而且爱做深思状,经常走神。有一次,人站在炉子边上都可以把汤煲糊。更为重要的是,她对做爱的兴趣明显减低,每次抱着她,我都觉得自己象在啃根木头,索然无味。
我有点搞不懂,妻子不过30岁,女人的更年期这么早就来啦?
我对妻子坦言我的疑惑,并无数次请求她去看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或者会不会是内分泌失调等等。
每到这时,妻子终于可以抿着嘴冲我淡淡地一笑,说真的没什么你想得太多了。那笑容给我的感觉,就象是在白开水里放了一丁点儿糖,瞬间即逝,消失无踪。
那段时间,公司的事很多很忙,再加上黎美、林雯的事让我大感头疼,所以我也没太多精力来考虑妻子的这些不正常。我想,每个人的情绪总有段时间会很低潮,而且我听说女人心情的好坏不一定非要有原因的。也许妻子的这种现象很正常吧,最多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好好陪陪她,想着,对妻子这事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直到那一天,我终于发现,妻子不是不正常,而是有问题。
那天是妻子生日,我刚好有个会要开,便打电话回家请假。
没想到,家里电话没人接,跟着打妻子手机,也不通。
我感到特别奇怪,要是以前,妻子早就在家打扮妥当,等着我安排节目了。妻子是最重视过生日这天的,她常教育我说因为在那样一个日子里你最爱的人诞生了,所以你一定要陪她一起过这大喜的一天。
我牢牢记住了妻子这个愿望,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这么做的,就算是有了林雯、黎美也不曾改变过。
可今天怎么了,妻子竟玩起了失踪。
我有点忐忑不安,不知妻子出了什么事,甚至脑海里一一浮现过抢劫、绑架、车祸等画面,不过同样也在猜想,会不会是妻子故意不接电话想给我个惊喜呢?
开完会我一路飚车,到家大概是晚上七点,妻子确实不在。
开门进屋,立刻觉得宽敞豪华的空间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白色的薄纱窗帘随风轻轻飘动着,我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环顾似乎毫无生气的四周,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记忆中,每次回家迎接我的总是妻子的盈盈笑脸,一片温馨。可现在,屋子里出奇的宁静却让我心里空荡荡的,那感觉竟还有点被人遗弃的味道。
记得和妻子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有过一次这种失落的感觉。那还是我们刚谈恋爱时,我当时仍在工厂里为每月几百块努力贡献着我的青春年华。
那年,全市评选十大先进青年工作者,我们厂可以推荐两个侯选名额。当时,广大人民群众都认为其中一个非我莫属。因为我学历高,是技术尖子,工作也一直很努力,而且最近才搞完一个“机床清洁面板”的发明创造,事实证明可为工厂一年节约十几万的机器维护资金。这个发明,当时还得到了包括市里主管部门领导的好评。
那时,年轻气盛的我信心也很足,挺美地盘算着拿个先进,涨级工资,最后提个官,也好在父母和女朋友面前露个脸。
可是,这个世界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结果出来了,本来该属于我的一个名额,却被一个叫黄力的人得到了。听说,我的票数投下来其实是最多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结果出来时我却排在第三名,刚刚错过前两个名额。
那个叫黄力的,他妈的标准一个二百五,长的尖嘴猴腮,有个外号叫黄鼠狼,屁本事都没有,只会奉承拍马,狗仗人势。见着普通工人便指手画脚,一副神气活现的鸟样,见了领导呢,便点头哈腰屁股都快撅到天上,似乎谁都可以当他的亲爹。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是厂长的小舅子,也一致公认,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黄鼠狼”肯定是个当汉奸的好苗子。
当时,厂里很多人都在为我抱不平,说很明显背后有人在暗箱操作。那时的我还年轻,心态也不稳,这事儿简直把我给气坏了,一连几天请假在家里生闷气。
记得那天我独自在家,快晚上七点了还坐月子似的躺在床上。妻子拎着一包东西进来了,当然,那时还没结婚,她只是我的女朋友。
妻子笑着给我说话,我也不理人,自故自地睡觉,完全没当她存在。
可能是有点急了,妻子当时便嘟哝了一句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个先进吗?
我当时就火了,蹭地掀开被子一下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咆哮着你奶奶的懂个屁……
妻子的脸色从红变白,眼泪从无到有,瞪着眼足盯了我恐怕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跟水库决堤似的,边哭还边骂,高建云你小子有种,高建云你没本事,高建云你骂我有个屁用……
我很激动,站在床上也不下来,大声嚷嚷着我还不是想有个好的发展,我发展好了,我们以后才有好日子过,难道你想一辈子跟着个普通工人?
妻子哭声小了点,说那你也不用这么激动,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我气呼呼地说有个屁的下次,老子决定明天就不干了……
妻子没再说话,从包里掏出件笳克,估计是给我才买的。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又可能是见妻子态度有所缓和,反而来了劲,冲口而出说了句老子不要你可怜我,把东西拿走。
这一回,妻子的脸都快变成绿色了,看来气得够呛,一言不发夺门而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动没动。其实,我知道我过分了,但我是个倔脾气,关键时刻仍不忘所谓的男人尊严,我不想追出去。
我慢慢坐回到沙发里,边剥花生边算计着一会儿妻子回到家我给她打电话时的措辞,既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但也要让妻子消气才行。
一个小时,没到家,两个小时,还没到,三个小时……我抓起衣服冲了出去。我知道,妻子是个有点小脾气的女人,但就是越有脾气的女人越容易想不开做傻事……
我从晚上七点,一直找到午夜十二点,在我家到她家的路上来回起码跑了十几遍,嗓子都喊哑了,却连妻子的影子也没见到。当时,我心脏的跳动速度快得似乎要破胸而出,而心里面空荡荡的感觉就象我大学校园里的操场。
我第一次真实的感到,这个女人对我有多重要,要是真失去她我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最后,大概是凌晨一点,巨大的失落感和劳累终于让我支持不住一屁股瘫坐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我心里还想着,这回完了,可能真要收尸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似乎从我家楼上传来。顺带说一下,没结婚前我家住顶楼,再上面就是屋顶平台。我急步冲上去,一眼便见到妻子在黑夜里蹲在水泥墙边哭得伤心欲绝。
我简直快疯了一般抱起她,眼泪夺眶而出,说你跑哪去了可急死我了。
妻子咧着嘴哭,说你不是要我走吗又找我干吗?
我差点给她跪下,不停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妻子听了很快破涕为笑,还不忘替我擦眼泪,撅着嘴说找不到我着急吧?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我可真急得不行,说那你刚才到底跑哪儿去啦?
妻子撇撇嘴,用手指狠狠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其实我一直在这个平台上,笨……人家等了你好久。
那一刻,我无语,只是紧紧把妻子搂在怀里,生怕她再跑掉……
这件事,多年后我仍记得十分清楚,而那件笳克虽然很旧了,我却一直在穿。
今天,当年那种不见妻子的失落感又来了,我心里有点烦躁,来回在屋子里走着,象个产房外着急等待的准父亲。
妻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其实,妻子的生活还是挺单一的。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时装店,最多和她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逛个街喝喝茶。我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妻子还会去哪儿?
就算是去了哪儿,也该给我说一声啊,难不成妻子忘了今天是她生日?决不可能嘛。
我象头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烦躁不安,也不开灯,只是一根接一根抽烟,搞的满屋子跟中了催泪瓦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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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时针走到十点时,我终于按耐不住了,给顾东打了个电话。
顾东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刚30岁便在市公安刑警大队当上了副大队长。
他姐在我公司当会计,我们因此而认识,没想到一见如故很是投缘,几次接触下来就称兄道弟了。顾东这小子挺重义气,为人正派,也不象某些警察那样一身匪气,我很是欣赏他。
我不愿意公开报警,只希望顾东能私下帮我找找。
顾东在电话里好象比我还紧张,说马上召集弟兄赶过来。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不如把警犬也带来我家实地侦察,然后出动警力全城展开大搜索。
顾东这小子脑袋简直短路了,竟然说那也好,我这就去办申请手续。
我急得差点没把电话啃下一截来,说顾东啊,要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报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私下找一下,别把这事扩大,也许没那么严重的。
顾东在电话那头拖着声音“哦”了半天,恍然大悟似的说对对,高哥你是名人嘛,那我马上让各个巡逻点给你留意一下。
我把妻子的车牌号给了顾东,放下电话时竟感到有些身心疲惫。
以前妻子乖乖在身边时,没什么感觉,现在人不见了,我简直有点象丢了魂。其实我非常清楚,妻子对我有多重要。
我开了罐啤酒走到阳台上,只有等了,妻子手机一直也打不通,我现在只盼着顾东尽快给我消息。
成都的天总是灰蒙蒙的,连晚上也能体会到那种天低云厚的压抑感,尤其是现在的我。
我靠着栏杆眼巴巴的向楼下望,祈望着能发现妻子的身影。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由远而近缓缓开来,最后停在了我家单元楼下。
我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从副驾位那边下来的竟是我妻子。路灯下,我看到她在冲奥迪车里的驾驶员挥手,长发随风舞动,一脸微笑,那感觉完全象依依作别的情侣。
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象炸了马蜂窝,无数疑问闪过。那驾驶员是男的女的?是谁?妻子怎么和他在一起?妻子的车呢?他们到哪儿去了?干了些什么?……我知道,我再这样想下去,可能会出本《十万个为什么》。
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司机始终没下车,从楼上我也无法看到他,但我感觉应该是个男人。我努力去分辨那辆黑色的奥迪,是新款A6型。我以前应该没见过这部车,车牌号朦胧中是川A86XXX,后三位数看不清楚。
很快,奥迪车的发动机轰然启动,飞驰而去,妻子还盯着看了半天,才转过身上楼来了。
依稀中,我仿佛瞧见自己头上有个绿颜色的玩意儿。当时的心情象打破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也不是出离愤怒,但就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再也落不回去。
妻子上楼估计用不到一分钟,我很快地回到客厅,端端正正坐到沙发上,瞪着炯炯两个眼睛静静望着门口,象只黑夜中狩猎的饿狼。
我用几秒钟很快整理思路,理智告诉我,在事情没搞清楚以前,我绝对应该保持冷静,否则如果妻子真有问题,只会打草惊蛇。
门开了,灯也亮了,我感到一阵刺眼,接着便听到妻子发出一声惊呼。
肯定嘛,你要是晚上回到家刚打开灯,猛然发现家里坐着个人,不下一跳才怪了。
当时,我死死盯着妻子的脸,想看出点什么来,但可能是妻子确实被吓到了,除了一脸惊恐,再没其他表情。
妻子有点生气,说你坐在那儿孵蛋啊?也不开灯,想吓死我。
我强压住内心的浮躁,故意挤出一点笑容,说我有点累,回来后就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吓到你啦?
妻子白了我一眼,说那当然,然后进卫生间去了。
我有点奇怪,妻子竟然看到我在家还挺自然,而且没见着任何心虚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故作冷静。
我探头探脑走到卫生间门口,妻子正在洗脸。我便靠在门边,摆了一个造型,然后故意很轻描淡写地说:“你到哪儿去啦?手机也不通。”
我看到妻子的手微微停了一下,那样子象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很快,妻子继续洗脸,边洗边嘟囔着说:“一个朋友有点事找我,……手机打不通啊?可能没电了吧。”
我心想着就要露馅了吧,便继续追击,说哪个朋友啊?我认不认识?
妻子用毛巾擦脸,回过头瞟了我一眼,挺自然地说你不认识,时装店一个新客户。
我故意把“哦”字说得很响,心想她还会编呢,完全没露马脚,难不成真是这么回事?
正想着,妻子说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换了一个站立造型,一副无辜的表情,说早回来了,你今天生日嘛,可你又不在。
妻子的表情仍然很平静,稍微露了点笑容,说就是呀,可那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就去了,对不起你啦。
我的笑容肯定非常不自然,也不知道妻子有没有感觉到。但我是真实的感到,妻子一定有事在瞒着我,她最近的一举一动都不对劲,特别是今天,平静得太不正常了,我绝不会再相信这还是内分泌失调造成的。
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这时,电话响了,是顾东,他在电话那头跟拣到宝似的大声嚷嚷着。
我看了一眼妻子,故意大声“喂、喂”着,象是在谈公事,边说边闪身进了卧室。
顾东说:“高哥,嫂子的车找到了,就停在她时装店的地下车场,不过,人就没见到……”
我心想当然见不到,现在人正在外头敷面膜呢?
我瞧了眼门口,然后压低声音说:“顾东,能不能帮我查辆车?”
顾东问什么车。
我说是黑色的奥迪A6型,车牌号前几位是川A86,但后三位没看清,能不能查到?
顾东说应该问题不大,奥迪A6今年成都刚上市,数量不会太多,而且有车牌号的前几位,应该好查的……说到这儿,顾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我:“那嫂子呢?”
我语气竟有点尴尬,说已经回来了。
顾东喔了一声,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话都到嘴边了感觉又咽了回去。
顾东是个刑警,自然有他的职业敏感,其实我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这小子的确很聪明,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说顾东那麻烦你了,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顾东在电话那头啪啪拍胸口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他挺激动地扯着嗓门儿,说高哥怎么这么客气,包在我身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上午给你回话。
顾东这小子挺够意思的,不过他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着,我挂了电话,觉得有点难堪。
这时,妻子蹊着拖鞋进来了,挺随意的问我:“你吃饭了吧?”我听了心里竟有点发酸,心想从公司回来到现在不是着急就是难受,哪有工夫吃饭,气都气饱了。
不过,我现在一定要尽量做的自然,我呵呵笑了笑,说随便吃了点。
妻子没再说话,忙着往脸上涂她的油脂。
那一刻,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没想到结婚多年的夫妻今天竟这样彼此猜忌,形同陌人。
接下来,我和妻子再没说话,我看我的书,她睡她的觉,悄然无声。
其实,我很想再问点什么,但好象妻子很累,刚上床就睡着了一般,安静地出奇,我便不好再开口。
看着背对着我的妻子,我躺在床上直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心慌得很。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今天是2001年4月1号,我扳了扳指头,和妻子结婚已经六年了。
真希望今天这个愚人节是真实的,想着,我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心神不宁地坐在办公室里,似乎对什么都没了兴趣。
林雯给我打来电话,说现在房地产市场很火,广州公司这边准备提前上项目,已经在广州市郊选好了一块地,请我尽快过去看看,一来对方等着签约,二来也好确定具体投资额。
我现在的心情那有工夫考虑这个,嘴上应付着,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全权委托你,有什么特别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林雯可能听出我心情不好,声音一下温柔起来,挺关心地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你要注意身体呀。
当时,我嘴上说没事没事,其实好一阵感动,心想还是有女人关心我的。不过,这种感动只维持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已经背叛了妻子吗?那如果现在妻子又背叛了我,岂不是一报还一报,怨着谁呢?
想着,我再次烦躁起来,狠狠扯掉领带,敞着领口。
大概是十点,我正在胡思乱想,坐立不安,顾东一身警服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我心里一紧,有结果了……
不过,我还是故作自然,开着玩笑说你小子下次来别穿警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逮我呢。
顾东咧着嘴笑,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甩了根红娇烟过来。
我直直身子,问怎么样了,心里好一阵狂跳。
顾东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眯缝着小眼睛有点得意,说很好查,成都的奥迪A6,车牌前几位又是川A86的,只有三部车,全在这儿。说完把纸递给我。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
就在我看到第一部车的户主名时,脑子象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感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眼前的顾东都在天旋地转一般摇晃着。
成都利欣集团,天哪,这不是周易铭的公司吗?
我想起了周易铭第一次见到妻子时的眼神。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自己的懵懂无知源于两个我亲近的人的合伙欺骗。一个是我的生意伙伴兼好朋友,一个便是发妻。没想到,自认为聪明的我,竟也会被骗得如此一无所知。
一个新客户?当丈夫在家等着为她庆祝生日的时候,去见一个新客户?而这个人竟是周易铭……谎言,绝对的谎言!
那一刻,我有种肝胆寸裂的感觉,说不出的愤怒与后悔。
其实,我早该想到周易铭这王八蛋没安好心的,自从和他公司合作以来,他处处照顾,还四处为我的公司做宣传,简直成了兼职业务员,我还一度以为真交了个好朋友。没想到,这狗日的竟是在打我老婆的主意。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想着,我咬牙切齿的使劲把双手捏到一起,关节咯咯作响,嘴唇都气得直哆嗦……我重重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副画面,周易铭跪在我面前,我一枪轰爆他的头。
恍惚间,我听到顾东在叫我,高哥,你怎么啦?
睁开眼,只见顾东一脸的焦虑坐在我对面,眉毛眼睛都拧到了一块儿,直直望着我。
我摇摇头,痛苦地长吁一口气。
我的反应让顾东很自然的知道我找到那辆车了,他把纸拿过去,问是哪一辆?
我的声音低得象吃了鸦片,有气无力地说利欣集团。
顾东盯着纸看了半天,也没抬头,自言自语说了句这辆车是新车,才买了不到一个月,然后就哼哼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顾东想问什么,现在,没必要瞒他了。
我把身子尽量靠向顾东,也示意他靠过来,然后两人头碰头跟特务接头似的。我悄声说顾东,你嫂子有外遇,说完,直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看来没出顾东所料,他听了好象也不太吃惊,只是有点因为恼怒而造成的激动,鼓着鼻孔说是哪个男的狗日的不要命了。
我把周易铭这个人简单描述了一下,悻悻地说:“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不偷腥的猫,看来错了,原来这狗日的专门勾引人家老婆。”
顾东绷着个脸,眼珠子在眼眶里晃悠了半天,说高哥,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说你想怎么做?
