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都市童话 于 2012-1-7 13:33 编辑
初冬，我们一起看草原(4) 四、海拉尔之夜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那么地喜欢这座小城。对这座“三山环抱，二水中流”的小城，充满了感情。 下午，短短的两个小时，我在这个城市里接受了一次难忘的精神洗礼。 晚上，海拉尔的朋友带我们去一家蒙古包餐厅吃纯正的蒙古餐。据说那里的手抓羊肉很好吃，很香，很鲜美。 对于许多人而言羊肉是美味的。但我一直没那口福。我不习惯羊肉特有的膻味。 前几年去新疆，去西藏时，最折磨我的不是高原反应和路途遥远，而是吃的问题。因为不会吃牛羊肉，方便面、面包、饼干成了我一路的主要食谱。这些东西吃一二顿没什么问题，连续吃上三五天就有点倒胃口。每天都是不到饭点饥肠辘辘，一坐上餐桌，吻到一股羊膻味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一直想让自己改变，学会吃牛羊肉。前年，当我第三次踏上新疆大地时，曾经很“豪情”地摒住气，撕下一大块烤全羊往嘴里送。可才吃了两口，胃就翻江倒海了，直到把胃里的黄水都吐光了才算完事。以后就再也不敢碰羊肉了。朋友们都知道我对羊肉“过敏”，以后每到一地他们也都尽量不吃羊肉了，弄得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那天晚上，在那个蒙古包餐厅里，端上来的第一道大餐是一大盆白烧羊肉。我坐在那里，低着脑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奶茶，吃一盘面酱蘸黄瓜。抬头看到同伴们大块大块地吃着鲜嫩的手抓羊肉，好香啊！我也小心地试着用放在跟前的小刀割了很小一块羊肉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感觉没有新疆、杭州的羊肉那样有股浓浓的膻味。又割了一小块，蘸上点调料味道更好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样泰然地吃羊肉。 其实，很多时候，事物的变化，并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我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改变的事，仅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可以改变了。 吃了不少面酱黄瓜和许多小点心，还有小小的两三块羊肉感觉很饱了。看到坐在我边上朋友的司机刘师傅，用小刀在剔削一根羊骨头。 我好奇的问刘师傅：“你在用它做什么东西啊？”刘师傅低着头笑了笑，没立刻回答我。一顿饭快吃完了，一根粗大的羊骨头，在刘师傅的剔削中变成了一根造型独特的骨制牙签。只见刘师傅很熟练的用刀在骨头的另一端钻了一个洞，找来一根红绸带串上，笑咪咪的递给了我：“送给你”。 “送给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师傅说：“是的，送给你。”刚才你不是问我干什么吗，这下明白了吧。他接着介绍说：“羊身上只有这一根腓骨，这根骨头很有韧性，所以才能做成这样细的牙签，用一辈子都不会坏的。” “真的吗？”突如其来的收获，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师傅一顿饭啥也没吃，就一直在用心地做这个像工艺品一样的羊骨牙签，这份浓浓的情义已经无法用语言能够表达了。 我找来了一张洁净的白纸，小心包好，放进了包里。我要把这份礼物带回杭州，永远珍藏。 吃完晚饭，我5人一起到住地边的一条河边散步，大家沿着长长的堤岸边走边聊。 海拉尔夜晚很安静。风有点大，气温很低，我赶紧拉上了厚厚的羽绒衣拉练。河岸边不太有行人。河两旁有高高的水草和不高的树木，忽明忽暗的橙红的、翠绿、蓝色的灯光将一条黑黑宽宽的河道打点得有了许多色彩。宽阔的堤岸上有一盏盏路灯，暗暗的光线，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右岸的一个开阔处，昏暗的路灯下有个看上去已经60多岁的大妈，戴着长毛的皮帽子在寒风中卖烤土豆和红薯。她的背后是城市点点星光闪烁霓虹灯。炉子中冒出的热腾腾白色的雾气，使整个画面显得很朦胧，很凄凉。 看到这样的画面，心很难过了起来。真不容易，为了生活，这么大年纪在这样冷的天还在辛劳着。我走了过去，摸出了一张50元的钞票，拿了二个红薯就走。背后传来老人找钱的召唤声，我回头朝她笑着说：“不要了，天这么冷早点收摊回家吧！” 握着热腾腾的烤红薯，我的眼睛有点湿润，我知道那打动我的不仅仅是火热的红薯。 走到一座桥边，看到有一大群羊在河边吃草。灯光很暗，我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只看见一大片白色在夜色中蠕动。嘿！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河边放羊，数量还不少。