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童年是一条青石板路,镶在四十一中的青山绿坡里,掩映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和吵吵闹闹的快乐。
那时的我,常常拖着一条比自己高的木棍,举着小小的三角旗,旗帜鲜明的孤立谁,光着脚丫在坝子里和哥哥姐姐为争夺一个穆桂英的称谓打架。童年是玩泥巴的天堂,做着满天星光的大梦。
记忆中童年很多事是被强迫着进行:从熟读唐诗三百首,到不自觉地把大个头的水果让给弟弟吃,被迫吃完酱油猪脑花,被迫吃翻莎的苹果,被迫含着眼泪亲爸爸的胡子脸。常常九、十点钟就被迫上床睡觉,睡到迷迷糊糊的半夜,被强悍的叫醒,喝下一碗不知什么味的肉汤。童年,象一棵拔苗助长的稻子,歪歪斜斜的长大。
东山坡的后院,是老师们的自留地,也是童年的天堂,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偷窃就是在那里进行的。经过一次认真的关于狗和猪的毒誓和伙伴坚定的眼睛,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偶终于将尚在发育的葵花摘下来,和一帮小孩躲在后院偷偷和着皮不干不净的生吃。这样空前的聚会显然逃不过搽窗户玻璃的老师,于是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我的小偷生涯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很快背着书包上学了。上学真是件快乐的事。
记忆中的幼年的考试都要满分回家,没有满分的日子,就在屁股的疼痛中怏怏的度过。为了每次都得到老师的表扬,家长的喜欢,我很快当上了大队长,领操台上带队,击大鼓,脖子上系着红领巾和开教室的钥匙。我情绪不佳时胡乱敲打的大鼓也因此成了邻居们投诉我家的另一个原因。
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除了看街边做清洁的扫地之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但在家长眼里就不同,至少是个干部,他们的虚荣心就这么迫害着我的童年。童年的早晨留下一片扫地的沙声。
好动的童年,除了不喜欢说话外,也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巴蜀小学食堂的香味是最吸引我的地方,那是面包房的香味。每每吃得饱饱的肚子一到厨房就觉得又饿了。我眼底透出的饥饿和小时候小模小样的可爱常常能换得一个又大又黄还有果酱的面包,于是厨房多了个义工,眼睛刚刚能够得到桌子的地方,我已经学会给面包挤果酱,然后送到烤箱,等着飘过来的香。
童年是美妙的,读书是有趣的事,我开始学会骂人。我学会的第一句骂人的话是“挖社会主义墙脚”,学习委员在旧教室刚好找社会主义的破铜烂铁,我严肃的站在走廊,用才学到的话骂他,引来一块飞来的石头,刚刚好落在我的头上,一个夏天,我包着头剪了短发坐在后排,和成绩不好的人坐在一排,这下我学会了不骂人。
夏天到了,东山坡的花开了,红红绿绿的一坡,放假了,开始流行电报猫。
未完,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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