顾东的表情象个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说当然是让这小子一辈子再偷不了腥啦。
我摇摇头,把自己深深的靠在椅子里,咬着唇一言不发。
屋子里立刻变得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清晰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顾东知道我正在考虑,在一旁显得有点无聊,歪着脖子抽烟。
当他大概抽到第五根的时候,我终于坐直了身子,问他:“顾东,你们警察办案也得讲证据是不是?”
顾东一下没明白我这话的意思,迷惑地点点头。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很多事不用那么急的,你干脆先帮我盯一下你嫂子,最好拿到她和周易铭在一起的证据,然后再说怎么办。”
顾东听了脑袋晃的象鸡啄米,说对呀对呀,有根有据怎么办都行。
其实,我有我的考虑。第一,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的确不宜盲目的做些什么。第二,我在当地还算个有点名气的民营老板,如果处理不当事情传了出去,恐怕对我没什么好处。第三,妻子跟我这么久了,我还是相信她应该有分寸的,我始终认为妻子不是那种容易红杏出墙的女人。
顾东走的时候跟我握手,我说那就拜托你啦。
他使劲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没说话。不过,我感觉到,他想说的可能跟“节哀顺便”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虽然我一直是个遇事冷静的人,但可能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对自己被戴上绿帽子而若无其事的。我让顾东去了解清楚,并不代表我内心已恢复平静,其实,一种巨大的痛苦感正侵袭着我全身每一处神经。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我不想见到妻子,我怕按耐不住做出冲动的事。
入夜,我开着车在成都的大街上象只没头的苍蝇瞎乱跑。
这座城市很迷人却也充满迷惑,就象倒影在我车窗玻璃上霓虹灯,让人感到五彩缤纷,却又有点晕旋。
最后,我把车开到了ABC迪吧,我盘算着在这里过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最好能把一切统统抛在脑后。
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喧闹的迪吧,独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要了一打啤酒,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喝起来,我喝得很快,因为我想尽快麻木痛苦的自己。
突然,一个打扮入时的艳丽女人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旁,细声细气地说帅哥一个人呀?她的身体随着音乐柔软的扭动着,让我感觉眼前不是人而是一条吐着红信的蛇。
我斜着嘴盯着她,有点色迷迷的。我太清楚这些整晚在这儿狩猎的女人,她们有些是为了生活,也有的是为了兴趣和享受。现在,我面前这个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我能感到厚厚脂粉下她的稚气,最多二十岁一个女孩子。
我递给她一瓶啤酒,然后一把摁住她浑圆的臀部,说多少钱过夜?
她抿着嘴笑,说帅哥你好直接哦,随便你啦大家都是玩。其实,这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眼睛很大,红润的小嘴嘴角微微上翘。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黎美,我长长出了口气,一仰脖喝光了瓶中的酒,拉起她就走。
在去酒店的路上,妻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显得有点低沉,说你今晚回不回来?
说实话,我听着心里一阵刺痛。我回来?你还有我这个丈夫吗?是不是问清楚好和周易铭约会啊?想着,我不由得怒火中烧,心口就象被火烫着一般难受,我冲着电话用很异样的声调说我回不回来管你屁事,然后很快挂断电话,关了机。
旁边的女人咯咯地笑,说怎么啦老婆查岗啊?
我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你给老子闭嘴。
……
刚进酒店房间,我便急不可耐的一把拽掉女人的裙子,我现在有满腔的怒火与欲火,急需要宣泄。
没想到,这娘们儿竟推开我,说要洗澡。我没理她,继续脱她的衣服,她吃吃笑,说哎呀帅哥急什么嘛一会儿大把时间呢,然后使劲挣脱了我的拉扯光着白白的屁股晃晃悠悠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的背影,我骂了句你奶奶的出来卖还这么讲究,很扫兴地倒在床上……
除了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屋子里很安静,我躺在床上,想起了妻子、黎美、林雯,她们都是我所爱的女人,我却又背叛了她们每一个,现在,竟然和我相儒与沫的妻子也反过来背叛了我。爱情,真是太可怕了。男人女人之间为什么要谈情?我又为什么竟要和三个女人同时谈情?也许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我突然想起十一年前我在日记本写上的那句话——感情太危险,如果驾驭不当,就可能断送人的一生……
正想着,我听到房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有人狠狠敲门,边敲边嚷嚷着开门开门。
当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开始还以为是警察,后来猛地反应过来,完了,这回上贼船了。我曾听王大说过,有一帮人专门靠女色勾引有点脸面的官员或大款,然后威胁曝光勒索钱财,他就遭过一次,被洗了差不多两万。当时,我还笑王大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今天该轮到我了。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门刚开了一条缝,三个男人便蜂拥而入,其中一个长得有点象那个叫吴孟达的香港演员,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脖子大声嚷嚷着好啊连我老婆都敢搞我要告你。
当时我心里暗骂,你老婆?日你妈当女儿还差不多……
我显得很平静,我知道这帮人不过是求财的小混混,我带着一种鄙视的目光慷慨激昂地望着眼前几个人,包括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个女人,说哥几个开个价吧。
……
从酒店出来时我瞄了一眼大堂的挂钟,大概是凌晨三点,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我孤单地一屁股坐在路边,觉得疲倦极了。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好似一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黑漆漆的夜里,无依无靠。
“吴孟达”他们几个非常贪心,钱包、手机、劳力士手表、一万多的皮尔卡丹西服、两千多的登喜路皮鞋,包括我的奔驰车全被洗劫一空。我曾说了句各位兄弟车就算了吧目标太大,话音刚落一把火药枪便死死抵住了我的头,“吴孟达”恶狠狠地拉着枪栓,说少他妈废话给老子交出来。
我立时明白这些不是普通的贼,我速度飞快的交出了车钥匙,同时和“吴孟达”探讨了枪支走火的有关问题……
于是,经过洗劫,目前我身上还保留着三样东西,一件衬衣,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
我就这样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欲哭无泪,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先是被妻子、朋友合伙欺骗,现在还要被搞的赤条条一无所有。
迷迷糊糊间,曾有几辆出租车停下来,看了我几眼,接着便很快开走。我想,人家一定会把我当成乞丐或是神经病。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觉得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知道不能就这么坐着,否则一会儿碰到巡警给送进收容所就麻烦了。
我晃晃悠悠再次走进刚才那家酒店,面对着已经是第二次发出惊呼的总台小姐很礼貌地说我被抢了打个电话好吗?
小姐颤巍巍甩给我话筒,立刻闪的远远的,象见到了外星人。这也难怪,谁又会想到眼前这个一脸憔悴,头发蓬松,衣不掩体的家伙竟是一个腰缠万贯的董事长呢。
三十分钟后,顾东开着车呼啸而至……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着一套稍显宽大的西服进了公司,那是顾东的衣服。当时,这小子一个劲儿说那是他准备用来娶媳妇穿的,你可千万一定要好好爱惜。我听了有点牛X的笑笑,说算了吧到时我给你订做一套值五位数的礼服。
在办公室刚刚坐定,小刘便敲门进来,他递上一份文件,说高总这是广州刚传过来的土地购买合同书,林总请你看看,那边催着要尽快签约……
我摆摆手示意他打住,然后微笑着说你马上通知各位高管人员到会议室开会,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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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雯抬起头,嘴边瞬间浮现出一丝冷笑,说请假是为了陪那个北京的吧?
林雯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表情变化最快的一个,你永远无法猜到她下一秒会如何。不过,这种女人也是迷人的,因为她能让男人去猜,给男人不断的新鲜感。不是有句广告词吗——男人需要新鲜,女人需要保鲜。但象林雯这种女人,至少目前她自己不需要保鲜,而是她促使别的女人保鲜。
我知道应该给林雯一个解释的,事已到此,又何必隐瞒,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并没想到会在这种类似逼供的情况下,告诉林雯我的选择不是她。而且,我这次来,强烈感觉到林雯并没有因为事业而看淡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相反似乎更进了一筹,这让我很是意外。
以前,林雯对于和我之间的感情总是沉默的,似乎她就满足了这样的过活。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只不过她不爱表现出来,不象黎美,动不动就逼我离婚。但自从那次她知道我还有个黎美后,我开始发现她变的有些在意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了,于是我期望她到了广州可以把心情平和下来,没想到,现在反而弄巧成拙。
“林雯,其实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有很多事都等着我们去做……”我紧紧揽住她,准备从唯物主义辨证关系开始旁敲侧击地阐述我的选择。
“你说吧,你选择了谁?”林雯显然没耐心听我说完这些无聊的大道理,劈头盖脸直入正题。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有点不敢。我曾经以为林雯很稳重,但现在我知道了,在感情面前,再稳重的人也会变成疯子。
“是不是北京那个黎美?”
林雯的表情倒还自然,这让我稍微有点欣慰,我摇了摇头。
“那是……你……你妻子……?”
林雯说话时一脸的惊奇,话音拖得老长,看来她没想到我最终会选择“家花”。
这次我没点头,也没摇头,躺在床上连脚指头都没动一动,如果不是眼睛一直在紧张地眨巴着,绝对象个木乃伊。其实,这就是默认了,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表示呢?我真的不想去伤害林雯……
我曾听说过,当有些人极度悲伤时,反而会变得平静,甚至忘记了流泪。现在,我相信面前的林雯便是这样。
她竟然出奇的冷静,似乎情绪也没怎么波动,跟她知道黎美那次简直判若两人。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双大眼睛暗淡下来,没有了神采,之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慢慢闭上双眼。
我象个做错事的小孩,红着脸坐在一旁,我实在说不出任何的话,哪怕是安慰,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
这一夜,我们自此再也无语。
我一直没合眼,心里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下半夜了,我听到一阵轻声的抽泣,那是背对着我的林雯,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土地购买的签约仪式在广州白天鹅宾馆宴会厅举行,简单而隆重。
那个香港商人叫雷劳谋,发音象极了广东话里一句骂人的话,翻译成普通话的意思就是“你老母”。我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个名字,反正当司仪介绍他出场时,下面好一阵哄笑。
不过,管他“你老母”还是“你老爸”的,这个约一签,公司的广州地产开发项目便迈出了最重要最坚实的一步。
这块地皮的位置优势具有相当潜力,而价格在同类口岸中算是廉价,如果开发得当,利润绝对很高。林雯曾找了咨询公司做过详细论证,假如楼盘能卖出六成,成本就已经收回,这对于第一次进军地产行业的公司来讲,无疑是个极大的鼓舞。
想着这一切,我简直春风得意,脸都笑烂了,在仪式上一扫昨晚与林雯的内疚难过之情,频频举杯,与“你老母”碰上一碰,心里暗自庆幸他公司急等大笔资金回笼,而低价尽快脱手,否则也没这么好的事了。
当然,我也知道古伟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他第一时间掌握的这个信息,使得我们公司走在其他竞争对手前面,先入为主,可能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外来人。古伟曾告诉我,很多广州本土的地产开发商对这块地都眼红得很。
现在,他们中的一些人正满脸笑容的和我举杯庆祝……我想,也许他们心里正默念着三字经,而回家后会气得跺脚。
仪式结束后,我一直把“你老母”恭敬地送上车。他抖着满身的肥肉,脖子上的金项链足有小手指那么粗,明晃晃的象根狗链子。
“你老母”热情地和我握手道别,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你老弟年轻有为啦发财别忘了我啦以后有事互相帮助啦没问题的啦……
我说是是,以后您有事就尽管说的啦。
车开走了,我还目送着挥了好半天手,这是真正的财神啊!
古伟在一旁有点愤愤不平,悄声说这老家伙其实也赚饱了,为了这块地林总在他身上起码化了几十万。
我笑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啊,比起上亿的项目,几十万小意思,做生意有时是没办法的。
古伟使劲点头,双手背在屁股后面,身体又自然前倾,说高总训示得极是。
不知怎么的,古伟这副嘴脸看多了我变的不太喜欢,也觉得奇怪,这小子那么有本事,在哪儿都可以混得不错,用得着这样对我拍马屁吗?
这时,钟建大声招呼着大家合影留念。他今天刚从上海赶过来,看得出有些疲态,眼圈都是黑的,不过声音还是很有穿透力,很远就能听到。
我自然被拉到前排就坐,而林雯就紧挨着我。我心里一抖,这才记起昨晚和林雯的事,表情立刻有点僵硬。我瞟了几眼林雯,她看起来倒挺自然的,微笑着靠在我一旁。
摄影师有点娘娘腔,穿着条异常女性化的牛仔裤扭着屁股,边扭边照还不停嚷嚷,象是在哄一群周岁的小孩,笑笑,大家笑笑,高总,高总,笑一笑啊,啊,高总,对了,笑……
我心里怒骂笑个屁。
我突然觉得,这也许是我和林雯在一起合影的最后一张照片了,想着,心里满是惆怅。
回成都之前,我设宴招待广州公司的同事们,也给他们提出希望,让大家齐心协力把地产项目搞好。
大伙儿自然一片呼应。
席间,我和钟建悄声聊了一会儿,说地产项目主要是由林雯负责,你要协助搞好广州公司的广告业务,毕竟这才是主业与基础,同时多帮助林雯,毕竟她是女孩子,凡事你们要多协商……
钟建敬了我一杯酒,笑呵呵地说高哥还不放心啊,就急着布置工作啦,还包括你女朋友……我可才下飞机没多久,工作之前先看看广州的靓女总可以吧。
我狠狠捶了他一下,这小子,在我面前老是没个正经,不过,我看着挺亲切。
上飞机前,我找了个机会把林雯单独拉到一边,毕竟昨晚以后我还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送我的人太多,场面也有点混乱,我俩不好讲太久。我只是说你好好工作,别想太多,下次我来再和你认真谈谈,其实我们应该彼此试着学习很多东西……
林雯低着头,有点无奈,说也包括学习分离吗?
我一时语塞,林雯竟笑了,说没事,那你就下次来再说吧,你放心,现在工作对我是第一位的。
我闭上眼轻轻点头,那一刻,鼻子有点微酸。
飞机直上万米高空,我在想,爱上林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
小刘来机场接我,刚上车黎美就来了个电话。
这小妮子最近乖得很,她说毕业论文写完了,现在正猛补英语呢。
我一听乐了,说你想通了?
她在电话里吃吃笑,说你才想“捅”了呢?
我说嘿你给老子还学起不健康的东西啦,尽瞎讲。
她听了没笑,语气突然一转,幽幽地说我好想你……
我的心再次飞快地跳动起来,我现在真的发觉同时有几个女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小刘是知道我和黎美、林雯的事,我说话也没顾忌,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说你好好学习英语,我过段时间就来北京,听话……
我注意到小刘咧着嘴偷笑,我的脸稍稍有点红,干咳了一声,心里想着下一步得赶快把这个弄到国外去。
才离开成都不过两天,我却一直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我在想家里的妻子,想如何和她找回以往那种可以使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小刘送我到家快晚上八点了,我没有象以前那样招呼他上来坐,因为我想和妻子尽快的好好聊一聊。
灯亮着,妻子在家,上楼时我有点兴冲冲的,边哼着小曲儿,边盘算着和妻子去哪里渡假……
接下来,就象所有的故事情节一样,每当主角兴高采烈的时候,总有事情让他的心情猛然跌入谷底。
隔着房门,我便听到了周易铭那浓重的重庆嗓音。
是周易铭的声音,绝对是周易铭!
我掏出钥匙狠狠地开门,然后一头撞了进去。
进入眼帘的是,妻子和周易铭坐在沙发上,两人紧紧搂在一起……
那一瞬,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散了架一般,站也站不稳,那种感觉就象整个人都虚脱了,只剩下喘气的力量。
妻子和周易铭象触电一样迅速弹开……
妻子一脸的惊恐,仿佛出现在眼前的是个鬼魅,而周易铭的脸则标准的一副奸夫表情,嘴巴张得史前无例的大。
也许是他俩的动作和表情刺激了我的神经,我感到恢复了些神志,我开始大口地喘气,盯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一对男女,嘴都快斜到耳朵边上,阴冷的微笑着。
周易铭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如土色,嘴唇在不住地颤抖,他一定想说什么,但也许是紧张,声音很小吐字也不清楚,我依稀听到了高老弟……
也许周易铭不说话,我还不会失去理智的,但“高老弟”三个字,却字字如针般刺入了我的心脏,我觉得刚才的麻木感瞬间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热血都在倒流。很快的,我听到我紧紧握拳时关节发出的咯咯声,感觉青筋紧绷着从脖子到脚全身都是。
我直直走向周易铭,冲他怒吼你他妈还当我是你老弟?
这一拳,我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在妻子的惊呼声中,周易铭的身体象个断线风筝飞了出去,我轻蔑地看着他嘴角迅速渗出的鲜血,估计一时半会儿他是爬不起来了。
但接下来,妻子的表现更加激怒了我。我感觉她象个旧社会私奔被发现的丫头,竟奋不顾身地张开双臂挡在了周易铭面前,然后大声呵斥我:“你疯了!”