这才想起都走了老半天了，还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河呐。 看到有两位老人迎面走来，就迎上前去问道：“大爷，请问这条河叫什么？” 老人很友善地停下了脚步亲切地回答说：“这河啊，它叫伊敏河——是我们海拉尔的母亲河。”老人在回答时，语气里充满着对家乡河的热爱和自豪。 接着，边上的另一位老人，很热情的向我们介绍道，伊敏河发源于大兴安岭蘑菇山北，自南向北流。纵贯鄂温克族自治旗，穿过海拉尔市区，在海拉尔市北山下汇入海拉尔河，最后流进额尔古纳河。 我问这河有多长啊？老人想了想说：“大概有390多公里长。它的支流多分布于河的右岸，自上而下的支流河有维纳川、苇子坑河、锡尼河等。” 听了两位老人的介绍，我十分惭愧。自己混充在来之前做过功课。可走了大半天，居然连这样有名的一条河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黑暗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微微的发烫 散步回来，洗漱完毕。赶紧为自己泡了一杯从家乡带来的龙井茶。然后上床，打开我那本绿面彩条的笔记本，开始记今天的日记。 旅途中，可以在温暖的灯光下，在柔软洁净的床上，写自己的心情日记，还有上好的龙井茶。这真是云上的日子。 飘雪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CCTV3正在播放“颠峰音乐会”。 不一会，歌手唐磊出场了。唐磊是我喜欢的一位歌手。我不仅喜欢他的歌声，而且被他的歌词深深地感动。他不像一些大腕歌手那么有名，但是他的那首《丁香花》曾经唱哭过许多人，正是这首歌，让他一举成名。 这是唐磊为他心爱的，被绝症夺去了花季生命的姑娘写的一首歌。我觉得只有经历了那种离别伤痛后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唱出这样的神韵：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 每次听到歌中最后那几句：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满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守护她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潸然泪下。 这是多么令人心碎、心酸但又令人感动的一个画面啊。阴阳生死两茫茫，走的人就这样匆匆的走了，留给活着的人一生的牵挂，可这是一份多么磨人、孤独、寂寞的牵挂与守候啊。 因此，看到唐磊出场时，我的眼睛马上盯着电视上画面。没想到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巧合的事。一小时前，我们刚刚从伊敏河边回来，唐磊今晚竟然没唱《丁香花》而是唱了一首与他歌唱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一首歌，歌名是《伊敏河家乡的河》。噢！上帝啊！你真的太恩赐我了！真是好神奇哦！我惊喜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跟飘雪说了她也欢呼了起来。 草原上的伊敏河哟伊敏河 你从美丽的海拉尔城流过 …… 这首很抒情的歌，被唐磊那特有的充满忧郁的声音唱着，在这异地他乡的夜晚听起来特别温暖，令人感动。 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把这神奇巧合告诉高山地瓜。我问飘雪地瓜住在几号房间？我想把这个巧合告诉他。没想到还没等飘雪把 “不知道！”这3个字说完，她就已经光着脚迅速地冲出房间，跑到总台去问房号了。 一会儿等飘雪问完房号回来的时候，电视上唐磊的那首歌已经唱完了。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10分了。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心情日记中写下了这么一段话：“为什么今晚在电视上看到唐磊唱伊敏河的那一刻，我跟飘雪脑子里跳出来最想告诉的第一人竟然是地瓜，而不是阿军也不是小武。我想也许是因为，拥有思想的人，整个世界都会爱他，而拥有权力和金钱，别人最多只是怕他。” 我相信，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是真实的自然的流露，不是刻意的。当我们初次与人相识时，很快就能够感觉到彼此是否相投。在我的身上一直有一种直觉，会感悟到默契或者抵牾。 | 
楼主: 都市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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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6 12:00
