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都市童话 于 2012-1-5 22:07 编辑
初冬,我们一起看草原(2) 二、呼市城市的颜色没看到,绿色的歌声却听到了 呼和浩特,在我们的行程中本来是没有的。因为,这次行程,时间实在太紧张,来回只有12天。我们除了到东蒙转一小圈,还要去黑龙江的齐齐哈尔看丹顶鹤。 是那个想法跟我们南辕北辙的同伴阿军,一定要去呼和浩特和鄂尔多斯看高楼,临时改变了行程。出门在外和气为重,我们只能无奈地跟着他去了。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一直很排斥去一些大城市。即便是去国外,我也不太喜欢去大城市,总喜欢一个人跑到乡下,在乡村田野中漫步遐想。 总觉得有些大城市,就像个节日大商场,人挤人的,人行道上,拥挤的人流远看就像是在排队。那样的场景,会让我感到头晕心跳。因为我们平日时的城市生活,已经够拥挤了。但这次没办法,一起出行不能光由着自己的喜好。 那天,当我们到达呼和浩特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傍晚时分的呼市天空仍一片湛蓝,金色的夕阳斜斜地射在眼睛上,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去到一个城市,感官首先接触的是那里的建筑和马路。呼市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城市建筑很大气,有些建筑甚至很洋气。马路很宽阔,路面也很干净。来往的车辆将一个八车道的马路挤得满满当当的,城市繁华而热闹,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西部城市的模样。 走着看着,不知不觉地有些恍惚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是走在北京的某条马路上,那些建筑和道路怎么跟北京的某幢楼某条街那么相似。 眼前的夕阳依然明亮而耀眼,突然间让我想到了自然界的许多色彩。那些色彩也是十分明亮的。如,大海的蓝色、草原的绿色、沙漠的金黄、雪花的白色还有晚霞的红色……如果用这些自然界的色彩来形容城市的色彩,我想呼市离草原很近,应该是绿色的吧!可是望着那些高大而庄严的建筑,我说不出这个城市应该是什么颜色了。 记得自己的童年是在上海虹口区一个叫甜爱路的石窟门房子里度过的。记忆中的甜爱路很幽静,居住在那里的人,没有达官贵人,但有许多上海乐团、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等一些文化团体工作的人。一幢幢整齐划一的红砖白墙、半圆型石窟门房子排列在一条铺着青黄色鹅卵石的路两旁。清晨与傍晚走在已经磨得发亮,清洁而有诗意的鹅卵石小路上,常有邻家的悦耳的钢琴声和悠扬的小提琴声、长笛声如涟漪一样在耳边流淌。这一切会使你觉得周围的色彩很蓝调。 而现在的上海,已经找不出一条这样鹅卵石铺成的街巷了。日新月异的城市变化让我们看不出一个城市应有的色彩和个性。虽然外滩边上旧租界的洋楼与那些现代摩天大楼一同耸立着,但总觉得两者之间有一种不和谐的断层感觉。 记得,93年去法国的时候,黄昏我与一个朋友沿着塞纳河散步。塞纳河上有许多古老的桥,桥面是用原色的木板铺起来的。走在上面会有嘎吱的响声。我们走累了就靠在桥的绿色的铁栏杆上休息,看着波光闪烁的河水缓缓地向前流去。天边的晚霞画出一抹抹深深浅浅的红色、紫色,巨大的巴黎圣母院身影在我们的背后屹立着。 我们的近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对着天空吹着五彩的肥皂泡。透明晶亮而五彩缤纷的肥皂泡一个接一个地飞向天空,又很快的破灭了。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在一个木头的长凳上忘情地拉着大提琴,琴声舒缓、哀婉而又悠扬。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闭着眼睛坐在边上的木条凳上静静地听了良久,站起来上前亲吻了这位男子,然后平静的离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背着一块画板,从不远的草地上走过来也亲吻了那个男子,然后离开了。男子的琴声没有中断依然如泣如诉,好象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很平常。这时我真实的感受到,巴黎这个城市的颜色是五彩的,它不仅色彩丰富且很温馨。 一直认为,一个城市能让人在匆匆走过之后,还会对它心存留念,是它的色彩和个性。一个城市无论怎样有名气,如果丢掉个性,没有自己的颜色,即使它再怎么繁华,也会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固有历史特质和深刻的文化内涵。 第二天,由于去鄂而多斯市的公路,被川流不息的拉煤车堵道无法疏通,阿军向往去鄂尔多斯看高楼的计划流产了。想直奔海拉尔又时间来不及,只能留在呼市无聊地晃悠着。 去了昭君墓、大昭寺时间还早,朋友说要不去看看蒙牛集团。阿军又欢呼雀跃的积极响应。看到一排排的冰凉的不锈钢管线纵横地交错,一罐罐牛奶在机器人的操作下包装、入库,土阿军嘴里发出的啧啧声连续不断。而我却在心里暗暗的为那一分一秒流失的时间心痛着。思绪一次又一次地飞向那辽阔的草原,飞向那一片白色树干挺立有金色落叶的白桦林中。 晚上,高山地瓜在呼和浩特的朋友请我们在我们入住的锦江国际大酒店吃饭。高山地瓜是一位读了很多书的人,渊博的学识,造就了他睿智、幽默和豁达大气的性格。虽然平时彼此都忙很少见面,跟他还不太稔熟。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感觉他是这次出行中,除飘雪外与我最志趣相投的一位哥们。 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有些人,你和他认识很久很久或者天天碰面,但心离得很远,你随时都有可能忘记他。而有的人,10分钟的交流,胜过数10年的交往。而有的人,甚至是可以连面都没见过就知道会肝胆相照,会是生命中可以结交的朋友。 出发前我就牙痛,一直在大把吃着抗菌素,按理是不能喝酒的。但席间高山地瓜的朋友请来一帮蒙古族歌手助兴。他们那优美、悠远、厚重、辽阔、奔放的歌声,带着青草的清香,带着鲜花的芬芳,带着浓浓的大草原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带进了美丽的草原,美丽的天边牧场…… 那个晚上,我被感动得不管不顾地喝了许多酒,因为歌声没停,我却已经激动的喝光了杯中的酒,按蒙古族的规定“歌声不停,酒不停,”必须重喝。重喝就重喝…… 心已经被那些优美的歌声和浓浓的烈酒醉倒了。我知道,这是我此生,如此近距离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那是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