我彻底丧失了理智,几乎是带着哭腔骂了句我是疯了,然后狠狠推开妻子,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盘就准备向躺在地上的周易铭砸去……
然后,妻子狠狠煽了我一耳光,这一下也许是及时的,因为再晚几秒,周易铭的脑袋一定开花。
巨大的玻璃盘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片象子弹一样四处飞射。
那一刻,
我的心,
也正如这无辜的玻璃盘,
变得粉碎。
我象个喝醉酒的疯子,哈哈狂笑着,步伐蹒跚走出了家门。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妻子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
外面,漆黑的夜晚象只张开大嘴的幽灵,将我的肉体与灵魂统统吞啮。
也许这是天意,我背叛妻子,妻子又背叛我。
很公平,很公平,真的很公平……
我边想着,边六神无主,漫无目的在街上奔走。
八点钟的夜晚,街上还有很多行人,我感觉他们都在看着我,指指点点。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湿漉漉的,接着我感到了疼痛,那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玻璃碎片镶嵌在皮肉中,鲜血已经染红了我半边的脸。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周易铭应该伤得比我重,这狗日的绝对要满地找牙。
……
我随便找了家酒店,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很想洗个澡。
我打开淋浴喷头,用冰冷的水冲洗着全身,内心的痛苦和肉体的麻木,让我忘记了疼,也忘记了冷……
可能是冷水激了一下,我觉得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没开灯,斜靠在床上,一根接一根抽烟,妻子和周易铭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定格一般烙在我脑海里。
可是,也许是麻木过度,思想停顿了下来,我竟发现我不再怒火中烧。有一种说法是极度的悲伤反而会让人忘记悲伤。看起来,这很不符合逻辑,但现在我觉得有点道理。
今晚,我的情绪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先是兴奋,然后震惊,再到麻木,盛怒,悲伤,到最后,又变的麻木。
后来,我在一种类似于丧失意识的状态下,沉沉睡去。我睡得很好,头脑中,没有妻子,没有周易铭,没有胡思乱想,也没有做梦,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觉醒来已到了天亮。
我发现手机上有十三个未接电话。我看了看,黎美打了九次,妻子打了一次,剩下的分别是钟建、张朝,还有昆明的一个朋友。
我冷笑,不知妻子给我打电话干吗?难道是要我赔周易铭的医药费。
我在床上略微思考了几分钟,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回家,不能见妻子,我怕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甚至想赶快逃离这座城市,我的内心再经不起任何的那怕是一丁点的刺激。
我抓起床头的电话,打给酒店总台。
“喂,麻烦帮我订一张下午飞北京的机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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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本来,从今天开始,我将休息一个月和妻子外出度假的。
没想到,如今飞机上却只有我孑然一人。
这个世界,变化是永远的主题,计划始终没有变化快。一夜之间,我梦想着和妻子重新开始,相伴到老的愿望就如肥皂泡一般不堪一击。
我爱妻子,爱她的美丽大方,爱她的温柔体贴,更爱她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不离不弃。这种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爱情一直以来让我引以为傲,我把它称为刻骨铭心的爱。
但现在,一切都破碎了。妻子对我一心一意时,我经不起更多女人的诱惑,背叛了她,而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重回妻子身边,妻子却又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
原来不过如此。
我在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多少爱情能经得起考验,直到永久呢?爱情,真的不可以相信。
来北京,我没有提前告诉黎美,即便是她昨晚给我打了九次电话。
我想直接去找她,因为我想看到黎美惊喜时,可爱的俏丽模样,以及她象只欢快的小鸟飞进我怀里,这样,我会忘记一切的烦恼。和黎美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多苦多累,都可以找到松弛下来的办法。
现在的大学,可比我读书那时候开放多了。
“情圣”张旭专门做过研究的,他说论证表明二十年前大学里处女的比例跟二十年后的比例刚刚相反,也就是说,二十年前十个女学生里有八个处女,而现在十个里却只有二个处女。所以,张旭管现在的大学叫“开苞基地”,他建议找处女最好到高中校园去。
也许张旭的观点可以被看作一个玩笑,但的确,如今大学生的观念真的变了很多。我的那些有钱朋友,他们中很多人的情妇都是在校的大学生,我见过一些,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过也一个比一个厉害,只知道认钱,其它全他妈是屁。
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啊,想起来真让人感到悲哀。我们的社会与观念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有时,我真弄不明白。
当然,黎美也是大学生,同样也是个情妇。
不过,我敢说她和我所见的那些女孩子不同。黎美绝不为了钱,在我眼里她仍是个纯真可爱的好姑娘,她之所以会成为情妇,纯粹是因为她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我这个贪心的有妇之夫,那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在学校的中心花园里等着黎美。
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名牌大学,出过不少名人,本来就很是让我向往。后来又听张旭说,这座大学处女率是比较高的,这就更让我肃然起敬。
由于无聊,我坐在石凳上眯缝着眼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女孩子,从各种角度与方位来估算着是不是处女。这就是所称的“打望”,它可以很快地提高男性大脑细胞的活跃程度。
突然,很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吸引了我的眼球。她身穿一件红色的连帽休闲运动衣,一条兰色的紧身牛仔裤,雪白的运动鞋很耀眼,秀发高高的扎成一束马尾巴,随着轻盈的脚步左右摇摆。这绝对是个美人,在众多女学生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
那就是黎美,我可爱的小天使,正款款向我走来。
不过,我发现她身边还有个男孩子,个子很高,长相帅气,俩人边走边谈笑着,看起来蛮亲热的。
我一下觉得有点不爽,故意大咧咧地走到路中间,两手抄在裤兜里,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造型。
黎美看到我了,刹那间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接着又慢慢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状,一只手很夸张地捂住张大的嘴,好象发现了一件多么开心与惊奇的事,最后,她张开双臂,就象曾经无数次一样,欢笑着,扑到了我怀里。
那一刻,我有种满足感,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此时旁边尽是下课的学生,来来往往盯着我们。但黎美就是这样,高兴起来什么都可以不管。
有时,我甚至在想,她这样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黎美兴奋地大叫,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给我说啊?
我瞟了一眼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面带尴尬的那个帅气男孩子,轻声说我故意没给你讲想看看你有没有不乖。
黎美捂着嘴格格地笑,说不乖也是你害的,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我听了心里一颤,突然想到了妻子和周易铭,老大不自在。
这时,那个帅哥低声给黎美打了个招呼,急匆匆走了。
我问黎美:“是不是这小帅哥在追你呀?”
黎美使劲点头,说不过还是老帅哥迷人一点。
我笑笑,没说话,我忽然想起了那晚我伤害黎美的情景,黎美的泪水象是流到了我心里,刺激着我的神经,苦不堪言。
黎美啊,要是你真有喜欢的其他男孩子,也许我会难过,但我不会怪你。
我们的爱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为了你,我应该放手。
“当生活向你关上了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况且,老哥你还有两扇窗呢。”
这段话的前半截是某个哲人说的,后半截则是张旭说的。
张旭说这话时,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夹着小半截烟屁股,翻着白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完全一副二级脑中风的白痴样。不过我想,此人看起来虽不正常,但话还是说的蛮有道理。
那天,是我到北京的第三天,黎美学校组织毕业生去八达岭玩,一天一夜。刚开始她不想去,还一本正经的自责说你专门休假来北京陪我,我却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多不负责任呀你多可怜呀。当时我听了心里特别别扭,我是可怜,但不是因为一个人在家,而是老婆跟人家跑了。
不过,最终我还是把黎美给哄去了,我想借这个机会去找找张旭。
这次到北京,除了黎美,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连手机都一直关着。但是,心中的苦恼始终是要对人倾诉的,而这个人不可能是黎美,于是我便想到了张旭。其实说实话,我很想找个人聊一聊,开导开导我,这几天我思前想后始终无法面对妻子红杏出墙这一事实,心里简直堵得慌。
我和张旭去了三里屯,找了家小酒吧喝酒。
看来张旭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左右逢源不住和人打招呼,其中尤以女性为主,这小子还时不时借机这个摸上几把,那个挑逗几下,从貌似天仙的到惨不忍睹的全不放过,不断的浪笑,一脸的淫相。我看在眼里很是奇怪,这狗日的不知睡过多少女人,但怎么就能常在河边走却又不湿衣呢?
张旭打着响指叫了一打“生力”,回过头嬉皮笑脸开我玩笑,说这下爽了吧学人家结婚吧学人家养情妇吧现在终于被带绿帽了吧。
我听了又是恼怒又是尴尬,脸色随着窗外的霓虹灯不停的变蓝,变绿,变红……我狠狠骂道还指望你这狗日的开导我呢,你倒好,一坐下来就揭人伤疤,成心气我是不是?
张旭笑嘻嘻给我敬礼,扮鬼脸,说老哥可别怪我乱说话,嫂子有外遇你自己的确是有责任嘛。
我没好气地说即使有责任也是不该把周易铭介绍给妻子认识。张旭摇摇头,说就算没周易铭也会出个周二铭,关键不在于谁是第三者,而是你自己给第三者提供了机会,你以前一心一意爱一个,现在一心三意爱三个,再加上长年累月在外面跑,嫂子也是人啊……
我低着头没说话,这个道理我其实早就明白,只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的确,因为自己的花心反而把老婆送到别人怀里,怪谁呢?
我长长叹了口气,满是伤感地说我在三个女人中间周旋了两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到妻子身边,也算浪子回头嘛,谁知道妻子又……可能真是注定了吧。
张旭面色稍显沉重,拍着我肩膀说老婆是用来疼的,情妇是用来玩的,你搞不清这个道理,就只有节哀喽。
我有点不服气,嚷嚷着难道我真心爱我的女人也有错?张旭笑着说真心爱女人没错,但你同时真心爱三个女人却是大错特错。
我说不过他,阴着脸一口干了杯中的啤酒。
张旭突然坏笑起来,说算了别生气了,干脆你和嫂子以后谁也别管谁,各玩各的,空了还可以交流总结一下经验,多好。
我瞪了他一眼,骂了句傻X。
张旭呵呵地笑,问我:“你还有两个备胎嘛,怕什么?”
我表情有点苦涩,摇摇头,说我准备把黎美送到国外去。张旭有点不解,说黎美其实挺好的呀年轻漂亮身材好你不要那给我吧。
我说老子给你一拳还差不多,我和黎美是不现实,和她在一起越久,我就越觉得她应该做我妹妹而不是情人,我不想害了她。
张旭做了个失望的表情,说那你准备选林雯啦?
我眯着眼想了很久,说现在不是选谁的问题,而是接下来我该怎么面对的问题。张旭听了摊开双手耸肩扮潇洒状,说有什么怎么办的?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嘛。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这是你甩那些骚婆娘啊,这个是和我在一起睡了多年的老婆,说得倒轻巧。
张旭笑了,说其实我觉得你对嫂子还是蛮好的,可干嘛又去找情妇呢?
我没话说,脸色象熟透了的苦瓜。
我们俩就这样边喝边聊差不多到了半夜,张旭突然想起了什么,扯着我衣服说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哥们儿今天带你去开洋荤解解闷。
我一脸茫然,问什么洋荤。张旭故作神秘,悄声说就是洋妞嘛。
我一下来了精神,问什么国籍,奶子大不大。
张旭流着口水说欧洲非洲从白到黑都有,屁股和奶子都大。
张旭开着他那辆凌志400顺着四环路走了大半个小时,然后下了主干道进了支路,接着大约又开了半个小时,最后七拐八拐的钻进一条黑咕隆咚的小街。我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心想着狗日的外国妓女连办公的地方都这么神秘。
这条街不长,路灯也很昏暗,两边尽是些挂的有些凌乱的招牌。朦胧中,我看到街道中间已经有一些车辆来来回回缓慢行驶着,有一辆则停在路边,周围站了一大群亮着白花花膀子和大腿的女人。
我有点兴奋,说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小子怎么知道的,简直别有洞天嘛。张旭得意地笑,说上个月一个客户带我来的,是三不管地带,有点象超市,自挑自选,货品齐全,品质保证。
我边点头边隔着车窗仔细瞧着外边,街道两旁站着的女人并不多,但我能感觉到在黑暗深处一定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们。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种在荒蛮丛林的感觉,自己就好象一只缚手待捕的猎物。其实,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现代化的布满钢筋水泥的大都市又何尝不象个弱肉强食的野蛮之地。每个人为了生存,都在不停地捕捉别人,同时自己也在被捕捉,所不同的,动物只会利用锋利的牙齿与爪子来舐咬肉体,但人的手段却高明到可以毁灭灵魂,可能是别人的,也可能是自己的。也许,这就是生存的意义。
当然,现在高深的道理与我无关,我比较关心洋妞,所以一直在努力寻找,可似乎并没有发现。
我有点失望,骂张旭说你小子尽瞎讲,哪里有进口货嘛,都是土特产。张旭歪着嘴笑,说急个屁,伊拉克刚果坦桑尼亚的也许没有,但俄罗斯的美女肯定天天有。
我说那好可是你说的,要没有你给老子负责。说着,我就准备拉门下车。张旭一把拽住我,说你有毛病啊下车,这儿的规矩是客人在车上“点杀”,你看上哪个就把车开过去,谈好价自然她会上你的车。
我哈哈笑,说日你妈还客人呢,不就是嫖客嘛。
张旭白了我一眼,把车开到一个杂货店的门口停下来,瞬间,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八、九个女人,团团将我们的车围住,顿时,车外“波”涛汹涌,勾魂夺魄。
这回我终于看清了,果然有几个金发高个的洋妞,前凸后翘的身材确实不错,特别有一个长得也好,有点象那个叫什么库娃的运动员。张旭扭头冲我一乐,撅着嘴拿下巴指着车外,表情象极了拉皮条的。
我把车窗玻璃摇下来,两个洋妞便立刻扑到眼前,弯下腰冲我使劲眨巴眼,四个奶子一个劲儿在我鼻子面前晃悠。
我看了张旭一眼,问有没有人培训她们讲中国话啊?
张旭正和另一个洋妞叽里咕噜说着,头也没回,说讲英语她们能听懂。
我示意那个“库娃”过来,然后问她how much?洋妞伸出两个指头,我笑着说two hundred?她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我说two thousand?她点头。我问two thousand one night?洋妞又摇头,伸出四个指头。
我回过头黑着脸对张旭说洋妞简直在哄抬物价嘛,日你妈过夜要四千,我们两个一起打批发能不能便宜点噢?
张旭这边估计已经谈好了价,一个身材粗壮奶子大得有点吓人的洋妞打开车后门钻了进来,我感觉后面一沉,象坐进来一头乳牛。
张旭有点猴急,说过个屁的夜啊,完了事就走人嘛。
说实话,“库娃”的服务水平真不错,花样又多,姿势新颖,搞得我七上八下的。我当时骑在她身上完全堕落了,放纵的刺激感把我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不就是个女人嘛,谈个屁的情呀爱的,有钱就什么都有,连外国的都有,也就two thousand嘛……
第二天一早,疲惫不堪的我回到我和黎美在北京的家,首先狠狠洗了个澡,虽然戴了套,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这些进口“鸡”又不会入境检疫,也不知有没有爱滋。
接着我给顾东打了个电话。
顾东一听到我的声音象发现了失踪人口,电话那边分贝高得吓人,说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我差点就立案侦察了。我哼了一声,说还没死呢人在北京。
顾东语气带着疑惑,说你不是要和嫂子出去旅游吗?怎么自己跑到北京去了,嫂子还打过电话找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
我心里一惊,忙问她找我干吗?顾东说只是问见到你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她就挂了。
我愣了好半天,实在拿不准妻子找我的原因,也许是要跟我解释什么,但也可能是因为事已败露要和我摊牌。
顾东语速快得象打机关枪,说高哥你又怎么啦不是说你要和嫂子谈谈吗怎么现在又玩起了失踪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有点恼羞成怒,说还想个屁,接着便把那天的事给顾东说了。
顾东可能也比较吃惊,缓缓说抱在了一起也可能有其他原因,会不会是误会?我说你奶奶的普通男女朋友能独自在家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地抱在一起吗?
估计顾东是在点头,他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还没想好,不过你要再帮我个忙,继续监视妻子,一定拿到她和周易铭在一起的证据,最好是照片什么的。
放下电话,我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昨晚酒喝得太多,接着又跟那个“库娃”折腾到天亮,兴奋过度,一晚上都没睡。看了看表,才八点过,我估算着黎美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便一头倒在床上想休息一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耳朵眼儿一阵发痒,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人紧靠着我的后背坐着。
我知道是黎美回来了,这小丫头又在使坏逗我呢。
我故意猛地翻身,然后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住,眼睛仍然紧紧闭着,装做没有睡醒的样子。黎美没有出声也不反抗,温顺的象只小猫,任由我抱着。怀中,她那温香的柔软娇躯轻轻颤动,让我禁不住内心一片荡漾。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感觉着我的心跳,我感觉着她的呼吸,其实,黎美最喜欢这样,她说可以心意相通。
过了许久,我感到黎美动了一动,接着我听到她轻柔的在我耳旁很认真地问:“你爱我吗?”语气中竟带着无奈。
我一惊,不知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睁开眼,黎美也正盯着我,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扑闪着,既包含着浓浓爱意,也有些许疑惑和深深期待,反正眼神挺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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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之间,我心底涌起一阵酸楚,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跟我在一起两年了,毫无保留的爱着我,可我到底给了她什么?也许有过快乐,但更多的可能是对爱情的茫然,以及对未来的迷惑。我知道,没有安全感的爱情对于女人来讲是难以接受的,不管她是第几者。
我想,我带给黎美的苦楚正在于此。
我吻了吻她红润的小嘴,表情有点僵硬,说干吗突然这样问当然爱啦。
黎美用脸颊来回摩擦着我的胸膛,似乎在摇着头,她轻声说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有点急,说怎么不要你啦?黎美一下子抬起头来,满脸的不高兴,扁着嘴说你不是很想我去国外读书吗?
我一怔,叹了口气,搂着黎美的胳膊稍稍使了点劲。
其实,这次我之所以到北京来,一方面是妻子和周易铭让我太难受,我想从快乐的黎美这里得到些慰寄。另一方面,我仍是想和黎美谈谈她出国留学的事,也许我很武断地帮黎美决定她的未来,但我始终觉得这对她是件好事。
我有种感觉,即便是我不能和妻子在一起,可能也不会选择黎美。我确实爱黎美,但这种爱很奇怪,我需要她,如果离开她我一定会很难受,包括送她出国我本身并不愿意。但理智又在不断提醒我,我应该离开黎美,这样对大家都好。我想,毕竟黎美还年轻,对生活对感情,她还可以有很多选择。也许,二十岁刚出头的黎美应该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生活道路,而不是和我纠缠在一起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正想的出神,黎美扯我的衣服,说哑巴啦,想什么呢?
我温柔地望着她,抚着她的脸庞,轻声说你真的不愿意去国外读书吗?黎美垂下了头,双臂使劲箍着我脖子,越箍越紧,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感到她的肩膀在微微晃动,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蓦然发现,她的眼泪已然悄声无息的滑落。
那一刻,我简直难过死了,看似快乐的黎美其实一点都不快乐,我清楚,那是因为我的自私与无情造成的。
有时候,往往你越爱一个人,反而伤害他(她)就越深。
……
接下来的十多天,我都在北京陪着黎美,整天整夜的腻在一起。仿佛有默契一般,我们都没有再提起出国的事,甚至不去聊将来。虽然我很想让黎美出国,但我还是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不是不想和黎美谈,而是我的直觉突然告诉我,黎美大概应该有决定了。
参加学校活动回来后,黎美经常发呆,话也不多,笑容也少了,比起以前那个活泼的黎美,简直安静了许多,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远没有她的外表平静,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很快会告诉我她的选择。
我和她始终会走到这一天的,黎美长大了,她知道和我在一起的这种生活一定要改变,出不出国其实是次要的,关键可能在于我俩是不是要分离。也许出国也就意味着分离,所以我想她这个决定一定会做得很难,而在这之前,我应该耐心等待,我不想再去不负责任的影响她。
人的一生中,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个决定,而在每一个决定的背后,你的命运很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不得不承认,这次突然来到北京,我是在逃避。
在我的意识中,妻子的性格就跟早些年在中国热播的一部叫《渴望》的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刘慧芳差不多。各位,你们能想象的到承载着中国传统美德的母亲与贞女形象的刘慧芳会搞外遇吗?所以,当我知道我心目中温婉贤淑的妻子竟然和另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简直让我无法接受,恰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我的生意伙伴兼朋友,就更是让我窘的没脸见人,地上随便一个缝都恨不得赶快钻进去。
不管怎样,我还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曾经当选过一次“成都市十大杰出企业家”,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连老婆都看不住,那我还能高昂着头风风光光的继续混下去吗?
女人爱漂亮,男人好面子,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女人最怕的是毁容,男人最介意的是没面子。其实,男人真的很累,女人爱美尚且可以涂脂抹粉,大不了整个容隆个胸什么的,但男人的面子问题却不是填一点硅胶就能够解决的。
也许并没有人知道我老婆红杏出墙,但我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一个个仿佛都带着嘲笑。所以,我只能悄悄来到北京,算是短暂的逃避现实。除了张旭和顾东,我不敢再联系任何熟人、朋友、同事,我觉得自己头顶上那绿光比十字路口的绿色信号灯还要醒目。
不过,在北京待了这些天,我稍微缓了点劲过来。我清楚我必须尽快从沉重的打击中回到现实,我还有自己的事业,公司现在正是发展的关键时刻,绝不允许我这个领军人物为情丧志。
我分别打了电话给何汝明和林雯,玩失踪似的到北京半个多月了,也不知公司情况如何,特别是广州地产项目的进展。
何汝明其实是我父亲在部队时手下的兵,转业后工作一直不顺,经常跑到我家来跟我老爸喝酒,边喝边还长吁短叹,怨天怨地。在我创业之初,也不知他哪根神经被触到了,捧着借来的十几万死活要入股。当时,别说十几万,哪怕是一两万的资金对穷得发疯的我简直都是雪中送碳,但那时我确实对自己小小的公司心里没底,我不想让算是我前辈的何汝明跟着我冒风险。不过,当时何汝明的态度异常坚决,满脸诚恳地说云子啊何大哥相信你,你跟你爸都是有水平的,咱们一起干。
事实证明,何汝明眼光一流,当年他投资的十几万起码翻了几十倍。不过,我和他确实也合作得非常好,他没有我身上那种年轻人的浮躁和冲动,稳重的个性正好与我形成互补。
何汝明接到我的电话倒显得不太吃惊,开玩笑说休假休得什么都忘了?还以为你不管公司了呢。我敷衍着说难得休息一下嘛,公司这边怎么样?
何汝明平静地说一切都好,上个礼拜还签了个国外大公司,不过广州那边我不是很清楚,你休假后,林雯没怎么给总公司汇报过情况。我点点头,说那好我马上就回来了家里辛苦你了。
接着我给林雯打,她的反应也是挺平静的,当时我还有点不大高兴,怎么我失踪了这么些天也不关心一下?
林雯说广州地产项目进展非常顺利,大厦的设计规划已经出台,现在正等着批文和办理相关手续,然后马上可以动工,进入销售阶段了。
对林雯的办事能力和效率我一直很放心,我说具体工作你就看着办吧,不过别太急,一步一步走扎实。
林雯接着说但是预算不够,可能要追加投资额。
地产项目有很多不可预见性,一般最开始计划的投资到后面都会有所追加,我轻描淡写地说那好吧这个问题不大,具体金额我下周过来再看,你做好计划。
林雯轻轻哼了一声,语气突然变的柔和,说你最近还好吧?我听着心里好一阵感动,刚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原来林雯还是关心我的。我显得有点结巴,说挺好挺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林雯说你放心我能吃能睡别提多精神了。我笑了,说钟建那小子呢?一提到钟建,我觉得林雯语气一下变了,隔了半响才缓缓说:“建云,我觉得钟建他……”
我心里一惊,忙问钟建怎么啦?声音很是急切。
林雯在电话那头又笑了,但明显听的出笑声很勉强,她说看你急的,好象钟建是你媳妇似的,没什么没什么你来了再说吧……
放下电话,我估计应该是林雯和钟建在工作中有分歧了。他俩在上海合作期间就曾闹过几次别扭,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要是工作伙伴之间都是你好我好完全意见一致,那才反而有问题。
我觉得自己确实该回去了,再这么逃避着也不是办法。公司的业务、人事、关系协调,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可不能误了事。张旭那天给我打电话说得很对,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还活着,都始终要面对。就算妻子真对我不忠,生活也还得过啊,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兴许真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呢。
不过回成都之前,我还是盼着能把黎美出国的事解决了。三个女人的生活真得很累,累的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拧成了麻花。如果黎美愿意出国,虽然我舍不得,但起码暂时可以只用面对两个女人,我想我会稍微好受一点。
这几天,我和黎美都是各怀心事,不过表面上我们都尽量保持着自然。我在纳闷,我真的感觉黎美已经有决定了,但为什么她总拖着不给我说呢?也许,是还不够坚定吧?黎美对我的爱,我很清楚,让她下这样的决定真得很难,也许我应该提醒或是暗示她一下。
今天一早,黎美回学校照毕业像去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心里想着干脆晚上再做一次思想工作。
黎美细声细气的,语气竟让我感到有点陌生,她说不回来了,晚上请你吃饭吧,我们谈谈。
我心里一紧,问在哪儿。
黎美想了好半天,说就在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法国餐厅,好吗?
我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微闭,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这是我多年来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我觉得这样可以让整个人放松,有利于做出更好的决定。
五月的北京,竟然已经有些炎热了,也许是我的心不够静吧,我总觉得莫名的烦躁。刚才黎美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让我挺难受,甚至有种失落感,昨天晚上还紧紧搂着我睡在我怀里,怎么今天说话就象我是个完全和她没关系的过路人,黎美这段时间的确有点怪。
我给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李涯打了个电话。李涯北京人,标准的一个乐天派,整天都笑呵呵的,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拉着别人神侃全球风云变换的政治形势,从男到女从老到少,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反正他说着舒服就行。估计他退了休一定会去竞选联合国秘书长,为全世界人民发挥自己的余温。李涯也是我从另一家广告公司挖来的,跟了我两年,是名得力大将。
李涯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意外,说高总不是在休假吗怎么来北京啦?
我骂了句毛病,说休假就不能来北京啊?来北京就一定是要开会啊?李涯笑了,说不是这意思,您突然来也该通知一下好让我们来接您。  
我说现在通知也来得及嘛,你马上叫人到银行给我开个私人帐户,存五十万进去,财务那边我回来再处理,然后你让司机小葛拿上再把车开到北京饭店来。
李涯说好好,我马上就办,才买了辆新车也给您派去。这就是李涯最大的优点,也是我最欣赏的,他从来不会随便问“为什么”,特别是对领导,办事显得干脆利落。
我换了身西服,稍稍梳理了一下,下楼打的直奔北京饭店。
道路两旁尽是申奥的标志和彩旗,我猛然醒悟过来,好象马上就要宣布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城市了,北京是候选之一,搞得挺热闹的,我看有戏,到时我们这些广告商可是商机无限。
想着,车已经到了饭店大门。
看了看表,下午四点过了,李涯还要安排去存钱,应该还有一会儿,我靠在大堂沙发上,点了根烟,顿时四周烟雾缭绕。旁边一个年纪挺大的洋婆子故意使劲咳嗽,还冲我直翻白眼,嘴里嘟嘟囔囔地。我没理她,心想着这儿又没禁止吸烟日你妈老外装什么高雅,咱中国人民早就站起来了,你还以为是你爷爷那辈儿八国联军为所欲为啊?
不到一刻钟,我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奥迪A6开到大门口,小葛从车上下来到处东张西望。一看到奥迪A6,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心里直骂李涯神经病,北京分公司买这车成心想气死我?
我拿了存折,让小葛回去了,说今天我不需要司机。
时间还早,我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一直到了夕阳西晒,才直奔那家法国餐厅。
刚走进华丽的大厅,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说高先生,黎小姐订的位子已经留好了,她马上就到,您请这边。我点点头,这里的服务员大多都认识我,因为我是这里的会员。
不出我所料,黎美订的位子就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时坐的地方。我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不知怎么的,一股很浓重的离别思绪涌上心头。黎美这丫头也不知想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出国读书嘛搞那么复杂。
我一个人怔怔坐着,看着眼前的水杯不由想起我和黎美第一次吃饭那晚我不停喝水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在眼前一闪,清脆宛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  
虽然和黎美这么久,我还是眼前一亮,今天黎美打扮得特别漂亮。
披肩的柔顺秀发如丝般光亮,精致的化妆衬托出一张清新绝伦的秀丽面容,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勾画出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材。那种可爱的小女生造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熟、性感的女人味,丝毫不亚于林雯。
我眼睛瞪得有点大,女人的性格善变,没想到形象也善变,而且可以变的似乎换了一个人。
我笑了笑,说今天相亲啊,搞这么漂亮干什么?
黎美撅着嘴,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管得多。
接着,黎美点了支89年的波尔多区拉菲庄红酒,我又吃了一惊,这种名冠全球的法国红酒贵得吓人,连我们这些一向消费奢侈的人都很少消受。
我眯着眼看黎美,我开始发现她今天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我有种直觉,她今晚将告诉我的并不只是决定出国读书那么简单。
黎美笑了,说别担心,今天我请客,不用你掏钱,你忘了我还算个广告小明星呢,请你们这种大老板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我的嘴角象是被一根线牵着,勉强向上翘了一下,没说话,我觉得黎美这句话一下子把我们俩的距离拉得很远。
黎美看了我一眼,也许意识到什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我们就这样突然安静下来,彼此盯着自己面前精美的餐具,一言不发。餐厅里一个十多岁的外国小女孩正拉着小提琴,轻柔的琴声缓缓飘来,美妙动听,但我却无暇享受,我只是觉得我和黎美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一下子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向乖巧听话的黎美,我同样无法把握。
过了很久,黎美说话了,她说你记得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一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黎美故意装做不太高兴,提醒说就是我们去云南玩那一次。
我恍然记起来了,有一次,我和黎美去丽江玩,面对着壮丽的玉龙雪山,我兴致大发,象个古人般优雅地搂着黎美说我想在山脚下盖一座小木屋……
“……屋前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美丽鲜花,还有各种蔬菜,还要养十几条狗……白天,在狗儿们的欢快跳跃中种花种菜,浇水施肥,到了晚上,就伴着花香,弹琴聊天……陪伴在身边的是一个叫黎美的可爱女孩……”黎美很陶醉地托着腮复述着我当时的梦想,我垂着头听着,吃惊她竟然几乎每个字都记得。
其实,最后一句话我本来是想说陪伴在身旁的左边是温柔的妻子,右边是美丽的林雯,前面是可爱的黎美,岂不妙哉。不过当时我不可能这样讲……
我想,这段话也难怪让黎美记忆犹新,因为那意境实在很美。我现在回想起来,嘴边都挂着一丝笑意。
想着,我猛地抬起头,正好和黎美四目相交,可我惊诧地发现她美丽的眼眸里似乎有些东西在闪着亮,蓦然之间,黎美竟然哭了,好象一下想到了极难过的事情。
很突然,我有点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约过了有十几秒,黎美使劲抿了抿嘴,缓缓抬起头来,她眼神忽然变的异常坚定,我心里发慌,预感她要说什么。
黎美猛地端起高脚红酒杯伸到我面前,里面的波尔多红酒摇晃着,鲜红如血,她的声音非常平静,晶莹透彻的大眼睛泪水涟涟地望着我,说:“与其空等永不能实现的梦想,不如我们现在就好好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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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黎美一仰脖独自干了杯中的红酒。
而我的心,就象刚被十二级台风刮过,七零八落。原来今晚,黎美不是来告诉我准备出国读书的,而是来做分手告白的。
本来,送黎美出国的目的是想让她暂时和我分开,冷静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将来。也许,一段时间后,黎美会因为环境或心情的改变而最终选择离开我,如果真是那样我都觉得很正常,毕竟黎美还年轻,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也是我所期望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黎美现在就竟然直言分手,她昨晚还挺开心的和我在一起,这让我太突然了,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我一贯认为,黎美就象我的影子一样难以离开我,她又怎么可能如此主动的提出分手?
我愿意送黎美出国,但绝对没想过马上就要了断这份感情啊。
这一刻,震惊、失望、难过……统统写在了我的脸上,我象个傻瓜一样怔怔坐在黎美对面,面部肌肉由于内心的极不平静而变得有些僵硬。
我的嘴唇微微有些哆嗦,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黎美说话了,她用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幽幽地说:“云,我考虑了很久,……我,我才终于下了这个决心。”
我刻意摆出一副自然的神情,说:“什么时候决定的。”
黎美低垂着头,长长的秀发散开来遮住了大部分脸,使我不能看清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出奇的小,讷讷地说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今天做出的决定。
我极力忍住内心巨大的失落感,语气带点自嘲,说你都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黎美听了,小嘴扁了扁,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说:“其实我努力过了,真的,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梦想着我们的未来,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尽最大的气力来好好爱你,做个你心目中的好女人,让你最终选择我来陪伴你一生……”
话还没说完,黎美的泪水再次扑哧扑哧的落下,我做贼似的边环顾四周,边递给黎美一张纸巾。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有欢笑也有泪水,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可是,我发现和你在一起越久,我就越不能自拔,所以到后来,我开始变得很害怕,几乎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要我了……当你不在身边时,我会无时无刻的想你,孤寂的夜里我常常会神经质的哭起来,流着泪痴痴的幻想着你陪在我身旁……”
我靠在椅子里,低着头使劲揉眼睛,生怕什么东西不争气的从里面冒出来。
“……我知道我很笨,就算你再怎样伤害我,我还是不愿,不愿离开你……即便最后我终于明白,无论如何努力,我也只能做你的……你的一个女人而已,我还是傻傻地想大不了我放弃和你过一辈子的愿望,只要不失去你就好……”
听着黎美这席话,我的心也碎了。
她以前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些,真没想到,原来我对她的爱竟给了她如此大的伤害。我长长叹了口气,木然地说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黎美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他也许我还不会下这个决心。
我一惊,问哪个他?
黎美用纤细的手指轻碰着酒杯,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就是那天在学校你看到和我在一起的男孩子。
我心里有些奇怪,真的是他?可那天黎美还当着他的面拥抱我来着……
黎美仿佛看穿了我的疑问,淡淡地说:“他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其实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从大一开始,他追了我四年了……那些日子里你硬逼着我出国,我难过死了,是他陪在我身边,告诉我生活可以换个方式继续,象我这样活下去没有希望……”
说实话,知道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我气的象被抽了筋。可当知道黎美有了新的感情,我却象一只被浇熄了的火炉,虽然滋滋冒着青烟,可发不出火。
因为我明白,我有什么资格来阻止黎美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呢?她给了我两年她最美好的时光,我却什么也不能给她,所以现在惟有学会放弃,让她自由的飞,可能才算是对她最大的回报。虽然我舍不得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虽然我心里无比难受,但既然我不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有何必去介怀别人对她好呢?
我说:“所以你选择和他在一起?”
黎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说我听别人讲忘记一段痛苦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问:“那你真的爱他吗?”其实这句话有些多余,就算黎美说是,我也不会相信,黎美的爱情观没那么洒脱,她昨晚还和我在一起。
黎美的回答也很诚实,她说我可以试着去爱。
我轻轻点点头,静静盯了她片刻,说那你还要出国去读书吗?
黎美抬起头,态度竟有些坚决,说要去,不为了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不知怎么的,我竟有点欣慰,毕竟黎美还是选择了我给她设想的道路。
我坐直了身子,迟疑了半天,才缓缓从怀里摸出那本存折。不是因为情况改变而不想给,而是担心黎美还会不会接受,或者会不会给她造成什么误会。
黎美瞟了一眼,然后紧紧盯着我,说:“你是在给我钱吗?”我心情竟有点紧张,说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用来好好完成你的学业。
黎美来回地抚摸着那本存折,却一直没有打开来,她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着,眉头微颦。
过了许久,她很奇怪地笑了一笑,说那好我就收下了,和你在一起两年,也许这是我该得的。
我不知道黎美为什么会这样讲,听起来有点露骨。不过现在我介意不了那么多,黎美要了这钱我始终心里好过一点,否则我就真不知该如何来补偿她为我付出的一切了。
黎美轻轻把存折放进身边的背包,然后再次端起了酒杯,做了个深呼吸,表情异常平静,她说:“我们以后别再见了。”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颤,不过我还是端起了酒杯……
我的三个女人中,终于有一个正式谢幕了。
亲爱的
这一刻
请原谅
无奈的我吧
如果有来生
希望你愿意
做我的新娘
不知道是不是黎美故意安排好要气我,刚刚从餐厅出来,我就见到了那个追求了她四年的痴心情长小帅哥。
他一身休闲便装,正骑在一辆挺时髦的“捷安特”上摆酷,当看到我和黎美一起走出来时,表情立刻显得有点慌乱,眼睛朝地下东瞧西瞅的不知该望哪儿看。很明显,他是在等黎美,而且看样子还等了很久。
我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既后悔又嫉妒,心中暗想凭什么要把黎美让给眼前这个还带点稚气的小伙子。
黎美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来,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很平淡,轻轻地说:“好吧,就这样啦,我……走了。”
眼睁睁看着有情人瞬间变为无情人,禁不住鼻子一阵发酸,心里空荡荡的。说实话,到现在我也难以相信和接受,从此往后我和黎美真的不会再见。
我定了定神,说你什么时候出国到时让我来送送你,好吗?语气中竟带着些哀求。黎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摇了摇头,说没这必要,其实我一直在办手续,很快就会走了。
我心里极度的失望,瞧了不远处那男孩子一眼,说那他会跟你一起去吗?黎美的回答倒很干脆,说:“我先去,他跟着过来。”
我无奈地点点头,哑口无语,还能说些什么呢?我现在似乎已经成了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
一阵凉凉的微风袭来,黎美俏立其中,秀发轻柔的舞动着,美丽的面容温柔静懿,象朵绚丽的玫瑰盛开在初夏的夜风中。我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黎美时她纯真无邪的脸庞,我想,那一定会在我的记忆中永远停留。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几秒,然后我听到黎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知道,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其实,面对离别,我发觉黎美比我更坚强,也许是她的痛楚已经太多,所以当真正这一刻来临时,她已然无谓。她柔柔地举起了手,手指冲我微微弯曲,接着扭过头去转身离开。这就是她的告别方式,没有一句话一个字,丢下冰凉如雕塑般矗立的我。
我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我想只要再多一点点,就可以滑眶而出。
黎美的脚步很轻松,飞快地奔向那个男孩子,然后我看到他们在彼此微笑,接着紧紧依偎在一起,消失在五月北京浓重而深深的夜色之中。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远处的酒吧传来一首潘越云的老歌:
谢谢你曾经爱我/当我同样被遗忘在夜色中
现在我才知道当初你有多伤痛
谢谢你曾经爱我/当在我真正爱过了以后
现在我才知道当初你有多难过
谢谢你曾经爱过我/如果你现在遇见哭泣的我
请给我一个微笑不要安慰我
……  
    听着听着,我哭了,泪水悄然爬满了脸庞。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乱如麻,神情竟有点恍惚,把奥迪车开得跟火箭似的。妈的,奥迪真的有点霉我,第一次看到它妻子红杏出墙,第二次开着它,又碰上黎美给我讲分手。我心想着不行,老子回去一定要让李涯把这车卖了以解心头之恨。
回到我和黎美的家,一片寂静,我感叹着爱情如戏般无常。谁能想到我们昨晚还在一起,可不到二十四小时,却已各奔东西。
我静静地站在屋中间愣了好半天,到现在才发觉我很不习惯这间屋子里没有黎美的笑脸和声音,我想,我会用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没有黎美的生活。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就回成都。但今晚,我不能待在这儿,我怕我会受不了。
吃饭的时候,我曾对黎美说房子是给你的。黎美摇着头很坚定的拒绝了,说我不会再回去。我知道黎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里承载着我给她的太多伤痛。
我给张旭打电话,说哥们儿今晚收留我一下吧。
张旭语气有点为难,说怎么啦?但我不方便啊,忙着呢。
我气恼地说妈的一晚上不做爱又不会死。
……
张旭家连门都没关好,想必一个女人才急匆匆刚走。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光着膀子穿着条裤衩来回在屋里走着,一见到我便忿忿不平地说这马子我好不容易才钓到的,看吧,都被你搅和了。
我瞟了他一眼,说不管怎样也要注意把门关好,日你妈穿那么性感,小心楼下扫地的大婶进来劫色。
张旭有点没趣,撒着拖鞋进了厨房,在里面大声地问你终于甩掉黎美啦?
我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不是我甩人家是人家甩了我。
张旭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幸灾乐祸的呵呵笑,说肯定是你小子把人家折磨的受不了,所以终于弃暗投明。
我只顾着喝酒,没说话。
张旭坐在我旁边,边穿衣服边安慰我:“算了,多情必被无情伤,你自己也知道你们迟早要散,你甩她她甩你还不是一回事。”
其实,我时常在想,我要是有张旭一半对感情如此的洒脱态度就好了。有些人把感情当成生活的一部分,而有些人把感情当成生活的全部,角度不同,受伤害的程度也就自然不同。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只不过太突然了点,有些舍不得。张旭拍了拍我肩膀,语气象个哲学家,说老大,分手舍不得是暂时的,长期纠缠不清带来的痛苦才是致命的……
我听了若有所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心中一紧,竟想着会不会是黎美打来的。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有点失望,是顾东。
我接起电话说喂顾东啊我明天就回来了。
有点奇怪,平时里嗓大气粗的顾东今天声音小的象个娘们儿,说高哥有情况。
我说什么情况。
顾东说发现这两天周易铭都陪嫂子去了医院。
我没反应过来,说生病啦?
顾东有点结巴,说是妇幼……妇幼保健医院。
我全身的血一下直往脑子上涌,黑着脸问什么意思?
“高哥,嫂子怀孕了……”
当着一旁张旭的面,伴着他的惊呼,我恨恨把手机砸到地上,指着被砸得粉碎的手机残片,对着空气咆哮一般怒吼着:“日你妈,这孩子绝不可能是我的。”
其实,在北京这段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已经使我平静了许多。妻子对我的背叛确实让我很受伤,但说实话,毕竟我们还是有着这么多年的感情,难过之余,我仍是对妻子抱着一线希望的,甚至还在内心祈求这一切的发生是由于某种误会造成。
但现在,连我最后仅存的这一点点信心也终于被彻底击碎了。我不得不承认现实是残酷的,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无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我清楚我和妻子之间绝对完了。如果说上一次我的内心是充满了震惊与伤痛,那现在就只剩下了满腔的怨恨和一股冲动的怒火。我知道,当爱变成了恨,是件很可怕的事,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只知道下一步应该立刻回成都。
第二天一大早,张旭送我到机场,一路上,我一言不发,脸色就象北京的沙尘暴,阴暗恐怖。
张旭也保持着沉默,也许是他认为不该在这时候再来触动我已经极为脆弱的神经吧。他只是在我即将进入候机厅的那一刻,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说:“高哥,该走的始终要走的,注定的就别强求……”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在巨大的悲痛与失落面前,表现的如此洒脱呢?三个女人中,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我相濡与沫的妻子,这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
到成都已接近中午,顾东来机场接我。
他穿着警服开着警车,直接进了停机坪,一脸严肃地站在舷梯旁等我。在我上他车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多同机的乘客都在好奇地看着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被引渡的罪犯。那一刻我在想,就算当犯人,也比当自己老婆怀了别人野种的冤大头来得幸运啊。
我绷着脸上了车,象个笼中困兽般焦躁不安,一个劲儿催顾东赶快送我回家。
顾东说急什么。我说老子就是急,急着回去捉奸。
顾东竟然有点不解,说有那么严重吗?天大的事吃了饭再说嘛。
我气呼呼地坐在副驾位子上,肚皮鼓的象个青蛙,说老子没胃口……
顾东拉我去了成都边上的新津县,那里的黄辣丁是一绝。
我和妻子以前就常来,妻子对这里辣乎乎的小菜爱得不行。记得我们刚结婚不久,有一次一个朋友请我们来这里吃黄辣丁。那时,正是我债台高筑一穷二白的高峰时刻,我和妻子连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化,别提下馆子,就是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所以,好不容易碰到有人请客,自然不会嘴下留情。那次,我和妻子两个人就整整消灭了六斤黄辣丁,吃到最后肚子撑的都需要互相掺扶着走路。
朋友笑着问我们是不是故意饿了三天来吃这顿饭。他哪里知道,这之前,我和妻子为了还债,已经吃了快三个月的方便面与白饭泡菜……
后来,发了财,我和妻子请那个朋友又来吃过一次黄辣丁。朋友笑我们小气,说凭我们的家产吃鱼翅都只能用来塞牙缝的。我和妻子听了相视一笑,当年的这顿黄辣丁差不多是我们在那段艰辛岁月里吃过的最好一顿了,所以也是最难以忘怀的一顿。现在看见它就想起了当年我们互相扶持情比金坚一样的感情,这是多少鱼翅都比不上的珍贵啊。
回忆着这些往事,我长长叹了口气,原来不管多么坚贞的爱情,还是会改变的。我想,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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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顾东把车停在一家叫“二嫂黄辣丁”的小饭馆门前,说就这里吧听说味道不错。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和妻子以前就是这家店的常客。
老板娘二嫂一见到我,便甩着胸前跟排球似的一对奶子迎了上来,搓着油腻腻的手咧着大嘴直笑,说高老板好久都不来啦,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心里暗骂顾东这狗日的还会选地方呢。
顾东坐下来磕着瓜子,说原来你是老常客啊?
我没任何表情,说以前我和何小雪常来的。
看样子顾东是吃了一惊,他有点尴尬地喝了口茶,顿了一顿,说:“高哥,你和嫂子到底是怎么啦?”
我对顾东这句话极为气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怎么啦?日你妈都怀上人家孩子了你说是怎么啦?”
顾东一脸的迷惑,说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呀?就算我盯到周易铭陪她去医院,也不能证明孩子就是他的呀?搞清楚之前不用那么激动嘛。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一直不想太早要孩子,所以我特别注意安全,从来都带了套,那这孩子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呢?除非另有其人。”
顾东摇摇头,说这就是你知识浅薄了,连医生都说避孕套也不是就一定安全的,别那么绝对。
我没好气地斜了顾东一眼,说就那么巧?出现了周易铭我的避孕套就发生泄露啦?
顾东点着头说:“你不在这段日子里周易铭和嫂子的确也是来往密切,真不知道嫂子怎么会这样。”
我自嘲地笑笑,说很公平嘛,老公玩情妇,老婆偷汉子。
顾东显得有些无奈,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是表情突然变的有些狰狞。
一顿饭下来,已经下午2点多了。
出门上车时,我抬头看了看天,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成都的天气就是这样,象洗澡池子上浑浊的空气,从早到晚阴沉沉的,使人心情压抑得很。
我拉开车门,对顾东说先不忙回家了,你送我到公司吧。
顾东一愣,说你现在不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跟嫂子好好谈谈啊?我面无表情,说还谈个屁,不就摊牌嘛,现在公司事情多,我先回去看看。
其实,我是想平静一下,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从知道妻子怀孕到现在才不过十多个小时,而我的情绪由于愤怒一直很亢奋,到现在又有点低沉,这样去见妻子也许并不合适,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精神状态而影响到我的思维和判断力。
顾东在送我到公司的路上,唠唠叨叨象个居委会闲着没事干的老太太,一个劲儿嘱咐我要保持克制保持冷静维护来之不易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丧失理智做出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顾东嘿嘿地笑,说感觉你现在情绪比刚下飞机那会儿要好些,起码可以开玩笑了。
我没搭话,只是怔怔看着车窗外不断快速闪过的行人。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可怕的自虐过程,不断的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然后再为此悲痛欲绝,如此循环……
回到公司,大家伙儿见到我都有点吃惊。也是,我一说要休假就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又突然悄声无息的出现,说不定想象力丰富点的还以为我被外星人虏走了呢。
我脸上刻意露出自然的微笑,不断和大家点头示意,其实心里很是尴尬。不管怎样,我绝不能让同事们看出我有任何不妥,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妻子和周易铭已经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男人真的很累,累到自己无力支撑时,也要考虑到面子问题。
我故意步伐轻盈的先到了何汝明办公室,想给他打个招呼,结果他出去了,我只得又急步走回自己办公室,象是在躲着什么一样飞快钻了进去。
小刘屁颠屁颠地跟了进来,说高总你可回来了好多客户打电话到公司说联系不上你手机也不开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说小刘啊,麻烦你以后说话带上标点符号,不然人家听起来很费劲。边说我边把西服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感觉有些热,又松了松领带,然后一下把全身深深靠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长长吐了口气。
小刘在对面坐下来,暧昧地笑着,说高总去哪玩了,看样子累得很嘛。我瞪了他一眼,说少废话,公司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有。
小刘翻着笔记本,笑着说还真有一件大事,是大喜事,高总您被提名今年成都市十大杰出青年了,上周市委宣传部发来的函,我给李部长打过电话,他说您十拿九稳。
我哦了一声,一脸的平静,不过心里还是暗自高兴。商人一生追求金钱,但也同样渴望名誉与社会地位,特别是象我这种民营老板,如果真能当选,就表示自己终于得到社会的肯定,这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
我故意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改天我请李部长吃饭,到时你安排好。小刘点点头,说那有什么问题。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三点了,很想安静一下,于是我便问小刘还有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一下。
小刘挠挠头,说还有就是广州地产项目要追加投资额,另外钟总也找过你好多次,还直骂我说怎么高总不开手机,我说高总开不开手机我又管不了骂我有啥用,然后问他什么事吧他又不说,就让您休完假立刻联系他。
我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林雯那天提起钟建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可不要影响到广州的地产项目才好。
我示意小刘先出去,然后给钟建打电话。
钟建一听到我声音象看见了鬼,叽哩哇啦叫着,说你终于复活了。
我心情不佳,所以也没什么打趣客套的话,单刀直入地说你小子和林雯又怎么啦,让你去广州是帮她的,你别尽给老子添乱。
看来钟建没想到我一上来就提到林雯,在电话那头静了老半天才徐徐说是不是林雯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
我说她没说什么,只是我感觉到你们是不是在工作上有分歧啊。
钟建笑了一声,说分歧是有,不过电话里说不清,和你当面谈更好些,你什么时候来广州,这边追加投资至少三千万,你肯定要过来吧?
我说我才休假回来,把总公司这边事情处理一下,我就过来,不过你一定要和林雯搞好关系,你们俩个是我最得力的,可不能窝里斗。
钟建语气很平淡,说这我知道,行吧,你来了再说。
放下电话,我觉得很累。事业、家庭、女人、朋友……,哪样事情都让我操心,有时真想什么都不管了,找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隐居去。
我让秘书不要转接任何电话,然后点了支烟,闭目养神。
……不管怎样,今晚和妻子就要一刀两断,但婚是不能离的,就这么拖着折磨她,否则家产要分她一半,岂不是便宜了周易铭这龟儿子?周易铭则绝对要收拾,要狠狠治他。……还有就是这事儿万不可传出去,不然大家知道新鲜出炉的杰出青年的老婆竟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有地方搁这张脸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感到一身出奇的疲惫,不知不觉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直到何汝明来敲我的门,我才醒过来。
何汝明打着呵呵,说看来休假比上班还累啊,还没见过你这么没精神呢。我笑笑,让何汝明坐下,岔开话题说这些日子在公司可辛苦您啦。
何汝明摆着手,说不坐了,你回家休息吧,我就见你回来了过来打个招呼。我现在的确也没什么心思谈其他的,我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先回去,明天我们再碰个头吧。
……
回到家大概是六点过,之前我给顾东打了个电话,问妻子在不在家。我有点担心在家里又一次撞上周易铭和妻子在一起,我怕到时我会发飙。
顾东说嫂子现在正在家,好象周易铭这几天出差去了。
我听了突然一阵无名火起,心想着他奶奶的,周易铭不在成都就舍得回家啦。我阴着脸让顾东撤哨,说我回来了就不用再盯着了。
顾东又开始罗嗦,说高哥你可要冷静些……
我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在楼下,我特意抬头看了看自家的阳台,在一栋豪华的多层复式楼房中很宽大的凸出来,上边摆着几株植物,不过都没精打采的耷拉着,毫无生气。
我猛然想起,当年为了还债,我和妻子搬离了以前的房子,在一所中学校的一栋风雨飘摇的老楼里租了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月租金九十,阴暗潮湿,还飘着股霉味儿,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个小小的阳台,象牢房里的天窗透着亮,令人向往。
那些日子我天天在外打拼,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可妻子总是站在阳台上托着腮等我,当看到我在楼下出现时就使劲冲我挥手,脸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就象是小阳台上一道动人的风景。那时,我觉得自己真得好幸福,得如此贤妻夫复何求。
但现在,一切都已不存在了,环境会改变,人的心也是会改变的。
我苦涩地摇摇头,做了个深呼吸,快步上楼。
以前曾看过一篇关于婚外恋的报道,当中的男主人公对自己的妻子有这么一句评价:她给我的感觉既象姐,又象妈,爱你没商量,做啥子都满足你……
这话说的可真透彻,和我的感觉象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夫妻相处到一定的时候,都会渐渐感到生活的索然无味,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好象变成了一张平板玻璃,太过光滑反而毫无生气,太过透明却又平淡无奇。是的,当你和你老婆的生活开始变的公式化,那离情感的背叛也就不远了。
我和妻子的问题就出在这儿,我清楚我爱我的妻子,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感情变的平淡,而在一起的生活也因为日复一日的重复,让人感到了乏味。曾有一句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觉得这话的创始人绝对是个手淫爱好者,亦或是个自恋狂。男女之间的感情从来都需要激情与点缀,否则就会在平淡中变味儿,就好象让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一辈子都必须只能喝白开水,那他嘴巴肯定要涩,胆子大的也自然盼着找点可乐、橙汁什么的调节一下了。
女人也是如此,当男人同样不能再给女人持续的激情时,她们一样也会渴望新的刺激,只不过女人天生就是被动的动物,所以她们背叛情感的机率远远要低于男性而已。
一直以来,对于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做出错误选择的男女,我是可以理解与体谅的,包括我自己和林雯、黎美的关系,毕竟感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对于妻子的这次背叛,我却是万万不能明白和原谅,周易铭这龟儿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当年他如此无情的利用并遗弃了自己的发妻,即使我外面有女人,也总比他要强点吧?真没想到妻子竟然和他搞在一起,一想起来,我就气不顺。
一边上楼,我一边盘算着等一下的进程,首先我要以排山倒海之势痛诉妻子的不忠,让妻子主动坦白自己的罪行,然后我会跟她总结多年来我们曾走过的感情历程,倾诉我对这段夫妻之情刻骨铭心的眷恋,最好表情丰富语气悲伤诱使妻子流下悔恨的泪水,接着我便慷慨激昂宣布与妻子一刀两断,必要时,还应该旁征博引,谈古论今,诉说我是个多么重视家庭与爱人的男人,让妻子感动的不能自拔抱住我痛哭流涕哀求我对她的宽恕,最后我大义凛然来个断然拒绝,拂袖而去……我承认我本没资格这样展开联想,甚至这有点无耻,但我必须得维护自己做为男人的尊严。
我象个上门讨债放高利贷的黑社会份子,大咧咧挺着胸开门进了屋,脸都快仰到了天花板上,还故意把动静搞得很大,关门的声音震山响。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强烈证明我的存在。
客厅里有电视发出的声响,隔着玄关,我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背对着我,在宽大的沙发后背遮挡下只露出大半截后脑勺。我有点愤怒,这么大的声响居然也没让她回过头来看一眼,她一动不动,仿佛是尊摆在沙发上人物雕塑。
突然,我对这个家和家里的人感到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他奶奶的,以前回到家里,微笑,问候,拖鞋,还有“老婆汤”四大伺候,可现在,连个脸的正面都瞧不见。
我咬咬牙,大踏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妻子旁边的沙发上抬头就准备张嘴痛骂。
这回,我看到了妻子的脸,但吃惊的是,出现在眼前的面容竟是出奇的憔悴,皮肤蜡黄,双眼深深凹陷,布满了血丝。原以为有了新感情的滋润,女人应该更加容光焕发,内分泌稳定的,但怎么妻子会这副尊容?
不知怎么的,看着妻子这副样子,我心里猛然一阵心酸,很难形容当时那种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女人一定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不由让人心生怜悯。
我心里直犯嘀咕,难到妻子已经感到了悔意,在我走的这些天一直悲伤不已?想着,我把快到嘴边的气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妻子缓缓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毫无血色的脸上异常平静,五官没有任何一点的挪动,好象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气势汹汹黑着脸斜着嘴的丈夫,而是一片透明的空气。
她没说话,我只是听到了很轻微的叹息声,充满了无奈。
刚才的想法此刻被忘了个干净,我象个泥菩萨一样呆在一边,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安。我没想到妻子会这个样子,完全没有神采,仿佛是在痛苦煎熬中生活了很久,对一切都感到麻木不仁。这和我之前的想象安全不同,我原以为她应该满面春风的……这样我也才好借此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但现在,我忽然觉得面对着一脸可怜的妻子找不到了任何发飙的理由,原本狠劲挥出的一拳象打进了空气中,荡然无存……
电视里正在播一个收视率颇高的访谈节目,叫《实话实说》,专门讲点平凡的生活琐事,看起来挺真实亲切。我想,我和妻子之间,正是缺少这种实话实说。自从事业成功后,我和妻子连坐在一起的时间都极少,我们的确太缺乏沟通,如果早点意识到就好了,兴许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如此尴尬痛苦的局面。
此刻,虽然我不知道妻子这副样子的其中原因,但我清楚,不管怎样,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我斜靠在沙发里,飞快的重新整理思路,算计着是不是该采取柔和一点的方式开口……
就在这时,我听到妻子重重叹了口气,抬头一看,她的双眼正平视前方,两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由于用力,手指甲都镶嵌在了手背的皮肉里。我看到妻子使劲抿了抿嘴,声音异常微弱,但语气却平和而干脆,她说:“我不想骗你,我和周易铭是真的,……我们离婚吧。”
我的心情就象在坐过山车,刚刚稍微有些平稳,却又急急跌入深渊一般的谷底。
妻子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象一根根钢针直刺进我的心脏,刺的我鲜血长流,汇集奔腾着涌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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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记得是在和妻子结婚的第二年,当时我四处筹钱,准备买一台喷绘机。那几年广告喷绘业务刚开始,我很看好这个市场,感觉利润一定会非常高。只是,喷绘机很贵,动辄几十万。
我想到了一切可以借到钱的人和地方,朋友、亲戚、银行、当铺……可是,我这个穷光蛋就象瘟神一样不受欢迎,碰了壁不说,还不断遭到讥笑与讽刺。那些日子里,连连遭受打击的我心灰意冷,甚至想过跳府南河,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
那时是冬天,有一晚我又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心一无所获回到家。妻子温柔的迎上来,面对失魂落魄的我一句话不说,只是倒来热茶然后靠着我轻轻给我捏着肩膀。不论我在外面有多么的失败,妻子总是这样默默地给予我温暖。
当时,我呆坐在冰冷的床上,想起家里空荡荡穷的丁当响,看着妻子由于生活艰辛而变的憔悴的面容,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终于再也止不住无奈与绝望的泪水,我哽咽着对妻子说我们离婚吧我实在不能给你幸福……
妻子的表情显得很吃惊,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异常的坚定,她柔声说:“嫁给你我从来也不后悔,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我紧紧抱住妻子,象个孩子一样哭泣,我诅咒发誓说终有一天我要给你这世上最好的生活……妻子微微笑着,抹着幸福的泪水说更重要的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分离。
……
如今,美好的生活终于到来了,可我和妻子却也要分离了。
说实话,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眼儿,就算是有了黎美、林雯也不曾动摇。但是,万万没想到,当年曾诉说“我们永不分离”的妻子竟然会说了出来。
张朝曾说过,男女之间说爱是用来分手的,谈情是用来变淡的。当时,我笑他太过绝对。但现在,我终于觉得很有道理,我心中近似于完美女人的妻子提出了离婚,使我对婚姻和爱情,有了新的认识。如果说在这之前,我还对爱情抱有憧憬的话,那么现在,我只想对它说——去 你 妈 的。
那一刻,我和妻子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和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偌大的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象一座坟墓让人心里发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风拂起白色的纱窗帘,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薄薄的夜色中,我象丢了魂一般瘫在沙发里,从头到脚,由里到外,浑身冰凉。
这一瞬,我的心是麻木的,是绝望的,也是愤怒的。
我紧紧咬着牙,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斜视着妻子,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森,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说:“何小雪……你再说一遍……”
我是花心,我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但我发誓从未想过舍弃这个家,我仍然深爱着我的妻子。所以,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贤淑传统的妻子竟然会为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周易铭,至以往共同患难的日子于不顾,狠心的提出离婚。
妻子的头垂得很低,但比起我,显得出奇的平静。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腰部微微往前挺着,虽然腹部还没有明显凸出,但已可以看出怀了身孕。
我的脑子象炸了马蜂窝,嗡嗡响个不停,我痛苦的闭上双眼,紧紧的闭着,我知道我绝不能再忍受那怕是一丁点的刺激。
接下来,我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淡淡地说:“我们离婚吧……孩子是周易铭的,已经三个月了,所以……”
我真的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要如此的坦白,那怕是一点点的尊严也不留给我,她刺伤了我的心,烙下了伤疤,现在,竟还不知足的要在这伤疤上面再撒点盐。
我猛地睁开眼,象踩到了电门般跳了起来。
电视上崔永元正和蔼可亲的主持着节目,但很快的一只烟灰缸向他的头部飞去。我最喜爱的主持人崔永元先生和电视机一样都是无辜的,伴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化为一阵浓烟窜上天花板,成为我暴跳如雷的牺牲品。
我象只饥饿的野狼扑到妻子面前,然后抡起巴掌用力的挥了过去……
妻子重重地跌到,我很清楚地听到她额头撞到地板的声音。
我站在充满焦臭的客厅中央,歇斯底里地怒吼:“贱货,是男人你都要吧?我现在还是你老公……是男人,离婚之前我们再干一次吧……”
我彻底疯了,完全没有了理智。
我不管妻子在身下如何的哭泣,如何的反抗,我就象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发疯一般撕扯妻子的衣服,并在清脆的衣服撕裂声中鬼魅般狞笑,脸部异常扭曲。
妻子没有呼喊,她只是双手徒劳的挥舞,睁大着充满惊恐与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嘴角流出的鲜血映红了我野兽一般的眼瞳。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死亡的气息,人性沉浸其中,直入地狱……
在爱与恨之间,往往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我考虑不到自己的背叛,我只知道,我没有因为其他女人舍弃这个家,而妻子却比我绝情。
《圣经》里说,女人是由男人的一根肋骨创造的,而一直以来人们也很自然的认为男人比女人在各方面更具主导地位。实际上,如果没有这根肋骨,男人这副躯壳又如何能够挺立呢?我倒觉得女人在很多时候比男人要坚强,比如在爱情里她们虽然习惯扮演弱者,但其实上,在很多需要选择的关键时刻,她们往往比男人更具果断力。
妻子离婚这个决定便是我不能够做出的,我恨妻子,我恨她如此轻易的就抹杀了我多年来对这个家,对这份患难情感的信仰……
我象个秤砣一样深陷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呆呆地面对着一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而透过这扇位于二十楼的窗户,在另一边,便是成都深深的夜色。今晚的成都无月无星,和我的心情一般黯淡无光。远处,蜀都大道两旁的高层楼群闪烁着微微霓虹灯光,就象点点磷火点缀着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
沙发很宽大,很软,但我却没有一丝的舒适感,我长叹了一声,满心的愤恨与心酸交织着,苦不堪言。
刚才,妻子缩卷成一团倚在客厅的角落,浑身衣不遮体,瑟瑟发抖的样子深深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但是,惊恐、无助又可怜的妻子却并没有让我感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女人带给我的耻辱,我绝不会原谅她,在我的内心,只有报复,我要让背叛我的女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我清楚自己象个强奸犯一样的举动会让妻子感到痛,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理。不过到最后,实际上我并没有做我想做的,因为当裤子脱到一半时,我突然觉得这样很无聊,于是我放弃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女人愿意和你做爱,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情,二是为了钱,如果还有其他原因,那这女人就肯定是神经病。
我和不少女人做过爱,有为了情的,也有给了钱的,但象今天这样,用极端暴力的方式去占有我还从来没经历过。说实话,我不是正人君子,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到大,我都不欣赏用强迫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况且现在面对的还是我多年的发妻,虽然她对不起我使我蒙羞,但短暂的暴怒后,我觉得用这种方式去复仇没意思。
我当时愤恨地想,如果用性作为报复的手段,那干她还不如去干另外一个女人。
当然,放弃了这一想法,并不代表着我理智的恢复与情绪的平静。
我一边系皮带一边指着妻子的脸,无比唾弃的冷笑着说:“想离婚门儿都没有,……不过你还是得给我滚,你以后没资格待在这个家,今晚让你收拾东西,明天就给老子消失……”
妻子没有说话,她的头垂得很低很低,使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凌乱的头发四散开来,全身在不住的颤抖,天气并不冷,反而还有点热,所以我感觉她象个躺在地上抽搐垂死的病人。
不过,现在的我对眼前的一切是不会再有知觉的,我没有一丝犹豫,扔下那句话转身出了门,身后,房门被我狠狠地带过来,关闭时发出一声巨响……
在门外,我停了一下脚步。
空间突然变得很安静,我下意识竖起了耳朵,门的那一边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我怔怔地站着,忽然想起六年前,妻子仰着冻得红扑扑的脸蛋,双臂绕着我的脖子,坚定地说:“……不管怎样,重要的是我们不会分离……。”
想着想着,我倏的感觉,泪水已然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滑落。六年前,妻子这句话让我哭了,六年后当再次想起这句话,我也哭了。只是,同样的话,不一样的泪水,不一样的心情……
我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发泄过后,这才是我真实的情感……感情上,我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男人,我明白从今往后,我和妻子就将是两个世界的人,所有的一切情感与誓言都将不复存在。
这一刻,我流泪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我心中爱的信仰的破灭……
我怔怔坐着,仔细回味三年来我和三个女人的种种,一切都仿佛在梦中,虚虚实实,讲不清也理不顺。
人的一生,三年时光不过转念之间,但对于我,却是刻骨铭心的经历。这三年里,我同时和三个女人纠缠着,爱过,痛过,恨过,伤害过别人,也被伤害过。我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好象很多,又好象一点都没有,只有一样我清楚,就是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上辈子一定欠这三个女人很多钱,所以今生要一一偿还。
这一刻,我和三个女人的故事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结局,不过这个结局应该让人很扫兴。每个人都希望爱情是美好的,但事以愿违,生活就是这般无奈。黎美有了新的感情归宿,离我而去,妻子背叛了我,带给我巨大的伤痛,而林雯和我的感情也似乎在逐渐变淡。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牢牢控制三个女人,自信的认为她们就象鱼离不开水一样离不开我,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把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突然之间,我感到了孤单,好怕到最后自己孑然一人。是的,同时拥有三个女人与一个女人都没有的落差感实在太大,我想我接受不来。
独自坐在熄着灯偌大的办公室里,我开始有点心慌,我忽然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才好,于是,我想到了林雯。
说来也是,现在就只剩林雯了。
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林雯的电话。林雯在电话那头睡意正浓,打着呵欠说怎么啦这么晚打电话?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低落的情绪,故意笑着,说没什么事儿就看你在干吗?
林雯也笑了,说我还能干吗当然睡觉呗。
我脑子一下有点卡壳,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随口问工作还好吧?进展如何?
林雯哼了一下,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说哟高总,深更半夜的还视察工作呀?
林雯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特别是到了广州后,简直变成了刀子嘴。我心想,刀子嘴还算好的,要是刀子心可才麻烦呢。
我嘿嘿笑了笑,说真的没什么,就突然想起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林雯柔声说:“想我啦?那就来广州嘛,再说,这边项目还等你过来拍板增加投资呢,就要动工了,时间不等人……。”
本来,是想和林雯谈谈情找点慰寄的,没想到林雯几句话还是把工作给扯了进来,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女人事业心太强还是不好,让男人挺有压力感,不过,我清楚林雯的性格绝不是女强人类型,她现在倾注于工作实是出于无奈。我觉得,“女人为感情而活”这句话用在林雯身上同样适合,如果把她娶回去,她绝对愿意放弃外面的一切,在家相夫教子。
在接连失去了黎美和妻子后,林雯现在成了我唯一的女人,依稀中,我感到一丝欣慰,毕竟林雯还在身边。
我压低了嗓子,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说:“好吧,我很快就过来,不过这项目你一直在负责也更熟悉一些,就以你的意见为主吧。”
林雯轻轻恩了一声,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问:“建云,你没什么事吧?”
女人都是敏感的,我听了有点惊慌,我不想让林雯知道妻子的事,虽然林雯看不见,我还是使劲把头摇的象个拨浪鼓,说没……没什么,好啦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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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急急挂断电话,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我的心情矛盾加复杂,交错的情感与思绪把五脏六腑绞的一团糟。
对妻子,我自然满是怨恨与恼火,但不知怎么的,在痛骂她的不忠的同时,我却又不断想起以前同甘共苦,风雨波折的日子,心里好不难受。
对林雯,我始终带着愧疚之情,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总是给她带来伤害,实在羞于面对她。
至于黎美,我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我们的相识本身就是个错误,但我真的喜欢这个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她给我的感受是这辈子也难以忘怀的,所以当她选择离去时,我的心很痛。
有首歌是这样唱的——爱一个人好难,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难上加难再加难?因为我爱上了三个女人……
就这么想着,也不知几点了,身心疲惫的我终于觉得困了,于是缩卷在沙发里试图用睡眠来忘却烦恼。
但是,我睡得很不好,接连做了几个恶梦,而且都与殉情有关……
早上九点上班的时候,我让秘书挨个打电话请各位高管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虽然心情极差,但我清楚公司的发展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不能因为我而受到影响。感情的确受到了挫折,但还有事业啊,我绝对是一个能分清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的男人,林雯就曾说过,这是我最大的优点。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有任何的不妥,所以,我必须得保持一切正常,该干吗还得干吗去。
我雄赳赳的端坐在高靠背沙发里,和往常一样微笑着和鱼贯而入的同事点头打招呼。其实,我做做样子罢了,昨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最多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很是疲惫,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我努力挺了挺腰板,希望能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不过,腰部又在隐隐作疼了,近段时间,我老是感到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中年肾亏的原故,要不就是三年来耕耘三份责任田太过勤奋,以至耗精过度。
不过,现在可以解脱了,女人一个个都跑掉了,我也可以歇歇了……想着,我自嘲地撇撇嘴,猛地喝了口茶。茶可能才砌好,有点烫,我呲牙咧嘴的瞪了身旁的秘书一眼,心想着奶奶的你也来整我?
王临峰最后一个进来,穿了件不知是什么布料的西服,油光光的象没洗干净一样,再配上他那个油光锃亮的光头,整个人就象才从油缸里捞出来似的。我正想数落他几句,没想到他一屁股坐下来,倒先给我打起趣来了,说高总度假回来精神那么差啊,晚上给嫂子少交点口粮嘛!
我听了心中一紧,眼珠子很快扫射了一边四周的同事,有的哈哈大笑,有的窃窃偷笑,还有的抿着嘴想笑不敢笑,总之感觉一个个神情眼色都算正常。我稍微有点欣慰,看样子公司同事们都以为我是和妻子出去度假了,那么也就表示并不知道妻子和周易铭的事。
王临峰这家伙比我大一岁,也是公司元老了,一起跟我打天下到现在。他这人思维活跃,不拘小节,平日里说话总是大不咧咧的,连我这个董事长也不例外,不过大家都习惯了。王临峰其实是个老好人,讲义气重感情,他老婆曾自爆家底说他看《泰坦尼克号》,看几遍就哭几遍,心肠软得不输给葬花落泪的林黛玉。
要是平时,我一定要回敬王临峰,挖苦他一番,不过现在心情确实不爽,我只是应付的笑了笑,甩了根烟给他,说得了吧你先把身上的油洗干净再来。
众人又是一阵笑。
王临峰挠挠后脑勺,一脸憨样,急急辩解说:“老高乱讲,这可是名牌。”
会议开始,我首先听取了各部门负责人对近期工作的情况汇报,看来情况喜人,广告业务量稳中还有升,尤其西南片区今年五月份还没结束,便已经完成了全年任务的百分之七十。
其实,公司的广告老本行我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毕竟已经有了品牌知名度有了稳定的客户群,现在,让我最挂心的是广州的地产项目。
这个项目前期已经有一个亿的预算,其中百分之七十将来自融资和银行贷款,偿还负担很重,现在还没正式动工,又要追加投资。今早开会前我粗略算了一下,按目前修订的大厦设计规划,至少还要五千万。对于公司来讲,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投资额,风险不小。
我本人对这个项目倒是信心满怀的,商海多年,我坚信自己的投资意识。不过既然作为一个团队,我还是想听听更多人的意见,我感觉一定会有不同声音的,我也不想一个说了算……
我用手指关节轻轻点着桌面,说:“广州地产项目是公司多元化发展迈出的第一步,也是今年的重中之重,对于追加投资这事儿,请大家议一议,谈谈自己的看法。我最迟后天就要过去,我看今天就可以初步定一下到底还投不投……。”
说着,我示意秘书把广州传过来的最新方案发给大家。
何汝明手里拎着他最爱的小茶壶,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说:“我看可以,都投了一个亿了,如果项目真能更好更完善,再投又有什么关系?公司有这个实力嘛。……高收益必然高风险,这年月干什么没风险?缩头缩尾的,还干什么大事……”
这么年了,何汝明仍保持着一股军人的果练,说话嗓门大,中气足,象在喊操。
我冲何汝明点点头。这些年来,每到公司发展的关键时刻,老何总是义无返顾地站在我这一边,给我无尽的支持。我知道他十分信任我,就象当年他拎着一麻袋钞票非要入伙一样,也许他看好的并不是公司本身,而是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人点着头,表情都比较虔诚,看样子没什么意见。这也不奇怪,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决策,否定项目就等于否定我,我想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除了钟建。
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我对钟建有种感觉,说好听点就是越来越有主见了,说难听点就是越来越不听话。
从大学开始,我就象哈雷慧星,钟建就象哈雷慧星后面的尾巴,基本上我说什么他都会听,所以作为我多年的忠诚跟随者,我一直都十分信任他。
但最近,我感到这根尾巴好象断了。
自从上一次明确反对我的多元化发展计划开始,钟建就老爱和我顶,而且好象是要在我面前刻意突出自己的能力。本来,展现自己无可厚非,但作为我的亲信,偏偏在公司发展大计上要跟我唱反调,这就让我有点不舒服了。
当然,现在钟建正在广州,这个会议他发不了言顶不了我,不过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小刘。这小子上次是坚决和钟建同一条战壕的,不知今天会有什么表现。
果然,在众多点头称道赞许的神色中,小刘犹豫的神情显得尤为显眼。我真纳闷了,钟建和小刘应该是我的绝对心腹啊,如今怎么会在大原则上跑到我的对立面去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快,嘴角轻轻斜了一下,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小刘啊……你是不是有其他意见?……想什么就说嘛。”
其实,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小刘不要在会上提反对意见,别人提都可以,但他是我的助理,怎么能公然反对我的意见呢?这不让我没面子吗。
小刘听了点点头,顿了一顿,说:“高总,我觉得投资额那么大,是不是应该慎重一些。……我认为,项目完全可以先动起来,至于追加部分稍微缓一缓也不迟。如果连预算都要追加投资,那按照惯例,很可能大楼真正起来了,就还得再追加一次,这么大的投资额对于公司来说风险实在太大了,我觉得应该稳一稳好……。”
看来小刘今天是故意在和我作对,不仅说了,而且还说的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头头是道,一副有备而来的架势。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不爽,怎么最近都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来跟我作对呢?本来因为妻子的事我心里就冒火,现在小刘又来给添了把干柴。
我的脸色象打了霜的茄子,一下子沉了下来,我摆摆手,打断了小刘的话,说小刘你仔细研究过广州这个项目没有啊?语气看似平淡,实际上话中带刺。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反应过来,小刘竟挺自信地回答说当然研究过,我和钟总做过市场分析……。
我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你和钟建去做调查?你小子到底是谁的助理?没给我汇报去做个屁的调查?什么意思?
我口气变的生硬起来,看也没看小刘,情绪有点激动地说:“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投入和产出的简单常识,我们投资是为了回报,这钱又不是烧来玩的。我们在广州买这块地大家清楚吗?那可是公认的市场升值潜力大,我们也是做过调研分析的,我们不是傻子。刚才何总说的好,高收益必有高风险,公司要有什么失误我的责任最大,但我就有这个信心。……可是,有的同事却总是怕这怕那,这样有什么水平啊?怎么做大事啊?当年我们创业时那股激情与胆识哪儿去了啊?”
最后一句我故意拉高了嗓门,斜着眼狠狠瞧了小刘一眼。
说实话,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如此严厉的驳斥过谁,特别是我的同事,所以今天这阵势谁都可以看出来我相当不高兴。
会议室里突然异常沉默,还渗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小刘耷拉着脑袋,脸涨的红通通的,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
当然,会议最后一致通过了广州地产项目增加投资的意见,这一次,我在公司扮演了独裁者的形象,说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实际上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把相反意见当成放屁,把持反对意见者当成了反动派……连我自己都清楚,这不应该是我以往的处事作风,但今天我却实实在在地做了出来。
心里很郁闷,刚散会我便阴着脸一言不发的大步走出会议室,何汝明紧紧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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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fixed; WORD-BREAK: break-all; TEXT-ALIGN: justify"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class=z3 align=left width="100%">何汝明的身材这几年越发精瘦了,苗条得象根电线竿,但一双大眼却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股起,咋一看有点象武侠小说里内功深厚的高手。此刻,他就坐在我对面,抽着烟,然后抿一口茶,摸一摸地中海似的秃顶脑壳,静静地望着我,二郎腿翘着,一摇一摇的。   
听我老爸说,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何汝明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军事五项竞赛曾在全军拿过第三名,除此之外,拉二胡写文章唱个京腔什么的也都还行,可称的上是文武双全,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老不被重用,以至于比他后参军的人都当上了他的指导员,他仍是个小班长,最后无奈之下转了业。
成为合作伙伴后,对何汝明的性子我多少明白了。其实,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如今经商,他的能力的确没得说,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没有驾驭全局的果断力,你让他帮忙分析问题,出谋划策,他比谁都厉害,道理一套一套的,但只要是让他拿决定性意见,立马没了主意。所以,这个弱点使他难以当好一个领导,尤其是一把手。
不过,何汝明最大的优点也在于他能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他管我老爸叫大哥,应该说就是我的前辈了,但这么些年来他从无怨言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干事业,支持我,协助我,他清楚他不具备的能力我有,而我也明白他那种冷静分析问题的能力与稳重的心态,是年轻的我需要学习的。应该说,我和何汝明虽然年龄整整差了十五岁,但确实是很合拍的合作伙伴。
此刻,他看似悠哉地坐着,其实眼里满是疑惑,他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最近怎么了?好象休完假回来还更累了。”
我清楚他这是在针对刚才我在会议上的表现。我了解何汝明,何汝明同样也了解我,他绝对看出了我的情绪失常。
我故意扭过头不看何汝明的眼睛,平淡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何汝明摇摇头,说以前你绝对不会在公开场合发这种脾气的,况且,小刘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啊?
作为我的长辈,何汝明常常这样直截了当的指出我的问题,我也一直乐于接受这种形式,因为我觉得很多时候何汝明说的东西确实有道理。但今天,我没有这种感觉,甚至还感到不耐烦。也是,我没法跟他说是因为我老婆跟别的男人乱搞还搞大了肚子令我气愤不已所以今天在会上表现失常。
我摆摆手,有些生硬地叉开话题,说老何啊我准备明天就到广州,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何汝明愣了一下,思维显然没跟上我转移话题的速度,他顿了顿,说:“算……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帮你看家。”
说实话,有这样一个贤内助似的合作者,对我来讲是幸运的,说自私点,起码对我没威胁。我曾见过太多合作伙伴之间的争权夺利,深知其中的残酷与麻木不仁,还好,何汝明绝对不会和我争什么,他的低调成就了我在这个公司无比的威信。
不过不知怎么的,此时我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钟建,我突然记起当年他为了要加入我当队长的足球队,而对我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那副跟班模样……也许,我不当球队队长,他不会主动来接近我,也许,我没有自己的公司,他可能大学毕业后也就不会再来找我,是的,他始终是带着目的……想着,我感到一丝不快,狠狠掐掉手中的半截香烟。
何汝明一直在注视着我,感觉还没死心,正在等时机想继续刨根问底。
我长吁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和三个女人之外,我和何汝明几乎是无话不谈,本来他作为长辈,在感情、家庭、朋友……很多方面,我都可以听取一下他的意见,但此刻我就是说不出口。毕竟,老婆红杏出墙,怀疑朋友都不是些什么光彩的事情,它们此刻就象一个臭屁,放出来怕羞,不放出来又憋得慌……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有人敲门,我说进来,是王临峰,他推开门,屁颠屁颠地急步走来,说:“高总,利欣集团那边刚打来电话,说今年不再续约了,怎么搞的,一直合作很好的嘛,这可是大客户啊……。”
我脑子一直很乱,听了王临峰劈头盖脸这几句,懵了一下,眨巴着眼问那个利欣集团?
何汝明在我对面皱了皱眉,抑扬顿挫地说了三个字:周——易——铭。
我瞬间象被电击中了一般,浑身一颤,从沙发里直直弹了起来,吼着:“操他姥姥,老子还不想和他续约呢……”
谁都可以看出我今天情绪极差,所以何汝明和王临峰离开后,一直没人再进过我的办公室,我想没人会明白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董事长怎么突然变成了暴君,当然,我也不愿意让任何人明白。
我怔怔站在落地窗前,点上根烟,望着大厦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与车群,心乱如麻。
感情上,我遭受着我深爱的女人们的重创,这使得原来自以为多么了解女人的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男人永远别指望彻底搞懂女人,这比男人生孩子的机率还要小。黎美的离去,妻子的背叛,在我看来都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如此的突然,让我难以承受,我甚至开始怀疑她们曾经的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真实的……我只能感叹女人太善变,变的可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友情上,我的挚友钟建也让我感到了不快。虽然没有确实的发生什么,但我越来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最近突然旗帜鲜明的反对我的意见,而这几次林雯谈到他时也似乎欲言又止,我的亲信小刘就更是奇怪的跟他越走越近……所有这一切,让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我还说不清会是什么,但我猛然发觉,其实这么些年来我并没有真正的去认识一直表现低调的钟建,反而在他面前,我毫无保留,展现的太完全。
事业上,我和我的公司到了一个发展的关键时期,如果广州地产项目成功了,那自然一片坦途,但假如失败呢?我不敢去想。其实,这个项目的风险我非常清楚,上亿元的投资大部分来自贷款,这招空手道我玩得的确很大胆也很惊险。当然,项目本身利润高而且目前运作正常,让我感到宽慰,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压力还是让我绷紧了心弦。
就这样,仿佛一夜之间,爱情、友情、事业的难题,统统摆到了我的面前,让我不堪负重,心力交悴。这一刻,我在想,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享受幸福还是承受痛苦?为什么经历越多,越成熟,反而更多的感受到生活的伤痛、悲凉与残酷?
……
正在梳理人生观,电话响了,我为自己的思绪被打断而感到不快,很不耐烦地喂喂着。
是市委马秘书打来的,我立刻定了定神,虽然对方看不见,我还是很自然的换做一副笑脸。马秘书姓马属马长着一副马脸,最大的特长是拍领导马屁。他皮肤白皙,架着副金丝眼睛,头发时常梳的油亮,衣服光鲜笔挺,举手投足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特别知识分子。不过,当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只觉得他象个太监,在领导身边谦膝毕恭那副模样,完全一副奴才相。
虽然我和马秘书并不是十分熟,而且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但我知道这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虽然不是什么官,但用处大,很多关系需要他帮我拉。不过,私底下他似乎也乐于和我们这些商人套近乎,也是,磨磨嘴皮子就可以数大把钞票,何乐而不为呢?
马秘书呵呵笑着,说老弟前段时间好难找啊,跑到哪里潇洒去了?我陪笑,说休了几天假,让您操心啦。
马秘书突然语气变的神秘,说我要先恭喜你啦……
我已经预感到马秘书要放什么屁,不过还是装傻,说马秘书怎么这么说,有什么好恭喜的?
马秘书打着哈哈,说:“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次你被提名市里十大杰青,……给你提供一个消息,你当选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就提前给老弟道贺了。”
我撇撇嘴,绝对不相信马秘书今天给我电话就是为了道贺的,我故意提高嗓门顺着说:“那还要马秘书多提拔啦。”
马秘书笑笑,说没问题,呃……你老弟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
我暗自发笑,心想什么时候我们变的这么亲密了?看来这家伙今天的确另有所求,只是故意拐弯抹角半天不入正题罢了,我想着干脆帮他一把,让他说完赶紧打发走,省得烦人。于是我说:“马秘书,你以前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又这么费心我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呢……要有什么事小弟能帮上忙的,请一定给小弟机会。”
马秘书估计十分赞赏我的端正态度,声音轻快,充满了无限喜悦,说:“老弟太客气了,……呵呵,这不,还真有个小事请你帮帮忙呢……”
我说哪里哪里,马秘书尽管吩咐就是,高建云我义不容辞……
马秘书说:“这样,我妹妹后天结婚,可……可这婚车还没落实呢,就想管老弟你借台车……”
我开始在心里问候马秘书的亲娘,这狗日的借车恐怕是次要的,告诉我他妹妹结婚的事应该才是重点。
马秘书是政府部门的人,平时对外都不太爱显露和我们这些私人老板的关系,估计是怕人家引起过多联想,我呸,真是妓女怕了嫖客,老子X他妈。
这一回,他一定觉得自己妹妹的婚礼不方便有太多我们这类人出现,但是,又舍不得放过我们这些肥肉,于是便想了个借车的法儿让我们掏钱上供。其实,这狗日的完全没必要想出这种办法,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真是要当妓女又要立牌坊,有毛病。
我笑着,说:“那简单,这样,要是我的320看不上,就去帮你拉台加长的林肯大白鲨,人生大事嘛,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呵呵。”
跟马秘书通完电话,我让小刘进来。
小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还没从刚才我的莫名责备中回过神来。
本来就心烦,加上马秘书这么一搅和,心情更是不佳,我的脸象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冷冷对小刘说:“马秘书妹妹结婚,你去借辆林肯大白鲨来,另外准备个两万元的红包,晚上送去。”
小刘点点头,说马上去办,可说完却仍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似乎有话想说。
我瞪了小刘一眼,问还有什么事。
小刘想了老半天,咬咬牙说:“高总,我觉得自己在会上的发言只是一个观点而已,并不是想要反对什么,而且这个项目的风险……。”
我实在不明白小刘怎么变的如此死心眼,我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现在这个问题不谈,你先出去。
小刘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哆嗦了一下,失望的慢慢转过身……
我靠在沙发椅里,看着小刘无精打采的背影,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如此生硬的对待小刘,会不会正中了某些人下怀呢?也许,就是有人想从我身边一个个拉走我的亲信呢?想着,我心里一惊,急忙叫住就快走出门口的小刘。
小刘面带欣喜的回过头。
我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红包封三万吧,……还有,明天我去广州,你帮我订票……”
在办公室心神不宁地坐着,我简直坐如针毡,一股浓浓的失落感紧紧包裹并压迫着我的心脏,让我的大脑有点供血不足的晕眩感。说真的,现在,北京和成都已经变成了我爱情的墓地,也就只剩下广州还有点生气了,起码那里还有个林雯。
到广州去的心情简直迫不及待,我想,林雯一定会好好安抚我这颗寂寞受伤的心。
快下班的时候,顾东打来电话,问我昨晚情况如何?有没有转机?
我懒心无常的说转个屁的机,全招了。
顾东一下没明白过来,挺奇怪地问什么全招了?
我有些气急败坏,狠狠说道:“你奶奶的,招了孩子他爸是哪一个。”
刹那,顾东一阵沉默。
此刻,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顾东清楚他高大哥这回是真真切切的被扣上了一顶夺目耀眼的绿帽子了。
我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发烫,尽管顾东是我的知心铁哥们儿,但这种事情实在太丢脸,我真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目光。我在心里诅咒发誓,除了顾东和张旭,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连老爸老妈也不例外。
顾东说:“呃……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喝两杯,聊聊吧。”这话看似是在安慰我,但实际上顾东的语气比较沉重,给我的感觉象是在致悼词。我听了心情异常烦躁,冷笑着说还聊个屁,我看今晚不如去嫖妓吧,或者边嫖边聊也行。
顾东说你得了得了,这样,我值班到七点,咱们就八点见,飘香川菜馆。
下班的时候,何汝明过来给我打了个招呼,说明天你去广州我就不送你了,见到林雯、钟建,代我问声好。
我点点头,说老何啊家里就再辛苦你一下了。
何汝明拍拍我肩膀,说话有些意味深长:“广州可是大项目,公司的希望,看你的了……还有,不管有什么事,想开点,别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我微微一笑,和何汝明握了握手,立刻感受到对方一股沉沉的力量传来,我心想,何汝明真是眼光犀利想法周到提醒又恰到好处。
顾东约在八点,我看看表,才六点多钟,估计公司同事都下班了,我独自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踱着步,盘算着先去哪里晃一晃,消磨一下时间才好。
现在,家肯定是不想回去的,最多一会儿和顾东喝两杯小酒,然后回去拿几件换洗衣服就再走,因为这屋子我实在待不下去,我甚至有种恐惧的心理,我不想再触景伤情。
不过,估计妻子应该已经离开了。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想,她一定跑到周易铭那里去了吧。她既然敢主动承认和周易铭的关系,就一定是做好了另外投怀送抱的准备。
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妻子和周易铭在床上的情景,以及妻子呻呤着被压在身下的样子……我顿时觉得气紧,一下子瘫倒在沙发里,脑子很晕,浑身的血象在倒流。
我狠狠松开领带,发泄一般扔到一边,我开始在心里问候周易铭的祖宗。我想过要好好收拾周易铭,我完全可以随便找几个人暴揍他一顿,但我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简单,我认为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让周易铭为自己的卑鄙无耻下流付出巨大代价,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
正在又气又急,有人敲门,我纳闷是谁还没走,说进来。
进来的是我的秘书许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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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娅比黎美还小一岁,来公司却已经快三年了。这女孩子聪明伶俐,做事情认真细致,去年我才把她从市场部调过来做我秘书。当然,成都妹子许娅长相也还不错,虽然没有黎美的娇柔,林雯的妩媚,却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楚楚可人。
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我看着微笑着走来的许娅,心情有点异样,说不清,只是觉得有点浮躁。
我定了定神,说怎么你还没走啊?有事吗?
许娅甜甜一笑,说还有点事情没做完,这里有份财务报表需要您签字。
我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挺随意地问了一句大家都下班了?
许娅说是,然后把文件递上来。
我发现许娅今天穿了件很别致的紧身套装,勾画出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身,圆润的臀部……
我觉得嗓子一阵发干,有点手足无措地坐了下来,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的衬衣领子敞得很大,大半个胸膛都露在了外面,一定是刚才扯领带时拉开的。我有些尴尬的整理着领口,我注意到许娅把头故做自然的侧到一边,脸微微有点红。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报表,头垂得很底,心跳的却有些厉害。真不知怎么了,许娅做我秘书也差不多快一年,平日里默默无闻,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觉,她原来也是个如此美丽诱人的姑娘。
报表上有几个字看不太清楚,我指着问这里写什么?
许娅噫了一声,在桌子对面弯腰伏身,侧过脸来看。
我刚一抬头,猛然看到许娅的领口由于弓着身子而敞开了,粉红色的乳罩,白白的半截双乳以及深深的乳沟赫然显露,而且离我眼睛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二十公分。
我立刻感到一阵刺眼和晕眩,身下“那活儿”再也控制不住的迅速勃起。
我情绪开始亢奋,神志也有点迷糊……
我把320直直开到飘香川菜馆的门口,看了看表,八点三十一分。
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员,刚优雅的点上根中华,手机急促响起,是顾东。他的声音显得有点急促,说你忙什么呢怎么还不到啊?
我说急个屁我正在买菜刀。
顾东先是一愣,跟着嘿嘿笑了,说少来啊,唬我?快点儿我等着呢。
我轻轻哼了一声,说催个锤子,人就在门口。
酒楼巨大的霓虹灯招牌下站着个身穿酒红色旗袍的漂亮迎宾小姐,身材前凸后翘,玲珑剔透,令人遐想,见到我走过来,露出甜甜的微笑,中间一对小兔牙,两边一边一个酒窝,搭配可爱,挺醉人的。
我撇撇嘴,心想狗日的老张挺会挑服务员的,不如干脆改行当拉皮条的。
老张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和我关系不错,而我也自然是这里的老熟客,大多数服务员都认识我,甚至其中有几个颇具姿色的还被我睡过。不过,眼前这个迎宾小姐,以前就没见过,估计是新来的。
迎宾小姐在前面带路,我把眼珠子几乎搁到了她屁股上,半寸不曾离开。这小妹妹身材确实好,模样也俊俏,做服务员简直可惜,如果愿意出来做情妇,绝对有“钱”途。想着,我咂吧咂吧嘴,猛然间为刚才放过许娅感到一丝后悔。
我敢说许娅对我有意思,起码她不会拒绝和我发生关系,因为在我冲动无比一把揽住她的时候,她的表情虽然显得惊慌失措,但手脚却没有半点的反抗。她在我怀里哼哼,两支手轻轻抵着我的胸膛,说高总高总别……别这样,身体却软绵绵的象团棉花。当时我的理解是,她看似在哀求,实际上是在暗示你要硬来我也没办法……
许娅年纪小,平日里看着也斯斯文文,在公司里从不乱放电,也不触电,挺天真老实的,一看就知道绝不是那些风情万种久经沙场的骚娘们儿。所以我有点吃惊,怎么今天这么开放,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呢?起码也该配合一下我的禽兽行为,叫一声也好嘛……
经验告诉我,这个女孩子对我一定有种不一般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应该由来已久,只是我不曾发现而已。
忽然间,我觉得有一点点无趣。男人就是这样,遇到总是不能征服的女人,内心的欲火便会愈烧愈烈,可如果太容易的征服了女人,反而又会感到食之无味。
此刻,许娅倒在我怀里俏脸通红,双目微闭,胸部剧烈起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而表情,则有点象准备打针的模样。这一瞬间,我有种感觉,她应该是个处女,因为黎美和我第一次那个的时候,也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我心里一下子有点不舒服,原本欲火中烧的情绪竟突然冷却下来,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许娅的神情让我想起了黎美,想起了几天前分离时,黎美无奈的充满泪水的双眸……
我怔怔地仔细看了许娅几秒钟,蓦然发现她的脸上竟还挂着一份稚气,象极了三年前刚和我在一起时纯真乖巧的黎美。
我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难受,抱着许娅的双手微微松开。
许娅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挣脱出我的怀抱,脸红得象染了颜料,但眼神却有一丝茫然,很明显,她弄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反常。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不真实,送上门的都不要?但我不是扮君子,我确实是突然没了兴致。
我干咳了两声,表情不大自然,说:“对……对不起,我有点……有点心情不好……不太舒服……”
没想到,许娅竟比我还尴尬,双手无措的交叉在胸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我出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愧疚,说真的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
许娅咬着唇,摇摇头,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静静坐回到椅子里。
天刚刚暗下来,窗外的夜色朦胧暗淡,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透着一丝哀伤……
黎美在我脑海里没有一闪而过,此刻,我在更加强烈的想她。
如果说我们之间的这份爱给彼此带来了什么,那我想,黎美得到的是刻骨铭心的伤痛,而我则是深深无尽的后悔。
每段爱情的开始总是美好的,每个人也都希望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黎美也是这样憧憬的,可事实呢?
虽然我们都不能预知未来,但我们可以把握未来。
也许,这就是我没有碰许娅的原因。
但是可惜,和黎美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亲爱的黎美,对不起……
酒楼生意相当不错,达到爆满程度,男女老幼高矮肥瘦稀里哗啦东倒西歪挤了一屋子,就象在这儿吃饭不要钱一样。
成都就是这样,美食全国有名,而好吃好享受的人也特别多,所以只要是有些特色的餐馆生意一般都很好,排队吃饭的现象绝不是稀奇事儿。
人群中我象只长颈鹿一样左顾右盼了半天,硬是没发现顾东在哪儿。我心里暗骂他奶奶个熊,掏出手机准备给顾东打。这时,刘芳一摇一摇晃了过来,屁股就象摆脱了地心引力,都快飞到天上。
刘芳是这家酒楼的大堂经理,身材火辣颇具几分姿色,我和她眉来眼去睡过几盘,说实话,这骚娘们儿的床上功夫比她搞餐饮管理专业多了。
王大曾这样说过,漂亮女人天生比男人多样本事,就是自己,只要想得开,那致福的速度是惊人的……
我看刘芳就是这样,年纪轻轻二十五六岁,也不过一个酒楼经理而已,却已开了辆本田的轿车,也不知是哪个老板被伺候爽了,慷慨解囊,反正我是只送了她一块八千多的手表和两套四五千的时装,对这种过于风流的女人,男人纯粹是玩玩而已,绝不会认真的。
刘芳一双电眼笑眯眯的弯成了一条缝,说:“哟,怎么高总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招呼啊,可真是得罪了……。”
我神情显得有点不耐烦,挥挥手说你看见顾东没有?
顾东也是这里的常客,刘芳自然认识,她撅撅小嘴,手指着靠窗的一个角落,说不就在那儿嘛。
我伸长脖子一望,在餐厅最靠里的一个小餐桌旁,坐的正是顾东,这小子探着身子正看着窗外,估计是在望我。
我点点头,转身便朝顾东那个方向走去,也没正眼瞧刘芳,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正好瞄见她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着,感觉这骚婆娘对我今天冷冰冰的态度有点不高兴。
我都走出去几步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刘芳还站在原地,一脸不解看着我。
我笑笑,说今晚你下了班没事吧?
刘芳愣了几秒钟,眼珠子滴溜转了转,表情立刻象一副打开的五彩画,舒展开来,娇着声音说干啥子嘛?
我靠近她,轻轻在她屁股上迅速摸了一把,说干啥子?打炮!
刘芳扭着身子闪开,满脸红霞,低声说哎呀讨厌,语气里充满着诱惑,表情则象只狐狸……
我微微一笑,做个手势示意我过去了。
刘芳点点头,眼波盈动,笑脸如嫣,轻轻说我下了班给你电话。
我扭过头,心里暗想,这婆娘还真是骚……
顾东还盯着窗外出神呢,我大咧咧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把他吓了一跳,大着嗓门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正望你呢,怎么没看到你上来?”
我嘿嘿一笑,说:“你望的方向不对嘛,我只能从楼梯那儿走上来,又不会从窗户爬进来。”
顾东笑着做了个要捶我的姿势,跟着甩过来一根中华。
我俩点了烟,烟雾缭绕间一阵短暂沉默。
我看了一眼顾东,他眉头皱着,似乎在考虑该说些什么,但又迟迟开不了口。我知道,他是不想再提起妻子和周易铭这事儿使我难堪,但又想了解我的想法。
我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端起盛满白酒的酒杯和顾东碰了碰,然后一仰脖一饮而尽,咂咂嘴,自嘲地说:“顾东,你高哥是不是有点惨……”
顾东表情暧昧,说:“不能讲惨,没缘分而已……高哥,想开点,女人嘛……”
我又干了一杯,呐呐说:“是啊,只是女人嘛……但,想不到啊……”
顾东也陪着干了一杯,说:“这就是命,命里注定,人这辈子有太多想不到。”
我长叹了一声,说:“所以就只有去逃避了。”
顾东顿了顿,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太突然了,我明天去广州,也许回来后会有答案。
顾东压低声音,说:“要收拾周易铭吗?”
我一愣,原本端起酒杯的手又放了下来,说你有什么办法?
顾东咧咧嘴,说先教训一下吧。
我冷笑着哼了一声,说你觉得有这必要吗?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顾东有点不解,说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没回话,只是转过头盯着窗外出了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周易铭得到最大的教训,但也许让他心里受到伤害或是名声受损比简单的皮肉之苦更能让我感到痛快。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那晚我在酒店碰到的那伙靠女色诱人的诈骗犯,我心里猛的一震,狠狠掐熄了手中的烟蒂……
接下来,也许是顾东不想再触动我敏感的神经,故意把话题扯远了,他绘声绘色地给我描述着前段日子他们侦破的一宗绑架杀人案。
我听得有点无趣,连打了几个呵欠,心不在焉地左右张望着,我看到刘芳正远远站在吧台边,也望着我。
我冲她笑笑,脑子里不自主浮现出她在床上呻唤的表情。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正在为所爱的女人而忍受痛苦的煎熬,但同时却又在渴望其他女人所带来的刺激,也许这只是为了发泄,但我还是突然有些看不清自己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被扭曲的情感呢?
从酒楼出来差不多已经十点钟,最后老张又过来敬了两杯酒,喝得我有点头晕。
顾东让我到他家去住一晚,我说算了,明天要去广州,我回家拿点东西。顾东还挺执着,说拿了东西再过来嘛。
我笑着摇摇头,说两个男人有什么搞头,还不如去嫖妓,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顾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撇着嘴说你可真是堕落了。
我冷笑一声,说:“人生在世,谁没有堕落的时候?再说了,老子现在有堕落的理由……”
顾东听了微微一怔,然后很快拍拍我肩膀,表情深沉得像个哲学家,说:“想太多没用的,命中注定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高哥,还是放宽心吧……。”
我没再说话,只是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大街上不断飞驰而过的车辆,长长叹了口气。几道刺眼的汽车灯光猛然射来,我眯缝起眼,一切顿时变得模糊。
我突然想到了昨晚,妻子告诉我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当时她那平淡的语气和表情就仿佛是在和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说话一样,我实在难以理解,甚至感到一丝恐怖。我是她的丈夫啊?我们是一对曾经共患难一路风雨熬过来的夫妻啊?怎么她说这种话却连一丁点儿的愧疚也没有呢?看不懂,我真的迷糊了,我甚至怀疑昨晚那个无情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妻子。
可悲!如果真如顾东所说,命中注定我和这个女人无缘,可又为什么上天要安排我和她的相识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
本来,我是绝不想回家的,虽然肯定妻子已经走了,我还是怕触景伤情。这个家记载了我和妻子共同生活的太多太多,一点一滴都可以勾起我的回忆,而我,则不想去回忆,因为那样心会很痛。
但没办法,有份资料放在家里,明天到广州我一定要用,因此,不得不回家一趟。
刘芳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在锦江宾馆等着呢,怎么还不来啊。我心想这婆娘也骚得真够可以,说急个球,洗干净脱光了等着就行。
刘芳在电话那头格格娇笑,说你娃娃好坏哦。
我哼了一声,说要是老子不坏你还有饭吃吗?然后挂了电话。
……
说来奇怪,回家上楼的时候,我在心里竟有点期盼妻子并没有离开。也许,是我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吧。我好想昨晚只是一场梦,什么都不曾发生。因为我实在不能接受妻子背弃我的这个事实,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那个狗日的周易铭到底有什么好?
每迈一层台阶,我的心就象抽筋一样疼痛,因为离家越近,昨晚的伤痛就越清晰的重现。开门的时候,我甚至有点紧张,心里扑腾腾直跳,拿着钥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门的那一边会有什么呢?从昨晚到现在,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痛楚,现在,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的刺激了。
开门进去,家里静静的一片漆黑,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感觉就像是一座结满蜘蛛网的坟墓。
我摸着黑打开房灯,蓦然发现屋子里竟然整整齐齐,昨晚的一片狼籍都已经收拾干净,甚至感觉还更加整洁,就像刚刚才被打扫过一样。只是原来摆放电视机的位置空了出来,墙面上还有少许烟熏过的痕迹,显得和四周不太协调。
这应该是妻子做的,或是她请人做的。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能容忍凌乱。我想,就算是她要离开这个家,但毕竟住了这么些年,多少有点留恋吧,把它打扫一遍再走,也许很正常。想着,我的心涌起一阵悲凉,人都走了,这个家再整洁也没了意义。
我径直进了卧室,开始到处找资料,我想赶快找到然后逃离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可是,我再次发现,卧室里所有的一切竟也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包括我的书,我的衣服,我的一切物品,甚至连领带都被明显重新熨烫过,摆放平整。我有点吃惊,如果这仍是妻子做的,那我实在想不出她的理由,这么细致入微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是选择其他男人了吗?干嘛还要对我如此体贴?……
我的脑子忽然有点乱,根本记不起资料放在哪儿?
我跚跚地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喝的。
结果,我赫然看到,冰箱里竟然也摆满了食品,牛奶、鸡蛋、罐头、水果、啤酒……甚至还有两条我爱抽的中华烟。
我敢肯定,这些东西不是以前剩的,而是才放进去的。因为我不在家时,妻子一个人是不可能储存这么多物品的。
瞬间,我有种感觉,妻子不是离开我了,而是暂时出远门去了,所以她会如此细致周到的做了这一切,好让我觉得她还在我身边照顾我一样。
这一刻,我明明看到的感受到的是一股甜蜜的温情,是妻子对丈夫的疼爱,我怎么也不能把这一切和昨晚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联系起来。
我怔怔站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我是越来越不懂女人了,是啊,她们面目可憎地狠狠煽了你一耳光,然后又掏出糖笑眯眯来哄你,你会不会觉得这有点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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